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9日上午,守望者海峽東面.
"帝都"號駛近的時候,那艘在前面領航,艦橋異常巍峨高大的戰艦率先升起致敬的五彩旗.
那是本土艦隊的旗艦"龍興"號.
沒錯,"龍興"號在向凱旋歸來的"帝都"號,以及第三航空特混艦隊的所有戰艦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司令艦橋外面,以桂伯勇為首的,本土艦隊司令部的百余名將士整齊列隊.
在兩艦交錯而過的時候,桂伯勇率先敬禮.
這是由陳炳勳開啟,延續至今的傳統.
艦隊凱旋歸來之時,自帝國皇帝往下,全都得向那些為捍衛帝國,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將士致敬.
"帝都"號上,以白止戰為首的特混艦隊司令部的官兵也已列隊.
兩支艦隊交錯而過之後,四艘戰列艦才在"龍興"號率領下轉向,從右側追上了前面的航母.
這讓白止戰很驚訝.
不要往了,在梁夏帝國,自古就以左為尊.
致敬是一回事,只是在走完禮節程序之後,肯定以艦隊旗艦為尊,即便第三航空特混艦隊不屬于本土艦隊.
艦隊馬上就要進入海峽,不可能為了禮節再次轉向.
海峽里面就那麼寬,也沒地方讓幾艘巨艦來回倒騰.
在天亮前,桂伯勇派來的兩艘"旭海"級已經在西東望洋跟第三航空特混艦隊彙合.
當時,李傑與金洪發來消息,提出到"帝都"號上見白止戰.
可惜,值班的是李銘博,白止戰去睡覺了.
因為知道白止戰的心情不好,而且連續戰斗了幾天,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都快要累趴下了,所以李銘博委婉拒絕了兩人的請求,讓他們按規矩在前面帶路,別過來攪擾白止戰的清夢.
兩人也有自知之明,特別是李傑.
戰斗結束,也就是被桂伯勇罵了之後,李傑就明白過來,他們確實沖動了.
在總體戰略上,白止戰追求的是重創常駐艦隊,讓高野帶著已經喪失戰斗力的艦隊返回狹夷本土.
大概是猜到了白止戰在生氣,李傑與金洪就沒再發消息過來,一直在前方帶路.
直到開始,在與本土艦隊彙合後,兩艘"旭海"級才加速跑到前面去,提前去海峽西側等著.
一路無話.
快中午的時候,艦隊通過海峽進入了旭海.
下午四點,在遠離海峽之後,隨同本土艦隊活動的四艘油船趕了過來,開始為第三航空特混艦隊補充燃油.
返航?
還要過幾天呢.
海軍司令部發來了作戰命令,地面部隊直接前往那球港,由本土艦隊提供掩護,第三航空特混艦隊則負責防空.
哪怕一切順利,登陸行動也要到明天才能開始.
因為那球港在狹夷海軍岸基航空兵的打擊范圍之內,所以得考慮可能遭到打擊,也就需要在返回之前補充燃油.
其實,兩艘航母裝載的航空汽油已經所剩無幾.
按照設計,"帝都"級裝的航空汽油只夠艦載航空兵以最高強度,即每天二百二十架次連續出動五天,然後就必須進行補給.之前幾天的戰斗,第三艦載航空兵聯隊的出動強度超過了"帝都"級的設計極限.即便航空汽油還剩了一些,也無法完成掩護本土艦隊與登陸部隊的任務.
跟隨本土艦隊的是普通油船,沒有艦隊油船的補給設備,因此需要停下來,也就是進行靠幫補給.
趁此機會,白止戰與李云翔去了"龍興"號戰列艦.
兩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桂伯勇在甲板上迎接他們,帶著他們去了已經收拾出來的軍官餐廳.
雖然"龍興"號是在上次大戰中建造,但是內部空間之寬敞,遠超此後的戰艦.
只是軍官餐廳,就有上百平方米,陳設極其的奢華,比如家具全都用的檀香木,還是由木匠手工制作.
不到六點,沒有到開晚飯的時候,不過晚宴都已經准備好了.
大概是為了照顧李云翔,還專門准備了一瓶二鍋頭.
白止戰與李云翔是貴賓,桂伯勇做東,陪酒的還有四名艦長,以及幾個本土艦隊的高級參謀.
全是熟人,用不著多做介紹.
"雖然現在說慶祝勝利還早了點,等把仗打完,回去之後肯定要重新擺上一桌,但是在這里,我依然代表本土艦隊全體官兵,還有在後方密切關注戰事發展,心系將士安慰的總司令與總參謀長,向白止戰將軍與李云翔將軍致以最高的敬意,向第三航空特混艦隊與第一艦載航空兵聯隊的所有將士致以最高的敬意,向參加戰斗,在後方支持戰斗的所有軍民致以最高的敬意!"
說完,桂伯勇首先舉杯.
"感謝桂將軍款待,為帝國效命沙場是我等的本職!"
白止戰站起來,然後也舉起酒杯.
"精忠報國,效命沙場!"
隨後,李云翔等人紛紛起身舉杯.
杯子里裝的不是酒,而是水.
艦隊還在戰斗狀態,包括司令官在內,所有官兵都不得飲酒.
擺幾瓶酒,是為了烘托氣氛.
沒錯,這就是海軍.
哪怕不喝,只是為了面子上好看,也要做全套.
浪費?
不存在的!
這點酒水,算得了什麼?
頂得上一發400毫米炮彈不?
在桂伯勇起頭之後,本土艦隊的軍官依次找白止戰與李云翔敬酒,而白止戰與李云翔只找桂伯勇回敬.
沒有問題,因為其他軍官的軍銜都比白止戰與李云翔低.
不是說瞧不起軍銜低的同僚,這是軍隊的規矩.
軍隊里面從來不講平等,講的是等級,而且軍隊本身就是一個用軍銜與職務評定的等級社會.
在海軍中,等級觀更加強烈.
這是傳統,也是海軍的獨特之處.
在無線電問世之前,在遠離本土的戰艦上,一切都由艦長說了算,而用來維持秩序的就是森嚴的等級制度.
要是不講規矩,肯定得亂套.
再說,喝的是白水,不是酒.
敬來敬去,有意思?
相互客套一番之後,"龍興"號的艦長叫來廚師長,讓大家點餐.
菜肴豐富,有新鮮蔬果,還有一頭烤乳豬.
白止戰對吃沒什麼講究,李云翔要了一條豬腿.
在廚師長帶人來上菜的時候,其他陪酒的軍官陸續告辭離去.
在海軍戰艦上,特別是戰列艦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美味佳肴,沒有幾個海軍軍官會把吃飯當回事.
其實,來做陪的這些軍官很識趣.
桂伯勇讓他們過來,只是要跟白止戰與李云翔聯絡感情,今後說起來也算是一起上過戰場的生死兄弟.
吃飯?
回自己的戰艦上就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