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虎子!"看到江錚和虎子正被李家眾打手圍毆,江清影馬上沖進院子,吼道:"都給我住手!"
可是這些打手哪里會聽她的?該打還是打,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
倒是李老二感覺打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或許就把江錚打死了,才對著打手們揮了揮手.
打手們立刻停手,把江錚和虎子分開按在地上.
"爹爹!虎子!"江清影哭著跑上去,想要把滿臉是血的江錚拉起來.
李老二使了個顏色,旁邊馬上沖出來一個打手,拉著江清影拖到了一邊.
然而這時候江清影身上的衣服突然無風自動,輕輕一把把魁梧的大漢推到了幾米外.
可是下一秒,江清影就痛苦的捂著肚子,蹲到了地上.
巫金眉頭一皺,立刻透視看向江清影的丹田.
只見江清影原本平靜的丹田,卻因為江清影想要強制運轉而出現了紊亂,所以江清影才會那麼痛苦.不過隨著江清影停止調集,丹田又逐漸平靜起來.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現在好了,你們一家人都到齊了!"李老二指揮一個人上前按住江清影,然後向江錚伸出右手:"江錚,你欠我們賭坊的五十兩銀子今天該還了,來,拿錢吧!"
看到李家打手不再毆打江家人,巫金又停下腳步,站到了人群外面.
"五十兩?"
聽到李老二的話,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的江清影不由顫抖了一下.
就連一向憨傻的虎子,此時臉色也變了.剛才因為江錚拼死保護他心里對江錚升起的一點好感也蕩然無存,兩眼通紅的瞪著江錚吼道:"我和姐姐拼命去七尾嶼打漁,你在家竟然又去賭博了!還輸了五十兩那麼多!"
"李老板,是不是搞錯了?"江錚一聽也慌了:"我明明只借了二十兩,怎麼就五十兩了?"
"難道借錢不需要利息嗎?二十兩本金,加上這幾天的利息三十兩,不正好是五十兩?"李老二示意打手拿著江錚的欠條,繞著小院轉了一圈,給圍觀的魚戶看.
"大家看好了,這是江錚親手簽字畫押的欠條,本錢多少,利息怎麼算,歸還日期都寫的清清楚楚!"打手一邊轉圈,一邊大聲喊道.
走到巫金身前的時候,巫金仔細看了一眼欠條.
他不是看欠條上的內容,而是想要看看欠條上的文字是不是認識.
讓巫金放心的是,欠條上的文字和小金鎖,破軍符上的文字一樣,巫金雖然認不全,卻能認出八九成.
"江錚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竟然連李家賭坊的高利貸也敢借,不知道他們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嗎?"
"是啊,二十兩只是幾天就利滾利成了五十兩,這麼多錢,江家人可怎麼還?"
"江錚真不是東西,只是可惜了清影和虎子兩個孩子,多好的孩子,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爹!"
"你們都小聲點,別被李家人聽到了,白白惹禍上身!"
周圍的魚戶小聲議論著.
"就這麼幾天,二十兩變成了五十兩,你們怎麼不去搶?"江錚抬著頭喊道.
"利息怎麼算,借條上寫的清清楚楚,你嫌利息高,當時為什麼不說?"李老二冷哼道.
"我……"江錚楞了一下:"當時我喝了酒,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這是哄騙!"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可不管你當時喝沒喝酒,我只知道你找我借了錢,現在該還了!"李老二說道:"快點還錢,要不然我只能帶著你們去縣老爺的公堂,賣身抵債了!"
"我……"江錚一聽要賣身,臉色立刻變了.
現在他們是魚戶,雖然過得貧苦,卻依然是自由身,想去哪里去哪里.但是一旦賣身為奴,那就成了別人的私人財產,沒有了任何自由不說,別人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稍微找個合適的理由,就算被打死了,都沒人會過問一下.
"二哥,江錚瘦的跟狗一樣,恐怕值不了五十兩吧?"李老三說道:"我看不如把他的兩個孩子也帶上,請縣老爺做主,如果江錚賣不了五十兩,就把江清影和江虎一起賣了."
"不可以!"江錚聽到李老三這麼說,臉色直接變得慘白,大吼道:"借錢的是我,就算賣身也是我賣身,不管孩子的事!"
"父債子還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你的債,他們倆也有份!"李老二說道:"你瘦的跟狗一樣,江清影也是個丑八怪,你們倆都賣不上價錢,就算把你們爺仨全賣了,恐怕連我二十兩本錢都賣不回來!"
"就是,江清影身段還可以,要不是臉上的斑塊太嚇人,賣到煙花巷倒是能賣幾個錢,可惜了,是個丑八怪,白送給我當燒水丫頭我都不要!"李老四跟著說道:"也就是虎子這個憨貨有一把力氣,可以當頭牛用用."
聽到李家人現在就開始肆無忌憚的討論這些,江清影實在聽不下去了,忍者丹田處的劇痛,起身說道:"別說了,五十兩銀子,我們還!"
"你還?"李老二就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指著江清影說道:"你聽清楚,是五十兩,不是五十文,你用什麼來還?"
"我和虎子這次出海打了不少魚,裝了滿滿一船呢,其中還有一條差不多一丈的銀鱗魚,加上幾百斤其他魚,至少可以值六十兩銀子!"江清影說道.
"你打了一條一丈長的銀鱗魚和一船的其他魚?"李老二笑得比剛才更厲害了,指著江清影說道:"你怕是和你爹一樣,還沒醒酒呢吧?"
"我的船就在碼頭,是不是,咱們去船上看看不就知道了?"江清影不卑不亢道.
"行,那就跟著你去看看,到時候我看你還能找到什麼借口!"李老二帶頭走了出去.
巫金知道姐弟倆都是有骨氣的人,既然江清影願意用魚來抵債也不願意提起自己,便沒有出頭,跟著人群走向碼頭.
碼頭距離江家並不遠,沒多久就到了.
然而讓江清影沒想到的是,剛才她離開的時候還滿滿一船的魚,此時竟然一條也不剩了!
船上只剩下一灘水漬和魚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