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已經到了京城述職,石小凡浪的不行.他現在是出息了,京府通判,官家親口允諾的.
石元孫樂開了花,他覺得自己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誰說我兒子沒出息的,誰說我兒子敗家子的,誰說我兒子是個混蛋的?
嗯,這小子還真就是個大混蛋.
這緣于石小凡帶著旺財幾個狗腿子又揍了一個人,這人有些來頭,南和伯府的二公子孟回客.
這人其實該揍,南和伯府二公子的小妾的娘家人占了鄰居家的宅基地.
鄰居一怒之下准備告到開封府,這事被石小凡遇上了.
吃飽了就想惹事,朝廷的辦事效率低下,他這京府通判估計還得等些時日才能上任,公主也用不著他每日都去診脈了.
閑來無事,石小凡帶著狗腿子們出了門.
大概是這些事日運氣太好,一直順風順水,結果在賭場石小凡輸了個鳥蛋精光.
出了賭場,旺財還在喋喋不休埋怨最後一把就應該買小,不然說不定就翻盤了.
小賭怡情,石小凡只是打發樂子罷了.他照著旺財的大屁股就來了一腳:"滾蛋,小爺我就喜歡買大.越大越好,輸了就輸了,改日再去贏回來便是."
幾個游手好閑的家伙在來福的簇擁下想去茶樓聽書,石小凡是不願意去的.那個什麼遮目施針太紮眼,去了怕被圍觀.
架不住幾個狗腿子的一頓馬屁,石小凡打算去瞧瞧.
路過開封府衙門,只幾個百姓在門口啼哭,奇怪的是衙役卻並未理會.
開封府雖然不是好惹的地兒,但百姓鳴冤官府竟然袖手.這讓石小凡氣不打一處來,帶著狗腿子們就上去了.
"怎麼回事!"石小凡抓過一名衙役問道.
衙役認得這煞星,結結巴巴道:"小公爺,這幾個百姓來打官司.推官去南和伯府吃酒未歸,小的們只能讓他們暫且等待,可他們只是在這兒啼哭,小人也不知道."
"老丈,你是哪里人,何故哭泣?"石小凡又問.
一看起來衣著寒酸的老頭哭喪著臉:"小人姓張,家在京城西郊柳樹溝人士,劉大富仗著女兒勢力,霸占小人田宅.小人無奈,只好到這開封府鳴冤."
這事本來與石小凡沒有關系,而且東京城達官顯貴比比皆是.許多皇親國戚王公貴族也都是他一個衛國公府所惹不起的.
旺財有些害怕:"小公爺咱走吧."
來福也跟著說道:"是啊,這事自有衙門決斷,咱們還是別管了."
石小凡"嗯"了一聲,他也知道這些事他管不了,走的時候隨口問了一聲那老漢:"你說那劉大富女兒又是仗著誰的勢力?"
那張老漢一臉絕望:"俺只知道劉大富女兒嫁給了京城南和伯府二公子叫什麼孟回客的,聽說那人家世顯赫.小人想來天子腳下朗朗乾坤,即便他是皇親國戚王公貴族,總也得給小人個說法吧.誰知,誰知這推官都去南和伯府吃酒去了,小人心想有冤無處訴,這才啼哭."
石小凡一愣,開封府推官被叫到了南和伯府吃酒,而這老頭狀告的又正是南和伯的二兒子孟回客.
這很明顯的事,南和伯已經提前知道這老頭要來告狀,便提前把開封府推官弄去吃酒.
老頭來開封府聽說推官都去南和伯吃酒去了,哪里還敢再告狀,這才在府外與家人哭泣.
他媽滴,這不是赤果果的官官相護麼.
開封府所屬設左,右廳,每廳推官各一員,分日輪流審判案件.
如今開封府府尹一職暫缺,平日只是由幾個推官輪流判案,不知道他說的推官又是誰.
石小凡轉頭又問那名衙役:"今日哪個推官當值?"
那衙役拱手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道:"回小公爺,是韓琦韓推官."
韓琦,是他?
大名鼎鼎的韓琦可是北宋名臣,范仲淹好友,他斷然不會與南和伯同流合汙.
一聽是韓琦,石小凡心中了然了.韓琦被南和伯請去吃酒,他自己自然是不知道有人會來告狀的.看樣子並非是什麼官官相護,而是南和伯耍的花樣,為的就是逼迫這老頭放棄訴訟.
想到這里,石小凡心中便有了計較,他拉過那張老漢說道:"老丈莫慌,非是那推官與南和伯府同流合汙.而是南和伯故意把推官叫去吃酒,莫慌,你就在這等著,等那推官回來你便可以擊鼓鳴冤,韓推官定然會替你做主."
張老漢將信將疑,心道反正也來了,干脆等一下那推官也無妨.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南和伯府的二公子孟回客帶著幾個家丁來了.
孟回客認得石小凡,心中是有些慌張的,這敗家子可不好惹,自己可別出觸這個眉頭.
當下孟回客先是給石小凡施了一禮:"小公爺安好,真巧小公爺也在這."
石小凡鼻孔朝天,只是淡淡的"哼"了一聲.
孟回客也不再理會,而是轉身對張老漢施了一禮:"老丈想必就是張老漢吧,不才孟回客這廂有禮了."
張老漢嚇了一跳,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是孟回客,他與老伴嚇得抱在一起直往後退.
沒想到這孟回客極是知禮,只是笑笑:"不才賤內占了張老漢家的田宅,在下是來賠罪了.我在前面茶樓設了酒席,特向老丈賠罪,順便談談如何賠償老丈的莊稼損失.來,這邊請."
張老漢驚疑未定,難道這孟公子是個好人,只他劉大富狗仗人勢?
孟回客謙遜有禮,領著幾個家丁客客氣氣的將張老漢帶走.
石小凡卻冷笑著抱著胳膊看熱鬧,他是看的清清楚楚,這孟回客絕不會善罷甘休,不然他不會把韓琦調去吃酒的.
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為這里是開封府.別說是他孟回客,就算是石小凡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在開封府門口作惡.
"走,咱們跟在後面瞧瞧去."石小凡來了興致.
幾個狗腿子卻不想惹這種事,平常欺負欺負老百姓也就罷了,這些官宦子弟樹大根深,還是少去招惹.
"小公爺,咱們還是去茶樓聽書吧."
"是啊,這有什麼好看,還是去吃茶."
石小凡跟在孟回客身後邁步就走:"沒聽說麼,那孟公子去的就是茶樓,咱們跟著瞧瞧熱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