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天殤 第十一章

“嗨!”“嗨!”“嗨!”成群結隊的頭戴牛角帽,身披紅色披風的威猛戰士同時用手中的戰刀戰斧敲擊著另一手里那些式樣相同的圓形盾牌,同時有節奏地呼喊著。出乎一般人的意料,這些悍勇的維京戰士當中,不但有身體粗壯,留著粗重的胡子的猛士,更有著身材健美,眼中同樣泛著火一樣的戰斗渴望的女戰士,其颯爽英姿絕對不在以女戰士而聞名世界的亞馬遜部落之下。她們正是當世之上最為著名的幾支完全由女性組成的軍隊之一,由維京公國的女戰神,瓦爾庫妮公主一手建立並且指揮的“黑郁金香”。

而就算在人人英勇善戰的維京公國中也絕對稱的上是戰神的瓦爾庫妮公主,現在正傲然屹立在維京戰士們的最前面,手中的那柄尖利的長槍上面掛著幾點晶瑩的露珠,靜靜地注視著前方正要被自己攻打的耶路撒冷。平日里桀驁狂猛的女戰神這時所顯示出來的沉穩,和她身後正漸漸陷入狂熱狀態的部下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使的接觸過她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只是好戰,維京人是不可能擁有現在的土地的,女戰神鮮為人知的另一面,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掩飾地暴露了出來。只有真正冷靜的人,才能夠在動輒有喪命危險的戰場上活著看到勝利。

創世神殿的聯軍在諸葛亮的安排下,布出了一個不常見的陣勢,居然一反常態以維京人的步兵作為先鋒,所有的騎兵都被放在了兩翼,而華龍軍則和來自其他國家的步兵一起聚集在了維京人的身後作為本陣。庫賽騎在自己的駱駝上,實在是弄不明白那個華龍人為什麼會排出這樣一個陣勢來。如果敵人出城迎戰的話,來自西方的騎士和沙漠中的勇士將能夠更好地起到沖擊作用,維京人雖然悍勇,但是他們究竟能夠有多少人沖過自由者們肯定已經准備好了的魔法和弓箭的洗禮殺入對方的戰陣,實在是個不能令人樂觀的估計。而如果對方龜縮不出的話,那些各國辛苦帶來的攻城器械卻被大部分被留在營地中沒有帶來,難道說華龍人以為靠著維京人的斧頭就能夠砍開耶路撒冷的城牆嗎?

聯軍右翼的沙漠騎兵們在庫賽的身後排成整齊的隊形,望向耶路撒冷的雙眼中都在噴著火,他們並沒有象庫賽這樣想這麼多。該死的猷族人,我們又來了!每個人都做好了決死的准備,就算用自己的身體墊,今天也一定要攻上聖城的城頭。現在自己可是歸創世神殿指揮,盡管他們恨不得馬上沖過去,但是都拼命忍耐著心中的沖動,等待著命令。神殿可是有令,任何人必須完全服從命令,否則的話他所屬的國家馬上就會被取消參戰的資格,遭到創世神的唾棄。面對這樣嚴重的後果,就是平日里再過狂縱的人,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的隊伍當中。

聯軍的左翼,騎士們閃亮的盔甲兵器反射著清晨的陽光,卻沒有一絲的晃動,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盡管這些騎士來自不同的國家,但是他們顯然具備了作為一個真正的騎士所應該擁有的一切素質。在前任的白虎隊大統領,英吉利王國的聖騎士,勳爵威廉•布萊恩的率領下,如同一群鋼鐵鑄成的雕像一般聳立在那里,就連胯下經過嚴格訓練的戰馬也沒有一匹有絲毫的異動。完全靜止下來的這群騎士,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看到他們的人都能夠絕對相信,只要這群傻瓜一樣站在那里的人馬動了起來,就絕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擋的住他們。

賀廷之的隊伍可以算是玄德公龍行天麾下的行天龍卒中的一個異數,可能是由于經常要和柔然吐蕃等蠻族交戰的緣故,他們擁有了西川軍當中最多的騎兵,八千人的隊伍當中,居然有著一千五百人的騎兵。這些騎兵現在正一字排開,形成一道筆直的分界線,將打頭陣的維京人和後面的本陣區分開來。在他們身後,是從天京調過來的兩千禦林軍,在薩鎮冰的指揮下,這些整個華龍軍隊當中第一批配備火炮的戰士們正將那些炮衣揭開,露出下面烏黑的炮身,吸引了附近其他國家軍隊的注意力,沒有人知道這些粗大的鐵管子能夠派上什麼樣的用場。

精銳的法蘭克龍騎兵現在正排列在騎士們的後面,但是將他們帶到這里來的人卻並沒有同樣歸入威廉勳爵的指揮。以拿破侖•波拿巴的身份,實在是不應該歸屬于一個無論爵位還是名氣都要比自己小的威廉指揮。法蘭克王國的親王殿下,現在正和埃爾溫•隆美爾一起站在舉著如林的長戟的阿爾卑斯戟兵與巨大的波斯戰象之間,饒有興趣地觀察著華龍軍的行動。他們都是在戰場上有著敏銳直覺的人,雖然不清楚華龍人正擺弄著的這些東西究竟會有什麼用處,但是既然王天沒有將那些很多是由心靈手巧的矮人族親手制作出來的攻城器械帶過來,那麼對于這些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他肯定是有著很大的信心的。神秘的華龍王朝,在外人面前還從來揭開過自己的面紗,這是一個好機會,讓他們了解這個幾乎完全控制了整個東方大陸的國家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秘密。

面對著城外軍容鼎盛的創世神殿聯軍,耶路撒冷城頭之上的自由戰士們並沒有絲毫的慌亂。仗打到了現在這個份上,能夠活下來的人,都是自由者當中最好的精英,無人不能以一當十。面對十幾萬的敵軍,他們甚至還能保持著很輕松的神態。戰士們將那些可以發射魔法的“槍”整齊地排列在城牆上,對准了聯軍的方向,然後最後一次檢查著身上的裝備和武器。而魔法師們都沒有早早地念動咒語,只是在那里靜靜地坐著,有的在冥想,有的在擦拭自己的魔杖。聯軍的戰陣距離城牆足有兩千米開外,這段距離,就算他們動用速度最快的龍騎兵進行突擊,自己也有足夠的時間凝聚魔力發動魔法,更何況,首先迎擊他們的將是那些隨時可以發射的魔法槍和密集的弓箭投石。


“奇怪,”佐羅向著身邊的達克•修耐達說道,“他們除了那些投石機,怎麼沒有別的重型武器?難道說他們認為可以用手中的武器鑿穿我們的城牆嗎?”正在閉目養神的黑暗魔法師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回答道:“不要小看了他們,我總有種預感,今天我們會遇到之前從未遇到過的東西,我們絕不能大意,這一仗,我們可是輸不起的。”雖然說得到了尼羅人的保證,但是巴頓的野蠻軍團還是沒有放在聯軍的方向,正在城市的另一側密切監視著尼羅人的一舉一動。他們的特長是打近戰,在敵人攻破城牆之前並沒有什麼用武之地。發動反沖鋒,將攻進來的敵人擊退,才是他們最主要的責任。

“我明白,”佐羅的眼睛並沒有離開聯軍的戰陣,“只要打贏了這一仗,就等于是創世神殿承認了我們在耶路撒冷的位置了,為了我們的將來,哪怕我們只剩下了最後一個人,也一定要頂住他們的聯軍。”他忽然轉頭吩咐道:“城牆上的人太多了,先下去一部分,該上來的時候再上來。”以現在的密集程度,只要聯軍的投石機打過來,造成的傷亡要遠遠高于普通的時候。

就在這個時候,號角聲響起,在諸葛亮的指揮下,創世神殿派來拯救耶路撒冷的聯軍,終于開始行動了……

警報聲四起,東瀛人如同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突然蓋滿了龍魂號上目力可及的地面,數量至少也要超過了十五萬。龍魂號上的華龍遠征軍立刻行動了起來,手握兵器的戰士們從船上跳了下去,在沙灘上排列起陣勢來。幾個規模較小的八門金鎖陣,正好占據了龍魂號前所有火炮無法蓋及的射擊死角。甲板上的弓箭手和投石機也已經准備就緒,准備為地面上的戰友提供支援。所有的輕舟快船都放在了水面上,以應對任何來自海上的襲擊。而華龍軍作戰的絕對主力,那些曾經撕碎了無數東瀛人的身體的火炮也都已經從大開的舷窗中探出了腦袋,就等著倭寇進入自己的射程。

看著密密麻麻的東瀛大軍,邵野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絕望,憑自己船上的這點人,無論如何也擋不住超過自己幾十倍的倭寇死命突擊。但是他隨即將這種頹唐感壓了下去,縱身跳下了龍魂號,站在整個華龍軍的最前面,貫足內力大聲說道:“倭寇們來了,真是華龍漢子的,拿出點勇氣來!我們就算死,也要先讓東瀛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來!我將一直站在這里,除非東瀛人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不然的話他們休想登上我們的龍魂號!”

跟在邵野身後的林沖徐甯等將領適時地喊起了口號:“犯我華龍天威者,雖遠必誅!”坐鎮船上的郭嘉更是命令所有的號角鑼鼓甚至是能夠發出聲音的東西同時奏響,和做好了決戰准備的將士們的呼喊連成了一片。“犯我華龍天威者,雖遠必誅!”每個人用自己最大的聲音發出的吼聲,連同那震撼人心的號角和鼓點,隨風飄向正向這里緩慢移動的東瀛人中間。最起碼在氣勢上,人數明顯居于劣勢的華龍軍絲毫沒有輸給對手。

在即將進入龍魂號火炮射程的時候,大隊的東瀛人忽然停止了推進,只有少量的護衛擁簇著幾個首領模樣的人朝著龍魂號走來。邵野的雙眼略微眯起,射出凌厲的寒光掃視著那些靠近的東瀛人,在里面尋找著那個自己這幾天來刻骨銘心不能忘記的人來。

但是邵野很快失望了,顯然柳生千兵衛並不在東瀛人這次進攻的隊伍當中。為首的是一個全身被東瀛盔甲覆蓋的戰將模樣的家伙,頭盔上那兩根左右伸出的觸角令人想起了蟑螂甲蟲之類的東西。其他的幾個人,除了一個看樣子應該不是軍人的老家伙之外,也都是穿著盔甲的將領,看上去威武雄壯,但是在邵野的眼里卻根本夠不上級別。倒是那些護衛當中的一個穿著普通的武士服,敞著懷,頭發隨意地束在腦後,留著蓬亂的胡子的浪人模樣的家伙,給邵野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憑著直覺,邵野清楚來的東瀛人中,當屬這個人的武功最高,恐怕就是以前的自己也不敢說可以輕易獲勝。但是在李天晶的指點之後,經過了這兩天的純粹精神上的修煉,就算是柳生千兵衛真的來了,邵野也不再會有絲毫的懼怕,那個人雖然厲害,但是也只不過被他劃在了需要費上一點力氣才能對付的行列當中而已。


和上次夜襲的時候情況差不多,雙方領頭的人物又碰在了一起。但是邵野知道這次不會再象上次那樣“幸運”了,東瀛人想要說的話不用他說自己也能夠猜出來,在得到了自己的拒絕之後,一場避無可避的慘烈撕殺將要爆發,盡管他早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准備,但是心中還是多少有些遺憾,因為自己一心想要擊敗的柳生千兵衛並沒有來。

為首的東瀛將軍說話了:“我是裕仁陛下禦前大將山下奉文,今天來這里,是要最後問你們一句,在被我們消滅和與我們今後和平相處這兩個選擇當中,你們華龍人究竟會選擇哪個?”山下奉文的漢語說的並不標准,但是邵野還是可以聽明白他的意思。他立刻作出了回答:“兩個我們都不選。”在東瀛人詫異的目光中,他突然用上了內力,聲音回響在即將再次成為戰場的沙灘上空:“我們來這里,是要為我們遭到你們無恥襲擾和殘酷殺戮的家鄉父老討回公道的,你們也同樣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放下武器無條件投降,還有就是被我們消滅!”華龍軍方面聞聲齊聲發出呐喊,面對優勢敵人的最後一絲畏懼頓時被拋到了九霄云外,斗志空前強烈。

“我早就說過了,支那人是最為低劣的民族,我們根本不應該和他們浪費口舌。”那個文官模樣的老家伙輕蔑地看著邵野說道,“他們根本不配支配現在的土地,那樣肥沃的土地,本應該是我們大和民族擁有才對。我們大和民族的戰士是無敵的,根本就沒有必要懼怕他們。我們回去吧,叫這些狂妄的支那人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等他們被我們如同牲畜一樣殺乾淨了,他們才會了解到大和武士的厲害。”說著,那個家伙鼻子里哼了一聲,不理其他的人,竟然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他的身份顯然在東瀛人中非常高,大部分的護衛立刻小心地保護著他。

山下奉文顯然並不想真正和華龍軍作戰,只得搖了搖頭,歎道:“這麼說,我們之間是沒有和解的可能了?”邵野不答反問,指著那個正在離開的老混蛋說道:“他是什麼人?”話語當中,並沒有因為剛才那家伙狂妄之極的侮辱而產生絲毫憤怒。山下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本來他對邵野的態度還有一絲最後的希望,全被這個家伙攪了:“他是裕仁陛下禦前的首席大臣,東京都的知事,石原慎太郎。請不要見怪,他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如果我們之間能夠達成和平協議的話,我們會叫他為剛才的事情道歉的。希望你們華龍還可以考慮一下,畢竟……”

山下的話還沒有說完,無比強大的氣勢已經從邵野的身上驟然爆發出來,他的人飛到了半空中,才怒吼道:“他將是你們當中第一個死的!”他的箱子早已爆裂,邵大師留給他的零件都在身上各處,但是他卻根本沒有動用的意思,竟然赤手空拳地施展輕功撲了過去,一拳遙空擊出,直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大放厥詞的石原背心。

想不到在自己方面明顯居于劣勢的情況下,邵野居然還敢首先動手,山下等幾個東瀛將軍以及他們的護衛促不及防,被邵野在他們頭上躍過,哪里來得及阻攔?無比凜冽的拳風眼看就要打在石原的背心,一個東瀛護衛猛地跳了出來,竟然以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邵野的拳風。

“噗”的一聲,那個東瀛人在邵野的全力一擊之下被轟成了漫天的血肉,但是又有更多的東瀛人擋了上來,在多名護衛喪生在邵野的傾力一拳的代價下,石原慎太郎終于爭取到了反應的時間,如同被踩到脖子的雞一樣高聲尖叫了起來,不顧自身的形象,一頭撲在地上,雙手捂住了腦袋,卻剛好躲過了這絕對致命的一擊。

在邵野的拳風所激起的漫天沙霧和東瀛護衛四處橫飛的血肉當中,一柄雪亮的東瀛長刀忽然將這一切全部劈開,帶著無與倫比的強烈氣息,砍向了身體前沖的邵野,拿捏的時機正是邵野最不可能改變方向的那一刻,就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人絕對是個超一流的高手。如此的一刀,除了他們的刀中之王柳生千兵衛之外,在整個東瀛也沒有人可以保證可以躲過。


但是邵野卻做到了,就在利刃即將及體的時候,他的身體忽然做出了常人不可想象的扭曲,同時出拳打在那柄誓要奪走自己性命的長刀之上。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拳,和剛才的威猛截然不同,在場的東瀛人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會有如此輕柔的一拳存在。那柄鋒利的“龍眼”,可以輕易將一根飄在空中的頭發從中剖成一般大小的兩段,卻根本無法對這樣輕柔的一拳構成傷害。拳頭和刀甫一接觸,曾經無比凌厲的刀勢立刻如同碰到了陽光的寒冰一樣融化,而借著對方的力量,邵野的身體忽然改變了方向,落回了躍起的地方,正好踩在剛才運力造成的那雙腳印當中,沒有絲毫的分差。

看著胸前被對方的刀氣撕開的衣襟,邵野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伸手阻止住了身後就要沖上來動手的林沖等人,平靜地說道:“柳生千兵衛在哪里?他為什麼沒有來?”那個砍出這一刀的東瀛浪人還沒有說話,石原慎太郎在爬起來的同時,就已經高聲地叫道:“就憑你這樣的支那豬玀還想再見我們的刀王?霸王丸,快!給我殺了他!”他身邊的護衛們懷著驚懼的心情,連忙死命拉著這個跳著腳高叫的知事大人向自己方面跑去,再也顧不上是否有損大人的威嚴了。如果邵野再來剛才那樣的一下子,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所保護的對象還能象個潑婦一樣在那里繼續罵街。

這時候的邵野卻沒有根本將石原放在眼里,他的眼神已經和那個東瀛浪人對上了,迸射出肉眼幾乎可以看的到的火花。在其他的人紛紛退下的時候,那個浪人對于自己孤身面對華龍眾人的態勢絲毫沒有在意,一把扯去了身上髒昔昔的武士服,露出精壯結實,又布滿了道道可怖的傷痕的身體,雙手握住了手中的長刀舉過頭頂,大笑道:“想見我們的刀王?你還是先過了我這一關吧!我就是扶桑島上的第二把刀霸王丸。打敗了我的龍眼,柳生自然會出來見你。”

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明顯和一般的東瀛武士截然不同,沒有絲毫的凶戾殺氣,卻是一種有點類似于龍家的“帝王功”的氣息,那是一種霸氣,一種一切都應該屈服于自己腳下的霸氣。他“霸刀”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除了那柄至高無上的“草雉”,他的“龍眼”,同樣是其他東瀛刀手眼中一個無法逾越的屏障。

從明治的口中,邵野自然聽到過這個霸王丸的名字。他忽然微微地一笑,真氣猛地爆發出來,身上的衣物同樣四分五裂,和對方一樣赤裸著上身,沒有見他的手有任何動作,邵大師精心打造的那些零件就如同被無數只看不見的手拿著一樣,懸停在他身體的四周。他向石原出擊的用意,就是要先殺殺東瀛人的銳氣,提高自己方面的氣勢,現在有了霸王丸這個更好的目標,那個石原早已經被他忘記了。那樣猥褻的人物,只要擊敗了東瀛人的軍隊,想怎麼處置就可以怎麼處置。盡管自己心目中的對手柳生並沒有來,但是先拿霸王丸這個夠的上資格的對手練練手,也算是個不錯的打算。想到這里,他立刻凝聚起意志,進入了自己這兩天剛可以進入的狀態,那些零件無風自動,忽然繞著他轉起圈子來。

霸王丸的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已經感覺不到了邵野的存在,只有那些憑空飛舞的奇怪金屬物在那里按照奇異的規則不合邏輯地轉動著。“沒想到這個華龍人居然達到了柳生的境界!”曾經和柳生千兵衛交手的人當中唯一活下來的霸王丸心中不禁發出驚歎,不過他那仿佛與生俱來的豪霸之氣立刻又充滿了全身,胸中的斗志充分地燃燒了起來。只要擊敗了這個華龍人,自己就又有資格可以挑戰那唯一曾經打敗自己的家伙了。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一股強勁的勁風突兀向著邵野的方向猛吹了過去:“你的確很強,但是還不夠看!接我的‘迎風一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