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林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方寒了.
驚訝歸驚訝,倒也不至于多麼大驚小怪.
發生在方寒身上的事太多了,今天這又不是第一件.
什麼神水,神仙粥,神仙面,習慣了就好了.
"小方你剛從米國回來,打算什麼時候回江中?"
"明天吧,今晚上打算請錢主任你們吃個飯,湊巧杜主任也在,不知道譚主任這會兒走了沒有?"
"我給老譚打電話吧."
杜云濤笑著道:"小方來了,怎麼也不能讓小方請客."
"我在問問老王吧."錢小林也給王志成打電話.
譚廣平剛走,還沒到家,接到杜云濤的電話,滿口答應,王志成倒是還沒走,方寒三個人等了一小會兒,王志成就到了.
"小方回來了?"
王志成滿臉笑容.
這次方寒從米國回來,那合作的事情想來應該有眉目了,成與不成總有個結果吧?
一邊客套,王志成還一邊看了錢小林一眼,用眼神傳達著意思.
"看吧,我說人家小方厚道吧,這去的時候路過燕京,回來也路過燕京,這是對咱們的重視啊."
錢小林呵呵笑了笑,並沒有說話,有些話他們私下說也就是了,當著方寒的面總歸是不怎麼合適.
禦香食府.
龍雅馨幾個人早就到了.
林欣彤很是懂事的訂了兩個包間,龍雅馨,江楓和秦熙姌他們幾個人一個包間,方寒還有冼奮以及錢小林等人一個包間.
"都是自己人,一起就行了,還分開?"錢小林笑呵呵的客套著.
"錢主任咱們吃咱們的,不用管."
冼奮笑著招呼.
看到冼奮,錢小林就有些牙疼:"我說小冼,你去了江中沒幾天,這就成江中院的人了?"
看看冼奮說話的語氣,不用管他們,宛然把自己當做是江中院的人了.
"錢主任,我是燕京人,這不到了自家門口了,我好歹要有東道主的架勢吧?"冼奮陪著笑.
他也知道錢小林對他很看重,不過看重歸看重,冼奮和方寒還是不同的.
方寒是草根出身,能走到今天,能被這麼多人看重,主要是靠自己的本事,冼奮人家卻是醫學世家出身.
還沒到考研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家醫院就爭著要冼奮,碩士博士之後那就更不用說.
在燕京,看重冼奮的絕不止錢小林一個,一些人看重冼奮的能力,更多的是看重冼奮的背景,因而冼奮也沒覺得自己就欠了錢小林的.
幾個人落座,譚廣平也到了.
"小方回來了?"
"譚主任!"
方寒站起身很是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無論是錢小林亦或者是譚廣平,方寒都是很尊重的.
"坐,都坐."
一群人坐下,閑聊了幾句,錢小林就開門見山:"小方,你這次去米國怎麼樣,我以為你還要待一陣呢,這才半個月吧?"
錢小林估麼著方寒這次去米國,至少半個月,搞不好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吧.
畢竟有些病恢複也要有時間的,再加上為了以後的合作,能在普霍金斯醫院拿到准信,那才放心不是?
"錢主任,我們這次其實算是不告而別."冼奮笑著插嘴.
有些話方寒不太好說,畢竟牽扯到方寒自己,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並不是每個人都做的出來的,冼奮今天晚上沒回家,留下來作陪,其實就是做一個解釋的角色.
"不告而別?"
王志成一愣:"怎麼,這次去鬧得不愉快?"
"小方,不是我說你們,你們年輕人,有時候也不能由著性子,受不得半點委屈這可不行,普霍金斯醫院畢竟是世界頂尖級的,有些時候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譚主任說的不錯,你們這是怎麼弄的,怎麼還不告而別了?"錢小林幾個人這心頓時就是一沉.
不告而別,是不是就意味著不歡而散,要是這麼說的話,合作的事情是不是就算是泡湯了?
"也不是不愉快,普霍金斯醫院那邊是想把方寒留下來呢."
冼奮道:"我們這次去普霍金斯醫院收獲還是不小的,治療了二十多位患者,都是危重患者,療效也可以,還出了一次外勤,普霍金斯醫院就想把方寒留下來,開的條件很高,整天讓人游說,方寒受不了,這不,不告而別了."
"想把小方留下來?"
剛才還勸著說年輕人不能受不得委屈云云的,譚廣平頓時就是一拍桌子.
"我就知道,這些個外國佬那都是鐵公雞,小算盤打的很精明嘛,小方留下來,他們該進行的項目不耽誤,和咱們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想的美."
"走得好."
王志成也道:"我們的人才留在米國,給他們做研究,成果出來還是他們的,呵呵,看來對方根本沒有多少誠意嘛."
"從建國以前到現在,米國佬不都一直是這種作風,我國多少人才被強行留在國外回不來,我們培養的人才,給他們做貢獻,呵呵......"錢小林也冷笑兩聲.
幾個人都有些上火.
想屁呢?
打算把方寒留在米國.
他們費盡心機都沒有把方寒留在燕京醫院,米國佬倒好,打算把方寒留在國外?
在燕京,那還是國內的醫院,自家弟兄無論怎麼爭,肉總是爛在自家鍋里,怎麼能便宜了外人呢?
剛才聽冼奮說普霍金斯醫院打算留下方寒,他們都是心中一揪.
方寒要是在國內,合作還有希望,要是留下了,那就不用想了,徹底沒門了.
普霍金斯醫院啊,別看他們罵的凶,換了他們,搞不好真要留下了,最起碼留下學習兩年吧?
冼奮看了一眼方寒,很是目瞪口呆.
這幾位主任也太......
不知道是真的上火,還是演戲,反正是讓人聽著就.......嗯,舒服.
"小方啊,索利斯怎麼說?"
罵過之後,該問的還是要問的.
按照冼奮的說法,普霍金斯醫院其實對方寒是很重視的,這次方寒沒有留下,是對的,後續的合作也不是沒有可能.
"索利斯醫生做不了主."
方寒道:"回國的時候比較突兀,為了避免尷尬,我們是臨走的時候才打的招呼."
"嗯,這是對的."
錢小林點頭.
就要這麼干,早早說了,萬一普霍金斯醫院再加籌碼怎麼辦?
不說長期留下方寒,簽一個五年的合同,給層層好處,那就相當誘人了.
方寒今年才二十六歲,五年之後也才三十一,和現在的冼奮年齡差不多,也正是年輕的時候.
五年回來,方寒無論去哪一家醫院,至少都是副主任,而且是職務.
職稱難考,可在大醫院,職務要更難得一些.
小醫院還好,一些資深主治都能擔任科室副主任,科主任有可能也只是副主任醫師,可那樣的小醫院對方寒能有吸引力?
類似于省會城市的三甲醫院,主任醫師那就比較多了,一些拿到主任醫師職稱的卻沒有科主任的職務給你,拿到副主任醫師職稱的,也沒有副主任職務給你.
職稱是通用的,可醫院內部的認可才是真正的實惠.
科主任,副主任待遇那就有相應的待遇,底薪,提成,權利等等都是不一樣的.
以方寒的本事,回國打磨一兩年,科主任也不是不能考慮的.
這些還只是鍍金的好處,在普霍金斯五年,學到的東西,各種便利,各種資源等等,那才是最實惠的.
現在錢小林都有些慶幸,還好方寒側重中醫,要是方寒是西醫醫生,普霍金斯醫院的誘惑力那就更大了.
"不著急!"
王志成道:"只要普霍金斯醫院認可中醫的療效,遲早是要找上門的,到時候咱們還能更主動一些."
"是啊!"
錢小林點了點頭.
如果對方有合作的意思,自然是方寒主動一些.
不過有了這次事,對方也更為看重方寒一些,到時候合作就更和燕京醫院無緣了.
從目前來看,方寒已經是雙方合作的唯一基礎了.
對方看重的不僅僅是中醫,更是方寒這個人.
吃過飯,方寒和冼奮親自送著錢小林幾個人出了門,這才一起回了酒店.
譚廣平和錢小林王志成還有杜云濤四個人也沒急著回家,一起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吃飯的時候杜云濤沒怎麼說話,合作的事情他還是才知道,知道的不多.
"老錢,你覺得冼奮和方寒的話有幾分可信?"王志成問.
"普霍金斯醫院打算留人應該是真的,確實是米國佬的一貫作風."錢小林沉吟道.
"就是不知道小方和冼奮隱瞞沒有隱瞞什麼事情."譚廣平道.
提起冼奮,錢小林又是一陣牙疼,自己看著的人,生生被方寒挖走了.
"不管有沒有隱瞞什麼,目前來看合作的事情小方個人的比重很大,走一步看一步吧."王志成搖了搖頭.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等著吧.
真要有合作的基礎,燕京醫院能參與也是好的,要是沒有合作的可能,一切都是妄想.
"不說了."
譚廣平笑了笑,道:"正好咱們四個都在,要不找個地方摸兩把?"
"老譚你這........"
錢小林呵呵笑道:"那就摸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