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說不出的歡喜.還
有,他們臉上竟然強擠出一絲笑意.盡
管他們那凶惡丑陋,近乎半骷髏化的臉上擠出那一絲笑意,給人的感覺那麼別扭.
而且越發的可怖了.
但他們確實是在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和善,更無害一些.
很快,那小女孩就來到了這幽魂密林與草地的交界處.
這里,也是幽魂與人類的交界處,似乎是一條生死之線,黃泉的界限.
那些幽魂也都已經過去了.小
女孩怔怔的看著他們,他們也呆呆的看著小女孩.
兩者距離不過一米而已,但誰都沒有動.
小女孩在旁邊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胳膊肘拄在膝蓋上.
手撐著腦袋,看著他們,半響都沒說話.這
些幽魂似乎很緊張,見她不說話,她們也不敢說話.
甚至大氣都不敢喘.良
久之後,小女孩忽然幽幽歎了口氣.
而聽見他這聲歎氣,這些聚過來的幽魂,就好像是自己心愛的女兒被人欺負了,自己又無可奈何一樣.
一個個憤怒激動,同時又帶著說不出的低落和無奈.
小女孩看到他們的反應,不由展顏一笑:"好了,不用這樣啦.""
我知道你們也很生氣,可是沒有辦法的.""
我們都是身不由己."見
他一笑,這邊這些幽魂似乎才放松了下來.他
們一個個都坐在地上,學著小女孩的動作,靜靜的聽她說著.
小女孩說的無非便是一些零七碎八的小事.但
他們卻是聽得津津有味.而
那頭行蹤有些詭異的幽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小女孩,心中不斷低聲念叨:"你可千萬別把那件大秘密說出來,可千萬別說出來."
"要不然,雖然他們對你挺好的,但保不齊誰會把這件事泄露出去."
還好,這小女孩也不傻.
她零零碎碎的說著自己的心事,什麼今天看見玉兒姐姐又暗自歎氣啦……自己昨天因為修煉進度太慢被玉兒姐姐說了一通,結果晚上偷偷的看見玉兒姐姐在那里抹鼻子啦……訴說自己對陳楓哥哥的想念啦……
等等等等.
但終歸,是沒有把那件最重要的事給說出來.
這小女孩,自然正是青丘瑤光.
原來,她被抓進來之後,經常有事沒事就會來這里跟這些幽魂說說心事.
一說就是一下午大半天.不
知怎的,這些貪婪無比,最喜歡生食血肉,凶狠殘忍的幽魂,在面對她的時候,卻是說不出的溫柔喜愛.
他們甚至不敢多做什麼,只是靜靜聽著,生怕嚇壞她.足
足說了兩三個時辰,眼見天色擦黑,青丘瑤光方才站了起來.
戀戀不舍的看了他們一眼,聲音甜甜道:"諸位叔叔伯伯,多謝你們陪我啦."這
句話,似乎讓那些幽魂有些受寵若驚.趕
緊一個個臉上擠出笑容.
青丘瑤光甜甜一笑,轉身而去.
這些幽魂也都散去.
此時,瞅准機會,那頭行蹤有些詭異的幽魂,盡力的讓自己貼近了邊緣.他
那手指輕輕往外一彈.頓
時,一個小小的泥丸便是落在了青丘瑤光面前.這
一瞬間,青丘瑤光的身體直接凝固了.
有那麼片刻,整個人都是一個激靈.她
看見了落在自己面前的那個泥丸,心中瞬間閃過無數東西.
那頭有些怪異的幽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生怕她露出破綻.還
好,青丘瑤光此時也是經曆了無數事情,她裝作不經意的一揮手,那泥丸便是落入手中.她
緊緊抓在手里,若無其事的走到門扉之前.
開門,關門,進院,始終未曾露出半點破綻.甚
至,他進入院子里面之後,情緒都是沒有什麼變化.
只是站在那房門口,向著韓玉兒,拼命打著眼色.
韓玉兒先是一愣,而後則心中一動.
兩人進了屋子將,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
青丘瑤光才驟然之間,露出極度緊張和興奮之色.她
張開手,露出那個小小泥團,激動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連話一時間都說不出來.韓
玉兒心中一顫,兩人對視一眼,都是想到了什麼.一
盞茶時間之後,終于平複下心情的兩人坐在桌旁.桌
子正中間,則是擺放著一個小小袋子.
沒錯,將那小小泥團敲開之後,里面卻是這樣.而
這戒指,他們也是非常熟悉,正是這龍脈大陸之上頗為常見的芥子袋,甚至還有一些老舊.甚
至,實力到了她們這個階段,已經不再使用這種容量極小,對他們來說遠遠不夠的芥子袋了.
但韓玉兒看到這芥子袋的一瞬間,卻是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目光之中露出一抹極度興奮和狂喜.
更帶著幾分追思.她
顫聲道:"這,這枚芥子袋,是當日還在乾元宗的時候,陳楓師弟用的啊!"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但
她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兩人興奮的手都在抖,情緒幾乎已經完全無法控制了.韓
玉兒深深吸了口氣,伸手握住那芥子袋,力量湧出,心念微動.
隨著一聲輕響,頓時,三人面前的桌面之上便是多了四樣東西.
其中一樣,正是一張紙.
而另外兩樣東西,兩人看了之後,則是盡皆情緒失控.
尤其是韓玉兒,更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竟是直接失聲痛哭!
"師弟,真的是你,你來找我們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們坐視不管的!"
她喜極而泣,但還要拼命壓制著自己的聲音.只
是雙手捂著臉,肩膀聳動.
那淚珠,在指縫之間大粒大粒滾落.青
丘瑤光一張小臉脹得通紅,也是處于一種極為激動興奮的狀態,鼻翼顫動,兩頰嫣紅.口
中只是輕聲呢喃道:"陳大哥,你終于來了,你終于來了!"陳
楓,終歸是沒有讓她們失望,原
來,此時擺在那桌上的三件東西,竟然乃是她們兩人各自與陳楓經曆的一段見證.可
以說,是陳楓給她們的信物.陳
楓自然是怕她們不相信那張紙上寫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