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范克勤道:"如果我給你提供某艘船的情報,而這艘船有沒有可能瞞得過你的眼線?"
"不可能."熊巴山非常自信,道:"處座,您忘了,這當初還是您和卑職等研究的,只要知道一艘船的特征,除非是神仙,能夠隨意改變外觀,或者說是不需要沿途補給,不燒燃料,要不然,他必然會進入咱們的視線."
"那就好."范克勤道:"如果下面發現了船,多久能夠報上來?通訊器材,配備全了嗎?"
"您放心."熊巴山道:"我一早就找了電訊處和總務處配合,每一處都配備了電台.只要發現,就能夠立刻回報."
范克勤道:"行,那你准備吧,這段時間……我會告訴你幫我查一艘船.你要及時的吩咐下去,也要第一時間查到這艘船到了那."
"明白."熊巴山笑道:"處座,卑職絕不是吹,就像剛剛說的,除了是神仙船,要不然,只要入川,必然能夠盯死他."
"好."范克勤道:"那你忙吧,等我消息."
"是!"熊巴山挺身說了一句,告辭出了辦公室.
沒一會莊曉曼走了進來,說道:"處座,卑職已經查清楚了,在上海附近一共有四艘咱們的船.分別在啟東,金山,羅巷,以及最近的塘口."
范克勤問道:"嗯,塘口的船,不要動.讓另外三艘船,購足燃料,其中羅巷的船,去黃浦江下游左近呆著.其他的在原地待命."
莊曉曼道:"明白."
范克勤說道:"嗯,然後你在給上海分局發報,用最新的密碼,將船只的這個消息,給他說明白.還有,再告訴他們,梯恩梯,明天開始往上海運輸.詞句,你自己斟酌,先擬定好了再去發報."
莊曉曼點頭道:"是,我現在就去."說罷,轉身出了大門.
范克勤也跟著起身,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直接上樓通過了廖望坤見到了孫國鑫.
落座後,范克勤將情況說了一遍,而後道:"局座,還是用調查一組老齊的渠道將梯恩梯以走貨的形式運過去嗎?卑職有點擔心,那麼大批量的梯恩梯,恐怕很不容易運輸啊."
孫國鑫皺眉問道:"上海分局沒說具體要多少?"
"沒說."范克勤答道:"他們在電文中只是說需要大量梯恩梯."
"哎呀."孫國鑫感歎了一句,道:"那應該不需要把庫存都弄過去吧,那可是將近一噸半的量啊,怎麼著?他們想要把七十六號抹平嗎?這個老段,野心倒是不小,倒是值得鼓勵,可他有這個能力策劃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嗎?"
說到這里,孫國鑫很是擔憂的看向了范克勤道:"克勤吶,這次我得批評你啊,這你是打算支持他們的行動了?支持……各地分局打擊小日本這個出發點倒是對的,可這個行動,需要這麼大量的梯恩梯,你也不想想,上海本就是龍潭虎穴啊!老段雖然能力也是有的,但你不能把誰都想的和你一樣吧.你端掉了牡丹江的日本領事館,干掉了上特高課的總課長,炸死了日本本土來的外務省大員,又炸平了小日本的兵器研究所等等等等的行動,這些加在一起,恐怕都沒有用過這麼大量的梯恩梯吧.你啊,你啊,趕緊給莊曉曼打電話,讓她停下發報."
范克勤其實總體對于各地分局的行動,還是支持的.因此只要各地分局的行動,只要一報上來,首先支持再說.而且總體而言,成功率還是非常不錯的.大概是百分之七十以上.當然,剩下的那百分之三十左右,自然是失敗了.
不過,這個概率其實已經非常之高了.另外,還有一點,范克勤支持上海這次行動的原因是,上海分局前一段時間干的正經很不錯,在他寫軍事調查計劃書的這一個月時間,上海分局干掉了小日本的一名領事,日偽特工總部的機要科科長,以及支持小日本財物的一個漢奸商人.這個成績是在一個月內取得的.
范克勤在寫計劃書之余,讀了對方發過來的行動報告,覺得上海分局的局長段耀東,能力真的是不錯.行動可謂環環相扣.因此,現在上海分局要求支援,他才直接決定支持.
此時他聽見孫國鑫這麼一說,范克勤倒也不能駁局座的面子不是.于是立刻抄起電話,給莊曉曼打了過去,好在莊曉曼還在擬定要發過去電文,還沒有發報.因此范克勤道:"曉曼,你這樣,先暫停發報.至于什麼時候發……等我消息."
說罷掛斷了電話,范克勤說道:"局座,我知道您擔心,不過卑職考慮的是,倒也不是清倉支持,郊外的倉庫大概還有七百多捆梯恩梯,卑職只打算運過去八十捆.而且,還要分時間先後分成三到四組運輸.這樣一來,就會起到一個前期的保險作用.就算是損失了,也不會損失太大的."
"嗯."孫國鑫點了點頭,道:"你這麼考慮,倒也算全面.不過,這還是不保險.電文中提到的大批梯恩梯,什麼叫大批,老段沒弄明白自己到底需要多少東西嗎?這是心里沒有計劃吧.要不然怎麼可能說的這麼含糊呢.我看……還是讓他們說清楚的好."
范克勤想了想,道:"局座,上海畢竟離這里較遠,您也知道,小日本現在的無線電監偵技術進步可是不小,分局消息如果發送的太頻繁,風險就會增高.另外,如果讓他們做具體的說明,雖然咱們頻繁更換了密碼,但是萬一被對方截取到,並被對方破譯,那才是真的毀滅性的打擊."
孫國鑫再次"嗯"了一聲,思索道:"你的偵查組還在上海吧?"
范克勤一怔,點了點頭,道:"對.局座想讓他們跟當地分居接頭,了解一下計劃?"
孫國鑫道:"如果不動的話,安全性自然就會大增.現在上海分局這個行動還沒有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