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攻勢

第四百三十九章攻勢

占據了遼河河套,水草豐美之地的蒙古敖漢部,這塊毒瘤的威脅有多大呢,後金大軍能繞路長城入關,都是拜這個熬漢部所賜,繞路經過的就是敖漢部領地,東撤時經過的還是這個敖漢部,入關擄掠的先頭部分,也是這個敖漢部的八千騎兵,開原上下早將這個蒙古部族恨的咬牙切齒.

吉日出兵,明蒙聯軍三萬騎兵突然出現在遼西走廊,大肆擄掠砍殺.

敖漢部一向不服管教,上躥下跳,終于讓北元汗庭的各部也恨之入骨.

因此這個作惡多端的部族,在明蒙聯軍打擊下極慘,三萬騎兵以北元王帳兵為先蹈,一路橫沖直撞進入熬漢部駐地,將來不及集結兵力的敖漢部殺的人仰馬翻,大小頭領都砍了腦袋,曝尸荒野,男子編入奴隸營送去開礦,年輕女子都被各部瓜分一空,遼西開始了一場瓜分盛宴.

北元的王帳兵殺氣騰騰,一日夜間突進敖漢部境內五十里,所過之處雞犬不留.

各位終于北元幼主的將軍,首領,格外熱衷于擄掠奴隸然後送去開礦,對奴隸的渴望反倒超過女人,這是草原部落攻伐極少見的現象.在草原上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女人就代表著人口和強盛.然而因為幾座草原礦場的存在,讓草原征戰發生了顯著的變化,成年男性奴隸的價值已經超過女人.

馬城將一手銀彈攻勢玩的爐火純青,這世上沒有人會守著聚寶盆不去開發的.

殘忍,野蠻,老弱都被屠殺一空,只剩下成年男女,半大的少年,連同牛羊馬匹被各部瓜分一空.一日夜的大舉進攻讓敖漢部損失慘重,投靠了後金的奈曼諸部大驚失色,接受了後金冊封的敖漢部貝勒卓禮克圖,與奈曼部貝勒嚴楚思跑到沈陽哭求援兵,皇太極大怒下令駐紮在沈陽的八旗五部出征,往遼西方向迎擊明蒙聯軍.

受命出征的正紅,鑲紅,兩白旗卻動作遲緩,領鑲黃旗出征的豪格干著急.

經過血腥的大清洗後,如今正紅旗旗主是七貝勒阿巴泰,領鑲紅旗的是解除圈禁後的岳托,領正白旗的是多爾袞,鑲白旗旗主是貝勒杜度.這便是大清洗後的結果,其中阿巴泰,杜度是皇太極的鐵杆支持者,也是兄弟,岳托能解除圈禁重掌鑲藍旗,也多半是給了大貝勒代善一個面子.

至于領正白旗的多爾袞,則純粹是為了安撫人心,以一旗兵力堵上眾貝勒的嘴.

大清洗後的下五旗,實力大減,實際上已經變成擁有大量抬旗奴才的滿漢蒙混編部隊,戰斗力遠不如五年前那麼強悍.這也是必然的結果,皇太極即位後,先是將實力強大的兩白旗和自己的兩黃旗互換,占據了最強大的兩白旗,又屢次清洗將下五旗精銳集中到上三旗,還重用大量漢官,為了坐穩帝位可算是吃相十分難看.

此次出征的五旗兵馬,下四旗加起來兩萬五千余眾,豪格的鑲黃旗兵力卻高達一萬兩千,還都是精銳.

人夜,大棱河畔.

近四萬八旗大軍沿河駐紮,哨騎四出,一天也不過行進了三十里.

大軍才剛出沈陽就出亂子了,動作最遲緩的多爾袞故意拖在後面,任誰都看的出多爾袞是脾氣發作了,他的正白旗如今只有十八個佐領不到六千兵力,這自然是皇太極有意打壓他,當著皇太極的面不敢發作,對豪格這個侄子可就沒什麼好臉色,一整天都擺著個臭臉躲在大隊後面.

氣的豪格火冒三丈,又拿多爾袞這個叔叔沒什麼辦法,岳托剛解除圈禁也是一肚子怨氣,阿巴泰又是個老實人,多爾袞和岳托故意磨蹭走不快,大軍自然便被拖累了.急的敖漢貝勒卓禮克圖欲哭無淚,卻也不敢沖多爾袞發作,他一個蒙古貝勒哪敢招惹多爾袞,那便是尋死了.

入夜,河畔.

正藍旗旗主阿巴泰大帳,多爾袞提著馬鞭子進帳便叫:"七哥,七哥,躲著風流快活麼."

阿巴泰迎了出來,無奈道:"老十四,方才議事你又不去."


多爾袞只是冷笑:"豪格麼,我何需給他面子,他的面子值幾個錢."

阿巴泰十分無奈,這位十四弟和豪格鬧的很僵,連主帥豪格召集議事也不肯去,岳托也沒給豪格留面子,方才議事時當眾頂撞豪格,這仗還怎麼打.此事只能怨豪格資曆淺,去年在喜峰口更是被開原明軍打的大敗,還逼死了莽古爾泰,如今這位太子爺很不得人心,終究是性子太過軟弱無能.

同樣是被開原明軍打的大敗,多爾袞便知恥而後勇,早起晚歸日日操練兵馬.

豪格資曆,戰功都不夠統帥大軍,偏偏他又是皇太極的長子,這事兒可就麻煩了,這位太子爺難以服眾呀.

阿巴泰終究還是勸了幾句:"老十四,他是主帥總要給他幾分臉面,不然你立馬回去,換別人來."

多爾袞叫道:"七哥,連你也來奪我的兵權麼,我手下可只有這些兵了."

阿巴泰想勸也不知從何說起,他是無欲無求的人,一向站在皇太極和大貝勒代善一邊,對這個桀驁不馴的十四弟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安撫.

又過了一會兒岳托也來了,進帳便抱怨道:"這蒙人都爬到主子們頭上了,是何道理."

阿巴泰還未說話,多爾袞已慫恿道:"怎的了,怎的了,又鬧出什麼蠢事."

岳托將外袍一抖,不悅道:"那些蒙人來我這里呱噪,被我賞了兩鞭子,便去豪格那里告刁狀,來評個理,有這樣的奴才麼."

阿巴泰只得勸道:"好歹是咱們的兒女親家,罷了,這個仗咱不打了,回去."

阿巴泰只是無欲無求又不是真傻,一句話就把多爾袞兩人嚇住了,有些慌張,現在回去怕是要被皇太極狠狠的收拾,兩人都被收拾怕了.趕緊閉嘴不再自討沒趣,這位七貝勒也不是好糊弄的.

多爾袞有些尷尬道:"七哥,你是個聰明人吶."

阿巴泰不動聲色道:"大軍在外當小心謹慎,回去吧,不要被那馬五鑽了空子."

提起開原馬五兩位貝勒都有些心虛,又大為光火,兩人都曾在馬五手中吃過大虧,這筆帳遲些要好好算.

抬頭看看,岳托終忍不住又抱怨道:"這是打的什麼仗呢,那馬五是個楞頭青,敢拼命,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咱的旗兵還得給蒙古奴才火中取栗麼."

多爾袞悶聲不說話,阿巴泰只有歎氣的份,心知大哥這個兒子也是不爭氣的貨,被馬五在遼陽那一屠,屠的他膽寒了,岳托這輩子就毀在遼陽那一屠上了.虎父犬子,一個岳托一個豪格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要不是大貝勒撐著,屢戰屢敗的鑲紅旗早就廢了,鑲紅旗,在開原明軍跟前就從來沒討過便宜,正紅旗也強不到哪里去.

看岳托的反應便知兩紅旗上下,對上開原明軍委實是膽寒,各位兩紅旗章京,佐領不願和開原明軍對陣,碰上了也多半是繞著走,能躲就躲,對于馳援蒙古也多半是不上心的,八旗老底子極為罕見的磨蹭起來,動作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