第五卷 天威 第十二章

身為華龍王朝的最高統治者,日理萬機那是肯定的,尤其是現在,不但要針對情況的變化對“天威”計劃做最後的調整,更要為明天開始的“揚威賽”操心,如果不是精力過人的龍禦天,換個別人的話恐怕還真不容易應付。已經快到半夜了,忙了一天的龍禦天現在自己沏了一杯濃茶,准備放松一下然後早點休息,明天的揚威賽,可是必須由自己親自主持的。龍禦天在處理公務的時候,除了必須接見的人之外,從來不會要任何太監宮女之類的人隨伺在左右。在他的身上,一直還保持著當年行走江湖時的作風,根本看不出一個王公貴族應有的奢華。就連杯中的茶葉,都是路邊的茶鋪中隨處可見的普通貨色,不過這倒不是他有意節儉,華龍的皇帝就算再想叫人知道他是多麼清廉,也沒必要在這上面如此做作,實在是他的確喝慣了這口。一盞濃濃的粗茶,提神的效果並不比那些價格不菲的名茶次,相差的不過是味道而已,早年喝慣了這樣的茶葉,龍禦天對那些名茶反而不能適應了。

所有的事情現在都算安排好了,就等明天的揚威賽開幕了。龍禦天並沒有叫人事先安排比賽的結果,雖然揚威賽是華龍輸不起的一場賽事,那些異族肯定有在明天折華龍面子的打算和准備,但是龍禦天對這些卻並不擔心。因為他相信自己的民族的實力。他所需要的揚威賽,不是一場已經內定了冠軍的鬧劇,而是能夠從中選拔出真正的優秀人材,同時又將華龍的天威真正展現給那些蠻夷之輩的競爭。人才濟濟的華龍,最令龍禦天擔憂的不是外患,而是沒有外來的壓力,導致內部的腐化,只有揚威賽這樣的競爭,才能令人們總處在一種積極向上的心態中。只要真正奮發,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擋住華龍前進的腳步。

放眼整個世界,沒有任何一個民族能夠和華龍人相提並論。北方的冰雪帝國的土地甚至比華龍還要大,但是他們的人口卻只有華龍的十分之一不到,而且那里天寒地凍,環境惡劣,民智恐怕也就比他們的鄰居半獸人高點有限;南方的天竺、波斯、沙駝,都算的上世界上的強大勢力之一,但是無論科技文化,都還要比華龍差上一個檔次;倒是那些西方人如果能夠聯合在一起的話,確實是個可以和華龍較一時之短長的憂慮,不過西方大陸國家眾多,戰火連綿,缺少一個穩步發展的環境,而且人口方面也還和華龍差了不少,按現在的勢頭,越往後華龍和他們之間的差距就要拉的越大;至于其他的東瀛、爪窪、高麗之流,當天威計劃實施成功之後,恐怕都將成為曆史上的名詞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龍禦天的擔憂是杞人憂天,今天的朝會中,的確已經出現了這樣的苗頭。那個朱熹所放的那些厥詞,居然還得到了多數朝臣的贊同。什麼“君為臣綱”,那如果趕上個昏君,整個華龍也要跟著他走下去?龍禦天要的大臣,不是他那樣的只會時不時冒些酸水,只知道歌功頌德、阿諛奉承的酸儒,而是魏征那樣直言不諱,敢于和自己作對的真正忠臣,或者是朱天鵬那樣臥薪嘗膽,十年磨一劍的良將。瞧早上的情勢,怎麼就連李靖好象都受到朱熹的影響了?龍禦天的心中對朱熹充滿了厭惡,如果不是看在他妹妹,前任東方聖使朱璽的份上,恐怕自己早找個借口將他打發回鄉下去了。聖京方面傳來的消息說,朱璽已經死在了創世神殿的一場內亂之中,這雖然算是個噩耗,不過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起碼自己在處理朱熹的時候,要少了很多顧慮。

龍禦天隨即又想到了聖京,想到了那道在李靖的大力贊同下,發去聖京要白秀真隱退的聖旨。天京和聖京之間路途遙遠,消息傳遞不暢,除非是特別緊急需要動用飛鴿訊鷹的情報,不然的話那里發生的事情等到自己知曉的時候,已經成了過去的事情了。那個白秀真在自己的面前表現的十分出色,怎麼她到了聖京之後卻出了那麼多的事情?先是青狼軍和沙駝人一大一小的兩場硬仗,然後是東城和其他三城以及神殿之間的沖突,差點釀成刀兵相見,到了後來連西方的什麼龍族自由者聯盟都插手了,居然一直打進了創世神殿,造成四位前任聖使全體死亡。

本來按照自己的授意,白秀真到達聖京之後應該保持和各個外族的良好關系,同時暗中逐漸加大華龍和他們之間的貿易才對,這些事情礙于太祖遺訓,不能由自己直接下令,名義上獨立的東方聖使卻是個非常合適的人選。但是她非但不那麼做,反而有段時間甚至斷絕了東城和其他各族之間的一切來往?龍禦天並不清楚當時聖京的微妙局勢,更不知道被有意隱瞞下來的所謂創世神殿的“內亂”的真正內幕,只是在李靖經過刻意增減的報告之下將責任都放在了不能“體會聖意”的白秀真身上,于是才會要李貞英去接替她。當然,李靖的報告當中自然也少不了告王天的狀,面對面的時候打不過,背後用軟刀子捅人,可也是昔日天庭的神仙們的絕技之一。

想到王天,龍禦天不禁發出一聲冷哼,這個南宮世家的叛徒,在他看來不過是個渾水摸魚之輩,仗著一身武功,挑起聖京的動亂,從中謀取好處,東城的那些和自己的意志相違背的動作,差不多都是在他的挑動下發生的。可惜他的運氣好,居然從青龍隊的大統領的位置上進一步登天,成了創世神殿的神衛統領。現在就是自己也不好拿他怎樣了。龍禦天對白秀真的怨恨倒有不少是從王天而來,一個背叛將自己養大的南宮世家的王天,居然還會得到她的信任,放手將東城的事物交給他,真不知道尹霜華是怎麼教的她!


龍禦天又想到了當年在江湖中的相識,曾經的清心齋齋主,退隱多年,仍然占據著“天榜”的次席位置的聞春雨來。算起來她應該比自己高上半輩,但是機緣巧合之下,她和白小樓之間的事情當世之間還健在的知情者中也有了自己一個。這也是龍禦天對于清心齋的弟子十分信任的原因之一,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來。對尹霜華他也有些了解,雖然不如聞春雨出色,但是也算是個難得的人才,怎麼現在這個白秀真卻根本不象她的師父師祖?龍禦天真想將那個白秀真叫人押到天京來,好好呵斥她一頓,替她們教訓教訓這個丟清心齋的臉的小輩。

這時,龍禦天的身體還保持著舒適的坐姿,但是真氣卻已經迅速布滿了全身。自己在禦書房的時候是不會有人來打擾的,外面雖然沒有任何聲音傳來,但是已經超越了天品境界的龍禦天還是知道已經有人摸到了禦書房的外面。“刺王殺駕麼?”龍禦天心中笑了笑,這可是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能夠悄無聲息地摸到這里來的人,就是整個華龍恐怕也只有那些“天榜”級別的老家伙了,究竟會是誰呢?龍禦天的腦子里將當年行走江湖的時候遇到的人物一一濾了一遍,做出了初步的判斷,來人並不是自己見過的人,倒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中沒有有如此能力的,只是無論哪個都不應該有這樣的動機。“是不是‘聖戰’計劃的一部分?”他的心中這樣猜測著,他對白秀真唯一滿意的事情就是將那些異族的“聖戰”計劃打探了出來。也許是因為發現計劃失敗,他們又找了高手來刺殺自己。想到這里,他忽然王天也不那麼可恨了,至少是他在暗中將那幾個魔法傀儡攔了回去,還沒有聲張,起碼在這件事情上他做的漂亮。

龍禦天並沒有叫人的意思,能夠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來到這里,來人就肯定不是一般的侍衛能夠料理的,沒必要叫他們來送死。恐怕只有供奉堂里的那些老家伙或者李靖楊戩之流才能派上點用場,只要龍禦天的腳尖一踩,精心設計的機關就會將消息傳到供奉堂和禦林軍那里,只需片刻功夫,這里就將擠滿了前來保駕的高手。不過龍禦天絲毫沒有觸動機關的打算,登上皇位之後,自己就沒有了和人動手的機會,敢和自己過過招的,就只有那幾個老朋友了,但是既然不是真打,實在也沒有那樣做的必要。現在外面的神秘來客,卻令龍禦天的心頭不禁有一絲激動,仿佛又回到了原來闖蕩江湖的時候。無論來的是什麼人,自己都有信心憑自己的力量維護自身的周全,還是等先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再讓那些侍衛來“奮不顧身”地“保護”自己好了。

“現在是冬天,外面很冷的。”龍禦天輕輕地說道,他清楚外面的人在等待著自己松懈的機會,于是開口說道,“為什麼不進來?”有這樣的實力的人,自然多少是要顧及自己的臉面的,既然自己這樣說了,他就沒有再在外面等下去的必要了。果然,門開了,出乎龍禦天的意料的是,憑自己感覺到的氣息,來的人不只是一個,而是有三個之多。不過龍禦天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甚至連頭都沒有抬,只是看著手中的茶杯:“要不要來杯茶?”

看著泰然自若的龍禦天,王天開口贊道:“不愧是當今的天子,現在還能夠保持如此的鎮定。”他放下被自己挾著的李貞英,和白秀真對望一眼,一齊躬身下去:“草民王天、白秀真,見過萬歲。”這是王天要求白秀真這樣做的,現在自己可是齊天大聖轉世的身份,雖然說面前的是當今天子,但是今天本來就做好了和他撕破臉的准備,實在是沒有必要象一般人一樣三拜九叩。主人當年兩次大鬧天宮,自己雖然沒有那樣的本事,但是鬧個人間的朝廷,也應該算是變相繼承了主人的傳統吧?

饒是龍禦天的鎮定功夫做的再好,現在仍然不免生出一絲詫異的神色,抬起頭來:“王天?聖京的王天?”不用王天的回答,他就已經知道答案了,站在這個貌不驚人的男子身邊的,不是剛才自己還在心中責罵的白秀真還能是誰?他的視線剛落在李貞英的身上,李貞英已經苦笑道:“皇上,貞英有傷在身,請恕罪,不能向您見禮了。”聽了王天的一番話之後,她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頹唐樣子了,眼中甚至更多了幾分自信和狡猾。雖然對王天對自己的指點十分感激,可是自己好容易得來的聖使位置可是被這個人弄下來的,更將自己的一身功夫給廢了,聖使的位置可以還給白秀真,但是只要有機會的話,王天的仇她也是要報的,大不了到了最後也給他留條生路而已。她見龍禦天注意到了自己,立刻將自己受傷說了出來,想在這上面做點文章。你個猴頭再強,恐怕也應付不了守衛皇城的千軍萬馬的吧?


可是龍禦天現在對她好象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只是和王天的眼睛對望著,並沒有表現出一個皇帝應有的威儀,反而帶著一絲微笑:“怎麼?是來這里興師問罪的麼?”他看到王天和兩個聖使一起出現在這里,而且顯然白秀真一切以王天馬首是瞻,已經隱隱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雖然說他沒有想到王天居然有這樣大的膽子夜闖皇城,但是卻因此生出了對王天的一絲贊賞。一個只知道見縫插針、渾水摸魚的人,怎麼會有如此的膽量呢?不論他怎麼解釋,自己為了現在的事情就算株連了他的九族,恐怕整個天下也沒有人會為他喊冤。可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根本沒有絲毫畏懼,只是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令他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王天並沒有回答龍禦天,而是忽然蹲了下來,看著李貞英。李貞英就感覺王天的眼神能夠刺透自己的心靈一樣,不由得心中有些發毛,想要躲避王天的眼神,卻又根本沒有力量哪怕是閉上眼睛。王天忽然笑了笑:“不要拿別人都當傻子,自作聰明是你最大的缺點。還是你將事情的經過講給皇上聽吧,只要你說的都是真話,也許我還有能讓你恢複力量的方法。不然的話,就算是李靖也救不了你。”他的聲音很平和,但是最後一句聽在李貞英的耳中,那強大的信心卻令她不禁毛骨悚然,這才發現自己還牢牢地掌握在王天的手里,根本沒有翻本的機會:“王統領你放心,貞英一定不會有半句虛言……”

已經過了三更天了,可是龍禦天卻仍然絲毫沒有睡意,憑著直覺,他知道李貞英講的都是實話。如果聖京城的情況真的象她所說,那麼白秀真不但無罪,反而是個大大的功臣。他頭一次對李靖生出了少許埋怨,很多事情基本上和他告訴自己的一樣,但是卻都多少有著一些微小的出入,就是這些微妙的出入,令自己產生了對白秀真的錯覺。他並沒有懷疑李靖的忠誠,而是有了整頓情報傳送系統的打算,有些重要的情報,哪怕是錯上一個字,整個意義可能都要顛倒了。即將進行的“天威”計劃當中,這方面的事情自己一定要特別注意。玉帝留在他腦海中的烙印,使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李靖。人的思想是最無法被別人控制的,能夠做到這一點,恐怕也只有玉帝這樣的主神才能做到了。

李貞英說完之後,禦書房里沒有人說話,一直這樣保持著冷場。龍禦天的面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王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要他發令叫侍衛拿人,自己就必須保護好白秀真,帶著她安然離開天京,先回到聖京的創世神殿,然後再折轉去亞美利加找哈維的麻煩去。至于接下來的聖使人選,不管她是誰,都和自己沒有什麼直接關系了,反正憑自己在神殿的身份,就算是龍禦天也不能拿自己怎樣。在“天威”中幫華龍的忙,就叫月琪她們以神使的身份配合新任的聖使好了。如果龍禦天是個明白人,並且有足夠的魄力的話,也許白秀真還真的能夠回到聖使的位置上去也不一定。不過王天並不抱多大希望,泱泱華龍,再找一個有足夠能力的女人並不是很難,如果真叫白秀真回去的話,那不是龍禦天在自己抽自己的嘴巴?不用馬上,只要龍禦天能夠在今後找機會為白秀真正名,就已經是很理想的結果了。

“是朕錯了,”這是龍禦天第一次在王天他們面前用這樣的自稱,“白秀真,你受委屈了。”一直沒有做聲的白秀真默默地跪了下去,禦書房里就剩下了龍禦天和王天兩個站著的人。王天稍微向旁邊讓了讓,聽著龍禦天的聲音:“你不但沒有錯,還是我華龍的一個大大的功臣,聖京現在的局面,可以說都是你和王天開拓出來的。放心吧,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李貞英的事情,的確不對,不過現在她也算是已經得到了懲罰,還請你見諒,不要將事情宣揚出去。”王天的心中不禁對龍禦天豎起了大拇指,知錯就改,能以天子的身份向一個女子道歉,神色又是那麼自然,並沒有絲毫的做作,就沖這一點,他的心胸就可見一斑。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制定出如此規模的“天威”計劃來,這個龍禦天,可要比前世的那些所謂的“明君”要高上太多了。

“揚威賽之後,我就會發出新的聖旨,你還是聖京的東方聖使,起來吧。”龍禦天又將頭轉向了王天,嘴角帶著一絲贊賞:“王天,道聽途說果然不可信,說實話,聽了你的事,我對你並沒有好感,不過現在,我應該可以說是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了。看人我還是有點自信的,可惜啊,你不能兼任青龍隊的大統領。殺呂純陽,傷李貞英,我都不追究你,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獎賞?沒有你的話,恐怕我現在還蒙在鼓里,險些冤枉了白秀真。不要推辭,這是你應得的。”


“皇上,”白秀真忽然開口,搶過了話頭,“秀真真的不想再當什麼聖使了,還請您收回成命。”龍禦天一愣:“為什麼?”白秀真低著頭:“秀真覺得好累,只想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再說您的聖旨是金口玉言,怎麼能夠輕易改動呢?豈不是被異族笑話?您能明白秀真是個什麼樣的人,秀真已經是心滿意足了。天威當前,再次更換聖使難免會令聖京人心不穩,實在不是個好的選擇。我知道您是為秀真好,但是這樣做實在是對大局不利。”“就算你不當聖使,不也一樣得換人,一時之間,叫我去哪里再找一個深悉整個計劃,又能力出眾的人選代替?”“有,”白秀真抬起頭來,卻不是看著龍禦天,而是沖著王天說道,“王統領,算是秀真最後一次求你,我知道你有辦法將貞英妹妹治好的,聖京不可一日無主啊!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請你幫幫她吧,她真的是在為華龍著想啊!”

王天靜靜地站在那里,並沒有馬上回答她,良久,才對著一旁地上泣不成聲的李貞英說道:“你要記住一件事情,不要再自作聰明,分清楚什麼是輕什麼是重。回到聖京之後,就做你該干的事情,聽明白了嗎?”李貞英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天:“你……你……”她對自己的前途怎麼能夠不考慮,聽王天的意思,他不但同意自己做聖使,甚至還能將自己的傷治好,一時之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王天沒有理她,而是轉向了龍禦天,“請幫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給她療傷。”

龍禦天笑了起來:“非常人自有非常的本事,我沒看錯你,王天。不過也不必急在這一時,你難道不想看看揚威賽麼?天都快亮了,還是明天再說吧。”李貞英的傷勢他雖然不是完全清楚,但是也能看出來不是一般人能夠治的好的。他不知道王天要用什麼樣的方法醫治李貞英,但是肯定會是件費時費力的事情。王天並沒有向自己討賞的意思,但是自己卻不能不賞他,普通的東西自然拿不出手,對王天這樣的人來說,榮譽要比任何物質上的賞賜更好,更能令他接受。

沒等王天開口,龍禦天已經大聲叫道:“來人!小桂子!”“皇上有何吩咐?”一個小太監很快從外面跑了進來,對于禦書房里多出來的王天三人,他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只向著龍禦天躬身問道。宮廷里的人,自然要有眼力架,清楚什麼是自己該知道的,什麼是自己不該知道的。“吩咐下去,在七位評判的身邊再加兩個位子,並且通報所有的人,創世神殿的神衛統領王天和前任東方聖使白秀真,將作為我親自請來的客人,在揚威賽上觀禮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