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章 將計就計第六節 王者!仁者!

這時候,葉楓一使天外飛仙,頓時間,陵宮內憑空一股旋風湧起,劍氣嗤嗤,漫天亂飛,馬駿嚇了一跳,禁不住鼓掌叫好,冷血用力拍拍葉楓,笑說:“你將來一定會打敗宇文長虹,成為第一劍客的。”

葉楓興奮的一蹦,叫出來聲來,馬駿呵呵一笑,招招手:“小楓,快去幫地面上的兄弟運寶藏去。”

葉楓大聲應是,提起四袋珠寶,一溜煙沖了出去。冷血滿意的點頭,走向馬駿,笑說:“無雙,事情還順利吧?”

馬駿點頭:“目前還順利,今天的天氣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冷血笑說:“天助我大傲。”

馬駿笑說:“老天爺也該幫咱們一回了,也該讓王家堡嘗嘗亡國的痛苦啦。”

冷血笑著伸出手,說道:“給我一支煙。”

馬駿一愣,摸出煙來,冷血點上煙,深吸一口,吐出一口煙霧,低低說:“天瑤在的時候,從來就不許我抽煙。”

馬駿點點頭:“瑤妃是個好女人。”

冷血情意升起,默默的點頭。馬駿看在眼里,歎在心中,輕聲說:“少主,屬下身為大傲軍師,有些事不得不說。”

冷血一怔,笑說:“無雙,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話拐彎抹角了,我第一次聽你這樣說話。”

馬駿苦笑,搖搖頭:“有些事在電話里好說,反而在當著你的面的時候就不那麼好講了。”

冷血搖搖頭,笑說:“都一樣,都一樣,說吧,有什麼就說什麼。”

馬駿低聲說:“少主,你還記得那次你取消襲擊行動的攻擊命令嗎?”


冷血說道:“記得。”

馬駿輕聲說:“如果那天的事發生在今天,你面對我,還會下這樣的命令嗎?”

冷血一怔,沉思一會,搖頭:“我想我不會。”

馬駿也笑了,說道:“少主,你是整個大傲的精神支柱,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所下的每一個命令都會對整個王國乃至整個世界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冷血點頭:“無雙,我懂你的意思,但我自幼接受的一是眾生平等的佛法教育,二是國仇家恨的教育,就像我現在體內的內力一樣,一正一邪,永不相容,有的時候,我想殺光所有的綠舟族人,有時候,我又……看著那些被我們炸死的無辜生命,我真的很想放棄複國計劃。”

馬駿輕聲說:“少主,你是王者,也是仁者,但放眼古往今來,曆朝曆代,沒有一個仁者能做王者,也沒有一個王者是仁者,冰與火是永不能並存的。”

冷血輕聲的歎氣,搖頭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沒有人能解開我的心結,我自己也不能。”

馬駿笑說:“當一個人成為王者後,他可以做一個仁者,但沒有一個人是由仁者變為王者的,在通往王者的路上,每一步都是用成千上萬的尸體鋪就出來,而當你成為王者以後,反過來,你同樣可以拯救千千萬萬的人民,救活千千萬萬的性命,這是仁者所做不到的。”

冷血低低說:“可是我不願意看到這麼多人為我犧牲,前些日子安康醫院,你報上來的死亡人數高達七百多人,我真的不敢看下去,那幾天,我一閉上眼,就會看見數不清的族人和弟子,滿身是血的跪在我的面前,太殘忍了。”

馬駿說道:“少主,正如你所說的一樣,安康醫院一役,一夜之間,為你而死的弟子就有七百人,這還不算狂潮行動的族人,那麼,將來在複國計劃中十幾天的時間里為大傲而犧牲的弟子會有多少?在那十幾天里,為自由,獨立,解放,尊嚴而戰,為此而犧牲的又會有多少人?在將來即將犧牲的這幾萬甚至十幾萬的族人中,你,冷血,大傲王國傳國君王就是他們為此而奮戰到血盡的不滅神燈,只有你才能帶來和平,獨立和平等,全世界的人都在等和平的這一天,以前,現在和將來,你能完成,因為你必須完成。”

冷血默默不語,仰望頭頂,良久良久,冷血重重的籲出一口氣來,拍拍馬駿,笑說:“我明白了,我必須先做王者,以後才能做仁者。”

馬駿點頭。冷血笑說:“我是我的智者。”

兩人相視大笑起來,馬駿突然面色一整,低聲說:“少主,你知道先主為什麼當年不起義的原因嗎?”

冷血搖頭,奇怪的看著馬駿,馬駿說道:“我知道,少主,試想一下,以當年先主的文治武功,只要他揭竿而起,不出十年,就能把綠舟族人消滅殆盡,使大傲王國的國旗早三十年飄揚在聯合國上空,你知道先主當年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嗎?”


冷血渾身大震,馬駿平靜的凝視冷血:“當年先主占了王者,仁者,智者三種世上最剛,最慈,最智的品質于一身,但他卻意外的選擇了死亡,少主,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冷血深深凝視馬駿,自己無論從任何方面來說都趕自己的父親差之天遠,當年父親手下擁有數萬名死士追隨者,武者除了十魔王外,還有武林孤子任逍遙,地獄使者和孤星刀客胡不見三位與十魔王並駕齊驅的劍客豪俠追隨其麾下,當時國際形勢動蕩不安,東西方兩大陣營都在明里暗里的進行著對抗和顛覆,正是大傲起兵的最好時機,為什麼父親最終選擇了放棄?

馬駿一字一句的說道:“先主是要讓大傲和綠舟的仇恨進一步加深,先主是要讓你來完成王者登頂。”

冷血腦袋嗡一下炸開,搖搖頭:“這……可能嗎?”

馬駿靜靜的說道:“不是可能,是事實!先主神資聰穎,他明白他自己具備了具備了君臨天下條件和時機,但先主更清楚的知道以當時的國際形勢來說,自己一旦起兵,傷的不僅僅是敵我雙方,而是牽涉進東西方兩大集團的敵對陣營,冷戰時期,若複國大戰打大,難免不會引發大規模的地區沖突,最後演變為東西方兩大集團之間的戰爭,那就是三戰的爆發。”

冷血默默不語,心里震撼,馬駿接著說道:“先主一方面不願意看見千千萬萬不同種族的人類為了大傲,綠舟而死,另一方面也擔心起義失敗,幾百年來集聚的人力物力財力將會消耗殆盡,重新部署又不知道要等多少個三十年,先主一代神傑,當年憑著自己敏銳的洞察力明確的預測在本世紀末期,人類會有一段短暫的和平光陰,冷戰也會結束,既是有戰爭,那也只是個別地區小規模的沖突,世界上會出現一大批愛好和平,向往和平,追求和平的人類,他們不願意看到戰爭,既是發生了戰爭,他們也會盡最大的努力去阻止,因此,先主選擇了放棄,66年六月,綠舟皇帝王長天離奇暴卒,綠舟王室和王家堡一致認為王長天死于冷氏的幻影神風掌下,在全世界全力追查先主的下落,先主在第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立刻組建起星宿堂,分別付與每個堂主巨資和人手,遠赴他國,開創基業,為將來的複國培植力量,而先主自己卻選擇了返回綠舟,隱居在冷谷,這是為什麼?後面的事,少主你比我更清楚,三年後的冷谷一役,先主為什麼不召回隱匿在全世界的各路大軍,而是平靜的選擇了死亡?所有的一切都在先主的預料之中,先主就是要讓王家堡和綠舟王室認為這一次是徹底的鏟除了我們整個王國的勢力,從而使王國的發展得到加強。”

冷血默然不語,目光呆滯,淚水長流,身子漱漱發抖。

馬駿輕聲說:“先主一代天驕,在66年到69年三年時間里,草擬出了複國計劃事先交給星宿堂,冷谷一役當天,將你托孤十帥和戰神國師,在你成年之後,由星宿堂助你登頂,而現在的時機正如先主所預料的一樣,戰爭已不再是主題,我們這幾年來所做的種種努力,終于喚起了全世界對綠,傲兩族種族仇殺的高度重視,我們這些年來所做的每一次行動和襲擊也引起了全世界億萬愛好和平人士的高度關注,從而印證了先主生前的預測。”

冷血輕聲說:“無雙,父親母親有必要去死嗎?”

馬駿輕輕歎息,低低說:“一生一死,早有注定。”

冷血輕聲說:“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父親當年設了一個局,把所有的精英全部派遣到世界各地,只留下十帥和一些禦林軍還有其他四千多名老弱婦幼,冷谷一役,全谷除了我和十帥和我之外,全部遭到敵人殘忍的殺害,當時綠舟皇室和王家堡都認為這一次死徹底的將整個冷氏家族全部殲滅,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是這樣的嗎?”

馬駿點點頭:“若不是因為冷云的叛變,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完全能在千禧年就可以發動複國計劃,先主當年出此下策,其實也是在激勵你為你的父母小妹以及的臣子族人去報仇。”

冷血雙目盡赤,怒吼一聲:“報仇,踏平王家堡,還我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