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東在庫房里面轉悠了一圈兒之後,心情沉重!
他拿起電話,打給了王哥.
"王哥,你再干嘛?"
"打太極拳啊!"
"我有點事情想找你幫忙!"
"哦,那你過來吧……"
夜幕緩緩降臨,再一家挺普通的火鍋店內,佘東和王哥兩個人正在涮火鍋.
佘東盯著王哥.
"王哥,今天的事情,你應該清楚了吧?"
"你說的是李燦那邊的事情吧?"
"是的!"
佘東也沒有藏著掖著.
"李燦太不配合了."
"他不配合是正常的.這里面的說道兒很多!牽扯的事情也一定很多!"
王哥喝了口酒.
"他肯定不可能告訴你,他和寶哥串通一氣殺了巴蛇,導致了面甸軍方的報複!對吧?所以你都多余去問他!"
"我想從他的嘴里,或者神態表情,套出來一些什麼秘密!"
"你開什麼玩笑!他可是搞情報出身的,還當了這麼多年兵,心理素質得多好!你從他的嘴里面,不可能有任何收獲的!"
"是啊,我嘗試過了,所以徹底放棄了這條路!所以我想要換條路走!"
"換條路?"
"徹徹底底,光明正大的調查他的一切!沒有任何阻攔!"
"阿東,這里就咱倆,沒有外人,你想的這個,根本不可能實現!他是軍方的人,還在情報部門干過!這些對你就是很大的制約!"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肯定不能說這些,但是現在的情況和之前不一樣了啊,我們現在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和機會調查他!"
"你想干嘛?"
"這一次W市發生了這麼大的槍械沖突案件!他屬于事件的核心人物!可是他卻什麼都不配合,什麼都不肯說!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嗎?"
"如果我們可以聯系到軍方的絕對實權人物,再安排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出面和情報部門溝通!如果能獲得這些系統高層的支持!那李燦再我們面前,就不會有任何秘密了!"
"你這個想法挺好,問題是你怎麼去找這樣有頭有臉的人啊?"
王哥吃了口羊肉,發現氣氛有些怪異,他抬頭,發現佘東一直盯著自己看.
"你好好的不吃飯,這麼盯著我干嘛啊?我覺得你的想法挺好啊.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逐級彙報,去申請啊!"
"那我得等到哪輩子去?而且等到最後,還未必能行!"
"那不等著怎麼啊?"
"最好有人有直接的關系,可以套到軍方那里,再套到情報機構那里!就別等流程了!"
"那這個人還得跟咱們熟悉,肯幫咱們這個忙才是啊!畢竟如果這樣做的話,不是等于直接得罪了李燦了嗎?誰願意做這樣的事情啊!"
王哥說完,又吃了口羊肉.發現佘東依舊在盯著自己看.
"我說你到底吃不吃飯,好好的總是盯著我做什麼?"
"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你是不是喝多了你!我都多大歲數了?手上也沒有半點實權.誰能買我的面子,再說了,咱們兩個官職權利一樣大啊.我去的話,和你直接去有區別嗎?"
"那可不一樣,王哥,你再部隊呆過很多年,再那邊也有自己的人脈關系!如果你真心幫我的話,我覺得這事情可行!"
"我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就在王哥還要說話的時候,佘東抬手從碗里沾了沾水,再桌子上面寫了兩個字.
看見這兩個字之後,王哥徹底不吭聲了.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你小子是不是時間太多了,連我都一起調查,對吧?"
"那沒有辦法啊,我要是不給你擺明了說,你也不肯松口啊!王哥,這種時候了,你再不幫我,就沒有任何人能幫我了!你也做了這麼多年刑偵工作!難道你願意看到寶哥,阿燦他們這群人,繼續逍遙法外嗎?我們必須得把他們繩之以法才可以啊!這是我們的職責使命!王哥!這可都是你當初教我的!"
王哥聽到這,不吭聲了,自己悶悶的喝了一口酒.
沉思許久,歎了口氣.
"阿東,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嗎?"
佘東點了點頭.
王哥繼續道.
"我已經不管正事,退居二線這麼多年了!天天閑瑜野鶴的生活挺好!還有幾個月,就要正式退休了!我現在腦子里面就一個想法,那就是安享晚年,知道嗎?所以你們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說句心里話,我不想再這個時候,再攪和到未知的漩渦當中!最後再晚節不保!那圖什麼啊!"
"王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佘東義正言辭.
"你只要再這個崗位上一天,就得為這個崗位付出一天!這可都是你當初教我的!"
"現在就遇見這麼點事情!你就退縮了?你再我的心目中,也不是這樣的人啊!王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佘東一臉的不敢置信.
"我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從你的嘴里面能說出來這樣的話!王哥啊王哥,難道我這些年認識的,都是一個假王哥嗎?"
王哥的臉上,已經明顯的有些不自然了.
他喝了口酒.
"這人吧,每個年齡段,考慮的問題都不一樣!不服老,是真的不行!阿燦的事情,很明顯,不是單純的說一個他,還有一個寶哥的事情,那明顯的是一個利益團體啊,你這麼查下去,查的不是他一個,是他們整個利益團體!"
"那又如何?難道因為他們權勢滔天!就可以無視法律,為所欲為嗎?王哥!你太讓我失望了!真的!"
佘東從邊上站了起來,一字一句.
"你曾經是我心中的信仰!現在,信仰崩塌了!好好退你的休,好好享你的清福!好好安享晚年吧你!"
佘東"咣!"的就是一下,自己轉身就走!
回到車上,他"啊""啊!"的接連叫喊了兩聲,沖著邊上"咣,咣!"的又是兩拳,氣喘籲籲的.就在這會兒,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拿起來手機,看見是王哥打回來的,佘東頓了一下,不想接,但是電話持續打,他還是拿起電話,態度十分不友好.
"喂!"
"你給我回來!"
"我回什麼回?"
"誰教你的和我這麼大呼小叫的?"
"你好好享受你的清福吧!別再打了!"
"如果你想我幫你,你就給我趕緊回來!"
王哥有些著急.
"什麼叫幫我?那是你自己的責任!自己的職責所在!"
佘東一肚子的氣,掛斷電話.
開車就走,剛剛前行了一個紅綠燈的功夫,佘東猛的一踩刹車,又調頭回去了……
幾分鍾以後,佘東重新坐在了王哥的面前,明顯的話里有話.
"怎麼著?不享清福去了?"
"你什麼時候學的和王書茂一個得性了呢?"
"我不是學,是你的行為,太讓我生氣!"
"閉嘴吧你!現在我們兩個,把所有的事情,重新合計一下!然後看看,接下來怎麼辦?可以利用我的人脈關系去找人幫忙,但是得找對了人才行!"
佘東聽到這,抬頭.
"怎麼了?不安度晚年了?不怕晚節不保了?"
"有完沒完了?"
也是看著王哥真的急眼了.佘東雖然心里面有氣,還是給控制住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調整了好一會兒的狀態.王哥率先開口.
"我年齡大了,有些老糊塗了,別和我一般見識,行不行?"
這句話從他的嘴里面說出來,十分的難得.
畢竟這麼多年上下級了,感情自然不用說,佘東歎了口氣.
"我不知道你清楚多少內情.我現在從頭到腳,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你說一遍,你聽聽看."
佘東舉起酒杯,與王哥碰杯,一飲而盡!之前的事情算翻片兒.
現在,他把這邊所掌控的一切消息線索,包括細節,都告訴了王哥!
王哥一直很安靜的聽著,再聽到一半兒的時候.
王哥突然之間抬手.
"你先等一下."
"怎麼了?"
王哥還是經驗老道.
"按照你剛剛的說法,可以肯定,最先被滅口並且沉尸河底的就是瘦猴,對吧?"
"是的."
"死亡時間你也清楚,對吧?"
"是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
王哥用手指沾了沾水.
"瘦猴當天晚上到家,第二天中午從超市送完貨就失蹤了.根據死亡時間推斷,他是再送貨離開之後不久,就遇害了!"
"對!"
"瘦猴當初從那片盤山路跑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正面樣貌,只有一輛貨車,車牌號都是假的,對吧?"
"是的!"
"你我都是干了這麼多年警察的人.就好比現在這會兒,再一條空無一人的馬路上,一個套著假牌照的貨車司機,撞了一個人之後逃逸!我們需要多久破案?"
"這個不好說啊,得看他往哪兒跑,怎麼跑,留下多少線索了!"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王哥頓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說,瘦猴做了虧心事之後,一定會對監控探頭有所防備,會故意躲閃!害怕出事被抓!"
"再犯罪嫌疑人已經產生這種心態的情況下,就算是讓我們利用我們自己手上的所有權限,來親自追查瘦猴的這個案子,能保證在一天的時間就破案,抓到凶手嗎?"
"這個可不好保證!"
"你當初得到這個消息,開始展開調查的時候,多久找到的瘦猴?"
佘東已經明白王哥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漏洞,還真的被他疏忽了.
王哥輕輕的一敲桌子.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參與這些事情了吧?我就知道,阿燦,寶哥,不是簡簡單單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這又是一整個利益集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