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金,別管他們,我是真心過來的,你就當陪我好不好嘛?你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
秦可嵐拉著巫金就是不松手,一個勁撒嬌.
廖先生還沒抓住,巫金還真有些不放心秦可嵐一個人留在這里.
"算我怕你了."巫金無奈的調轉車頭,反正來都來了,就陪秦可嵐進去看看吧.
秦可嵐怕巫金跑了,把車鑰匙扔給保安,坐到巫金的單車後座上.
保安不敢廢話,趕緊打開門,讓兩人進去了.
酒店門口有門童負責停車,但是看到巫金騎著單車過來,門童愣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巫金不想為難門童,把秦可嵐送到門口,騎著單車到停車場,正好看到吳總停車.
看到巫金,吳總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巫金找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就把單車靠著吳總的大奔停下,掏出鏈鎖,把單車鎖在大奔的輪轂上.
"嗯,這下應該不會丟了."
巫金滿意的點了點頭.
酒會在酒店的宴會廳舉辦,來的人不少,個個看起來衣冠楚楚,氣度不凡.
每個人手里都端著一杯酒,三五成群站在一起談笑風生,偶爾碰碰杯抿上一口.
秦可嵐也從侍者的盤里端了兩杯酒,遞給巫金一杯.
是金黃色的香檳,聞起來芳香濃郁,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走,陪我去看看照片."
秦可嵐挽著巫金的胳膊,往里面走.
大廳的一面牆壁上掛著不少放大的照片,旁邊附帶著文字介紹.
秦可嵐帶著巫金走到牆壁前,一個張張照片,一段段介紹仔細看著.
"巫金,你看這個孩多可憐!"秦可嵐指著一張照片給巫金看.
照片里,一個五六歲的孩端著碗,坐在石頭上,眼巴巴看著鏡頭.
照片下邊的文字介紹,這個孩父母外出打工時,遇到意外雙雙去世,現在跟著年邁的爺爺奶奶生活,日過得很拮據,經常一兩個月吃不到一點肉.
村里的學因為有富商贊助,每天中午管一頓飯,多少有些肉沫,這個孩為了吃點肉,每天中午早早就端著碗來學門口等著.
學校里的老師看孩可憐,也不驅趕,每次都盛一份飯菜給這個孩,孩就把飯菜端回去跟爺爺奶奶一起吃.
看完介紹,連巫金都覺得心里堵堵的.更別秦可嵐這樣的教育工作者.
秦可嵐以前看到宣傳,上面只是幾張照片和寥寥幾句文字,現在看到詳細介紹,不禁淚如雨下.
巫金趕緊從旁邊掏出幾張面巾紙,遞了過去.
秦可嵐擦了擦眼淚,繼續看向下一組照片.
這組照片講的是山里的孩,每天上學都要跑十幾公里山路,還要爬一段長長的繩梯,學校里的支教老師每天天不亮就要去接孩,送完孩回來天已經黑透了.
除了繩梯,這個故事跟巫金時候一模一樣,弄得巫金都有些想家,暗暗決定,一定要回去給村里建一座學,多聘請一些教師.
一組組照片看過去,秦可嵐看得非常仔細,眼淚也沒有停止過.
用了一個多時看完照片,秦可嵐的雙眼也哭腫了.
拉著秦可嵐找個角落坐下,找侍應生要了一包冰塊,巫金替秦可嵐冰敷著紅腫的眼睛.
"巫金,讓你看笑話了."秦可嵐有些不好意思.
"那些照片我看著心里都難受,你要是無動于衷,那就不是我認識的嵐嵐了.這算什麼笑話,這明我們家嵐嵐心地善良啊."
巫金畢竟從山里出來,經曆過不少苦日,心里雖然也有些觸動,卻沒有到秦可嵐這樣不可自持的地步.
"什麼你們家嵐嵐?誰跟你一家."
"你天天去一中,難道沒看到圍牆上寫著麼?一中是我家,衛生靠大家!咱們都在一中工作,不是一家人是什麼?"
"那謝欽云還跟你一家人呢,我看你收拾他的時候,絲毫沒有手軟啊."
"那是家里的敗類,我有義務教育年輕人不要誤入歧途."
"切……"
秦可嵐撇了撇嘴.
……
兩人一番斗嘴,秦可嵐的心情也變好不少.
這樣的酒會當然少不了自助,大廳中央有幾張長桌,上面擺放著各種美食,從海鮮到時蔬,應有盡有.
巫金放學送書黎黎回去,送完書黎黎又馬不停蹄往這里趕,晚飯都沒顧得上,現在看到好吃的,馬上覺得餓了.
"你餓不餓?"巫金指著桌上的美食:"你看,那麼多好吃的,你想吃什麼,我去拿."
"人家都沒動,只有咱們吃,不太好吧."
秦可嵐到底臉皮薄.
"肚餓了吃東西,天經地義,管別人做什麼."巫金站起來:"你看,這些動物把生命都奉獻出來,結果我們還不吃,它們豈不是要死不瞑目?"
"被你這麼一,好殘忍,你給我拿點蛋糕什麼的就可以了."
"好吧."
巫金跑到自助區,端起盤,毫不客氣的揀了兩盤.
周圍的富豪紛紛側目,有些還露出嘲諷的笑容.
巫金一點也不在意,端著盤走回座位.
秦可嵐放學後也沒顧上吃飯,看到盤里造型別致的蛋糕,肚立刻不爭氣咕咕叫了一聲.
"嗯,巫金得對,肚餓了吃東西,天經地義."
拿起一塊蛋糕塞進嘴里.
巫金笑了笑沒話,埋頭大吃.
巫金的飯量本來就大,盤很快就見底了,端著盤又來到自助區.
"這人誰呀?怎麼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不認識,看他跟秦家的女娃娃一起過來,應該是秦家的窮親戚,帶來見世面的吧?"
"那也注意點素質,不能這麼丟人啊,整個鄉下來的土包."
一幫富豪指指點點.
巫金卻全當沒看見,一切以填飽肚為第一准則,來回又跑了幾趟,才打著飽嗝停下,桌上放了七八個盤.
秦可嵐早就習慣了巫金的豪放,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巫金在這里大快朵頤,吳總卻在辦公室轉來轉去.
被巫金踹了兩腳,雖然看到的人並不多,但是他總感覺所有人都在看他,來這里露了個臉就逃回了辦公室.
"不出了這口氣,我誓不為人!"吳總越想越憋屈,在辦公室里轉了幾圈,終于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這個白臉連個車都沒有,等下酒會有拍賣,我就壓壓他的價,到時候他要是忍不住跟我彪價,卻沒有錢付賬?我看他以後還怎麼在龍城立足.如果他不敢還價,到時候我也能嘲諷一下,讓他在眾人面前丟個臉."
吳總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酒會的主辦人,看大家都聊得差不多了,就整理一下衣服,走到了講台,拿起麥克風,對著眾人拱手道:"感謝各位老板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本次酒會,林某感激不盡."
"林總客氣了."
"能接到林總的邀請,我也是倍感榮幸啊."
台下的富豪紛紛謙虛回禮.
"這個人是誰?看起來大家都很敬重他啊."巫金好奇看向秦可嵐.
"他就是本次酒會的組織者林樹堂,也是龍城市最有名的慈善家,一生捐款無數."
秦可嵐一臉的崇拜:"他收到的捐款,每一筆都有明細的賬目,可查詢款項的具體去路,所以大家都相信他.林總雖然不是龍城最有錢的人,但卻是龍城最有威望的富豪."
巫金雖然才下山不久,卻已經聽了一些人借著慈善的名義非法集資,然後拿著善款肆意揮霍.
"怪不得!"巫金點點頭贊同,林樹堂每筆錢款都可以追蹤去向,最大程度避免了這種情況發生.
"廢話也不多,我今天請大家來呢,就是為了給貧困山村的孩籌集一筆善款,讓他們有學上,能接受正規的教育,將來能有一個好的前途."
林樹堂誠懇道:"我以前收藏了一些玩意,拿出來當個彩頭,大家可以進行一個簡單的拍賣."
一般的慈善酒會,多少都會有些玩意,大家也都沒在意,權當是為了活躍一下氣氛.
林樹堂是個務實的人,簡單了幾句,就拿出來一個茶壺:"這是一個紫砂壺,是去年我去宜興時朋友送的,不是什麼古董,但是卻是地道紫砂的.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出價了."
經過幾輪競價,這個紫砂壺被一位禿頂的富豪以二十萬的價格買下.
看了一次,巫金就明白了規則,那把紫砂壺市場價也不過三五萬左右,別人能出二十萬拍下來,的確算是做慈善了.
接下來,林樹堂又拿出十幾件東西,不過都不是什麼特別珍貴的東西,大家就隨意拍了.
秦可嵐也花了二十萬買了一對玉石耳墜.
"在下東西不多,算是拋磚引玉,如果大家誰還有好東西,也可以借機拍賣,不過賣的錢要留下來哦."
林樹堂笑著道.
台下的富豪笑著鼓掌,氣氛很融洽.
這點倒是讓巫金有些意外.
看來是自己有了偏見,並非所有人都為了作秀,也有一些和秦可嵐一樣真心為了慈善的.
"老頭我就厚顏,第一個上來吧."
一個老頭捧著一根漆黑的手杖走上台.
林樹堂趕緊去扶著:"老師,您忙點,心腳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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