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舍我其誰第三節
第二天中午。馬駿剛要飛回海上陸地。突然接到PJ的電話，鮑里斯叫馬駿暫緩離開莫斯科，等候鮑里斯的通知，並緊急召見馬駿。
馬駿獨自一人走進鮑里斯的辦公室。鮑里斯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向馬駿招手：“無雙，你來了，來，坐下，咱們倆禍害好好聊聊！”
馬駿為鮑里斯點上大雪茄，自己點上香煙，心里暗自揣測鮑里斯這是唱的哪出？
鮑里斯吸了口大雪茄，咳嗽起來，咳了半響才慢慢止住，手足顫抖，放下大雪茄，臉漲得通紅，氣喘籲籲的說道：“老了，不中用了，這些日子身體越來越差，怕是要被主神召去問話了，嘿嘿。”
馬駿笑說：“你是老禍害，長命百歲，死不了的。”
鮑里斯笑罵：“臭小子，長命百歲！？老子才活一百歲？去你姥姥的。”馬駿哈哈一笑。鮑里斯取出藥丸服下，拿起大雪茄，忍不住吸了一口，長長歎了一口氣：“這大雪茄味道真是絕妙，抽了傷肺，不抽傷心，你姥姥的，兩難啊！”馬駿一笑，心中盤算著鮑里斯這句話的暗示。
鮑里斯又咳嗽起來，將大雪茄放下，喝了一口茶，說道：“你明天中午再走，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辦，你留下來。”馬駿怔了怔，點頭應是。鮑里斯忍不住去端起伏特加，喝下一口烈酒，刁上大雪茄。酒一下肚，又劇烈的咳嗽起來，最終還是將大雪茄掐滅。
馬駿輕聲說：“老爺子。你可得保重身子，我們開國大典，你老可是大傲王國最尊貴的貴賓。”
鮑里斯嘿嘿一笑：“我一定去，坐老子的空軍一號。小子，你還沒坐過老子的空軍一號吧？”馬駿點頭：“到時候，我親自來莫斯科接你，順便也沾光，坐坐你老的專機。”
鮑里斯叫了一聲好，頓了頓，突然歎息說道：“你小子能力沒得說，在沒見到你以前，我還把你和PJ相比較，我錯了。你小子比PJ強。從你小子這幾年的種種表現來說，的確當得起天下無雙這四個字。這也是為什麼我要和你們大傲結盟的重要原因之一，看見你，讓我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我，雖然我年輕的時候不如你，但是我的抱負不比你小子差。PJ這小子在很多方面不如你，雖然他是軍人出身，但是他還不夠狠，不夠果斷，這些年，他也升得太快，以他的能力做情報局長小菜一碟，做副總統也是得心應手，不過讓他執掌俄羅斯帝國，還是欠缺了火候。”
馬駿心中一凜。
鮑里斯又輕聲說道：“本來我是想讓他在副總統位子上再磨煉幾年，可老子的身子骨實在是撐不住啦，這些年，我頻繁的改組內閣，頻繁的換人，就是想找到一個能接得下老子手上這核按鈕的人。你也看見了，整個俄羅斯帝國，也就PJ這小子有點帝王相，其它的都是他媽的一堆草包飯桶，哎……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太他奶奶的難了……”
馬駿默默點頭。鮑里斯輕聲說：“俄羅斯帝國能不能挺過PJ這一關，怕是只有主神知道了。無雙，老禍害今天幫你大傲王國登頂，將來有一天，我的祖國有難，你小子可別站在一旁看笑話。”
馬駿渾身一顫，說道：“老爺子，你多慮了，俄羅斯帝國永遠屹立于世界帝國之林，永遠。”
鮑里斯擺擺手，罵道：“你小子別安慰我，身為元首，我比誰都清楚我的祖國的困難。我也知道曆史的定律，帝國更迭，江山易主，本屬常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老子不希望發生在老子身上。無雙，我問你，不論將來發生任何事情，你都會站在我們這邊，這是你給我保證過的。我再問你一次，你能做到嗎？”
馬駿慢慢站起，肅聲回答：“老爺子，您放心。我馬駿，我衛無雙活著會記住我承諾，會履行我的承諾，死後，我們大傲王國會繼續執行我們兩國簽署的同盟協議，大傲王國永遠是俄羅斯帝國最信賴的盟軍。”
鮑里斯露出欣慰的笑容，點點頭：“我很高興，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PJ和你都還年輕，未來三十年，你們兩個都會成為世界政壇霸主，你們要互相幫助，定期會晤，加強溝通，加深信任，連手將美英勢力打壓，絕不能讓他們稱霸全球。否則，你們和我們將來都不會有好日子過，記住了！”
馬駿點頭。鮑里斯擺擺手：“你走吧，我累了，要休息啦！”馬駿告辭，走到門口，回頭看看鮑里斯，這位名動天下的一代霸主閉目沉思，坐在沙發上，宛如雕像，眉宇間露出深深的憂慮，滿臉疲憊和蒼老，說不出的落寞。
馬駿心中歎息，滿不是滋味，默默退出。
第二天凌晨。馬駿在睡夢中被顧長風叫醒。出門，只見伊萬一臉肅穆的站在客廳里，馬駿心中一沉。伊萬帶著馬駿急步出門，驅車來到莫斯科專屬醫院。
進入絕密大樓，馬駿看見了俄羅斯帝國大大小小的政要首腦人物。
剛剛走到門口，鮑里斯的聲音傳來，蒼老而低沉：“無雙，你來了？”馬駿輕聲應是，鮑里斯大聲叫道：“進來！”
十分鍾後。
馬駿走出房間，和PJ擁抱而別。回到大傲使館，點上煙，一言不發。江海天，文斌，蘇亞圍了上來。頓了半響，馬駿抽完煙，沉聲說：“鮑里斯交權，PJ為俄羅斯彼得大帝！”
眾人一聽，震驚當場。
公元一九九九年五月十日。
馬駿用完早餐，駕駛直升機來到十魔王暫時居住的惡魔島。遠遠的就看見惡魔島谷底的練武場上人影幢幢，刀光劍影，熱鬧非凡。
降下直升機。馬駿來到練武場中。十帥們個個都在手把手的悉心傳授教練各自的門徒子弟。葉楓則在一旁獨自舞著窄窄的邪神魔劍，小小在一邊戴著卡通太陽鏡，吸允著果汁，看情形，葉楓這小子的傷勢已經完全複元。
北邊，血笑獨自一人在熱身，一旁坐著面色紅暈的秦嵐，一眼不眨的望著血笑，眼中柔情無限。衛天驕則坐在遠處的崖邊，躺在沙灘椅上，穿著褲衩，戴著大大黑黑的太陽鏡，喝著冰鎮啤酒。享受著陽光海風，一副怡然自得模樣。
其它各個親傳弟子們在汗流浹背的苦練著各種武學絕技。
笑著親親小愛華。馬駿來到秦嵐身邊，朝著血笑招招手，側首笑說：“嵐姐，一起都還好吧？”秦嵐露出少女般的嬌羞，輕輕打了馬駿一下，小聲說：“油嘴滑舌，小心我給笑笑說。”
馬駿睜大眼睛，捂住嘴，笑出聲來。秦嵐奇怪的問：“你笑什麼？”
馬駿搖頭，笑說：“笑笑啊！”起身走到師父衛天驕身邊，突地身後破風聲襲來，馬駿伸手一探，卻是秦嵐的飲料盒。回頭，秦嵐白了馬駿一眼，嗔聲叫道：“死馬兒，混蛋！”馬駿還好一笑，高聲叫喊：“笑……笑！”秦嵐一跺腳，惡狠狠的叫道：“要死，討厭，小心我給笑……！”
馬駿樂極，哈哈大笑。靠在衛天驕的沙灘椅下，眯著眼，曼聲說道：“我說，師父喂，你看看人家九位師伯，你看看，個個都在忙著耕耘播種，傳授下一代武功絕學，你老就不慌？堂堂狂歌門到了徒弟我這兒可能就得衰敗啦，你就一點也不急？”
衛天驕恍若未聞，一動不動，喝完一罐冰鎮啤酒，伸手一吸，又從數米外的侍者手中吸來一杯果汁，吸了一口，手一甩，將果汁送回遠處，手一抬，吸來另一個口味的果汁，吸允一大口，輕輕嗯了一聲，又做起了雕像。
馬駿點上煙，吸來一罐啤酒，喝一大口，說道：“師父勒，你都六十三的人啦，就別再裝酷了吧，狂歌門未來發展可是大事件呐。師父喂！我的元帥師父喂！”
衛天驕扭過頭，抹下太陽鏡，看看馬駿，冷哼一聲，扶正太陽鏡，曼聲說：“你以為老子還能指望得了你小子？在天牢場的時候，你小子的武功那是一天一個級，一天一個級的蹭噌往上竄呐，老子當時還以為狂歌門這回找對了傳人，滿懷希望等到脫困那天能見著你給老子爭口氣，沒想到你小子武功一退千里，哼，丟死人！”
馬駿笑說：“你以為你徒弟我就容易了？出來五年多，我天天被王國瑣事壓彎了腰，實話告訴你，我現在連砰女人的心思都沒有，你知道我有多累不？”
衛天驕罵道：“關我屁事！”
馬駿嘿嘿笑說：“我是丟人了，師父，你得趕緊的給我找個師弟，要嘛就趕緊找個女人結婚生子，最好是一年一胎，一胎生三。你看看人家四伯，明年這個時候，血魔族的後代就要出世啦，我的師父，你再不努力，我看你怎麼給師祖爺爺們交代？”
衛天驕冷哼一聲：“老子的事用不著你小子操心。”
馬駿笑說：“這可不是你的事，是狂歌門振興大業，你看看人家衛七娘……”衛天驕罵道：“行了，別他娘的象個婆娘似的，我問你，衛七娘那老婊子門下有多少人？”
馬駿答道：“男弟子九個，女弟子二十多，第二輩弟子就有十多個了。師父，我看我們這支狂歌門遲早得滅在你手上。”衛天驕直直跳起，罵了一句：“他媽的，說什麼也不能輸給這個老婊子，老子現在就去找幾個悟性好，資質高的小娃娃來。”說著，人已經到了谷頂。
馬駿哈哈大笑，大聲叫喊：“喂，師父，順道也給我物色個師娘回來，老的少的，美的丑的無所謂，只要是女人就成。”
在場的眾人一陣哄笑。馬駿長出一口氣，回過頭來，看著十帥眾子弟親昵無間，血濃于水的畫面。微微一笑，心中突然一痛，頓時想起PJ的話來。呼吸有些困難，捂住胸口，轉身背對眾人，坐在沙灘椅上，痛苦的呻吟出聲。
身後的師哥師姐們絲毫沒有發現馬駿的異常，歡笑聲聲，兵刃聲聲，天倫之樂盡情綻放。
馬駿起身，面帶笑容和眾人揮手，駕駛直升機升空，回到國防部，走進辦公室的一刹那，馬駿淚如雨下。默默推開房間，將自己反鎖。一下子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童年，少年，青年時的種種不幸和遭遇充斥馬駿的大腦，越想越難過，越哭越止不住。淚水肆意狂流，哭聲越來越大……
小愛華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馬駿的身後，輕柔的說道：“義父，你怎麼哭了？什麼事讓你這樣傷心啊？”
馬駿抬起頭，拭干淚水，笑說：“小小啊，你……你怎麼進來的？”小愛華上前，呆呆的看著馬駿，小手伸出，輕輕為馬駿擦拭嘴角殘留的淚水，輕聲說：“義父，你想媽媽了，對嗎？”馬駿搖搖頭，嗚咽的說：“沒有啊，義父眼睛進沙了。”起身，點上煙，微笑說：“義父誰也沒想。”
小愛華靜靜的望著馬駿，牽著馬駿的衣角，輕聲說：“義父，小小幫你找媽媽吧，好不好？”馬駿渾身一震，淚水奪目湧出，一下抱住小愛華，哭著大叫：“為什麼別人都有媽媽爸爸，為什麼我就沒有？為什麼我一生下來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