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提婚

紫嫣在屋里低頭繡著一件大紅的袍子,她知道這是成婚時新郎穿的喜袍,不知道是誰要成親了,這件袍子用的料子是最上等的云錦,她不敢有絲毫的分心。

“紫嫣,王讓你去書房。”可兒面帶笑容。自從上次紫嫣幫忙提水後,她對紫嫣客氣了許多。

“可兒,知道王找我什麼事情嗎?”紫嫣小心翼翼的把喜袍擱在了床上,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她依舊穿的是漢服,也不知道為何耶律清命人為她准備的衣裳都是漢服。沒有像這里丫鬟應該穿的袍子。

“不知道,不過王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你要小心點。”可兒提醒道。

“謝謝,我會小心的。”紫嫣攏了攏自己的長發。踩著碎步,急急朝書房走去。

“奴,快給北院大王倒茶。”紫嫣才踏進書房門,耶律清就緊緊攬住她的細腰,一雙大手在她腰間細細摸索著。同時也向耶律含石宣示著他對紫嫣的所有權。

“是。”紫嫣微微傾身,雪白柔滑的葇夷輕輕從桌子上的托盤里拿了只白玉瓷杯,倒了杯香茗,雙手奉給了耶律含石。

“紫嫣,我來是想娶你的。現在只等你答應,我就回去籌備婚禮。”耶律含石接過茶杯,並沒有被弟弟的行徑嚇著。眼神依舊溫柔的看著紫嫣,大膽的向紫嫣表露著心意。

“什麼?”要不是耶律清扶著,紫嫣嚇得差點摔倒,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只和北院大王見過幾面,他就直接來提親了。他們怎麼能這麼直接露骨的表達自己的愛意。她知道契丹男女的婚姻都很自由,但是也不能只見過兩三面就來提親的。

“北院大王,紫嫣只是個奴,無權自主婚姻。”紫嫣臉頰上紅暈飄散開來,低著頭絞著自己的手指,模樣嬌羞可愛。耶律含石簡直看呆了。

“那就是說只要你的主子同意,你就可以嫁給我了?”耶律含石眼睛沒有離開紫嫣的臉龐,一雙粗大的雙手,蓋在了紫嫣的葇夷上。

“你先下去。”耶律清忽然心頭莫名的煩躁,聲音沙啞的對紫嫣說道。

“是,紫嫣告退。”紫嫣淡淡的行過禮,留下淡淡幽香,疾步朝自己住的廂房而去。她沒有想到北院大王會來提親,更沒想到耶律會要自己出去奉茶。他們到底想怎麼樣?紫嫣掩努力想要理清這件事。

“紫嫣姑娘,你會答應北院大王的提親嗎?”蕭凡躊躇的站在紫嫣的側面,他的眼睛里有種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奴,如果王要我嫁給誰,我就得嫁給誰。”紫嫣沒有說耶律清那天不許她答應北院大王的事情,現在她把這件事讓王自己處理,應該是最好的結果。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其實王是喜歡你的,你應該看得出來吧。”蕭凡說的小心翼翼,深怕紫嫣生氣。

“蕭大哥,你別說了我只是個奴,你該知道奴代表著什麼。”紫嫣強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和蕭凡擦身而過。不會有人明白自己的,她只想擁有一個平凡的丈夫,一個能一心一意愛著自己的丈夫,一個能給自己安全的港灣。王實在太優秀了,她這個奴不配嫁與這樣好的男子。他也不會單單娶自己這個一無所有的奴,身份是橫跨在他們心中的巨石,是任誰也搬不走的。

“紫嫣,你又是何苦呢。王不是早就想收你入房的嗎?你何苦要拒絕?”蕭凡知道自己不是很會說話,可是他不願看到王為了紫嫣而頹廢。

“不,你別說了,我知道自己的心,而你們誰都不會懂的。我只會愛一個人,而那個人必須只愛我一人,否則我不會嫁給任何人。”紫嫣使勁搖著自己頭,淚水終于不受控制的留滿臉頰。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她只是把心中的愛意深埋心底。

“我知道了,你不是一般的庸俗女子。”蕭凡扼腕歎息的看著紫嫣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