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遼正旦使,擁有替朝廷決策大權,還要有臨機應變的能力.
包拯肯定沒問題,問題是石小凡.趙禎還真怕這家伙驢脾氣上來搞砸了,所以還得叮囑叮囑.
雖然他說有辦法堵住蕭太後的嘴巴,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石小凡,朕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次使遼非同以往,若是挑起兩國戰事,你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這點上石小凡並不糊塗:"陛下放心,臣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既然她蕭太後起疑,臣自有對付她的法子."
"但願吧,朕知道你一肚子壞水,只要那你的特長用在正道上,也未嘗不可."
一肚子壞水……石小凡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既然要走了,沒有三五個月怕是回不了京城了,怎麼也得跟公主告個別吧.
石小凡正尋思怎麼開口,趙禎倒是先說了:"凡事以國為重,公主那邊也只能聽之任之了.你去公主那兒看看,萬一有什麼不測,你又不在身邊.你將如何醫治之法告知太醫,只能讓太醫照葫蘆畫瓢吧."
"陛下且放心,不用太醫醫治.臣會將徒兒留在石府,若公主病情有甚反複,讓我徒兒醫治便可."
趙禎一驚:"你什麼時候收了個徒弟?"
這個石小凡當然不能告訴他:"額,臣對醫術並不精通.唯獨對寒疾有些見解罷了,臣就怕將來有一天陛下一生氣把臣的腦袋給砍了下來,那公主的病恐無世人可醫治了.臣家四代深受皇恩,不敢相忘.于是臣就收了個徒兒,將寒疾醫治之法告知.萬一將來臣下去見了我爺爺,也好有人醫治公主不是."
石小凡信口雌黃,他哪里有收什麼徒弟了,這麼說不過是想在趙禎面前邀功罷了.
果然趙禎大受感動:"你對朕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好了,你去吧,包拯留下."
石小凡臉上一副誓死效忠的德行,施了禮一道煙遁到會甯殿去了.
剩下包拯和趙禎在文德殿,趙禎對他說道:"包拯,你為人穩重.此次使遼非同小可,切記,若是到了危急關頭,咱們唯有委曲求全,萬不可肆意挑起戰事.若是一個不慎,則有亡國之禍."
包拯心下不以為然,嘴上卻只能道:"陛下放心,臣自由分寸.只是若一味求全,則被人小瞧.臣以為理應在朝中挑選能征善戰的將士去鎮守邊關,以防不測."
趙禎"嗯"了一聲:"你可有推薦人選?"
包拯搖了搖頭:"臣不懂兵法,京畿安撫使范仲淹倒對軍事頗有研究."
一提起范仲淹,趙禎心中一動:"行了,朕知道了."
石小凡到了會甯殿的時候,與自己的死對頭秦婆婆撞到了一起.
然後倆人大眼瞪小眼,如同兩只斗雞.
"老妖婆,好狗不擋道."
"無恥小賊,休得猖狂!"
"老子就猖狂,你能把我怎麼樣?"
"人如此者,狗豬不食其余!"
"你才是狗,你還是只老妖狗……"
"#*~?!……"
"$&+★……"
然後兩個人就罵上了,這一場罵戰足足罵了半個時辰,直到雙方都精疲力竭.
秦婆婆捂著腰氣喘籲籲:"你罵夠了沒有?"
石小凡呼呼喘氣:"夠了,不罵了,累了."
"你又來作甚?"
"官家讓我來給公主瞧病."
"半個時辰,老身給你半個時辰.若你超過時辰,我再此與你罵個斗轉星移,老身就是舍了這條命也奉陪到底!"
石小凡一拱手:"多謝秦婆婆抬愛,半個時辰足矣."說完石小凡鑽進了會甯殿.
秦婆婆一怔:他居然沒有罵自己老妖婆,而是稱秦婆婆了……
罵街,絕對是一門藝術.石小凡發現這秦婆婆罵起人來詞語層出不窮,自己差點不是對手,不由得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秦婆婆也覺得這敗家子罵起人還真他娘的夠勁,這小子將來在罵街的道路上前途無量.
"公主,有水沒有,渴死我了."一進門,石小凡便訴起苦來了.
趙嫕笑的花枝亂顫直打跌,她捂著嘴滿眼笑意,原來石小凡在門外與秦婆婆的罵陣被她聽得清清楚楚.
開始的時候趙嫕非常害怕,怕這倆人又鬧得雞犬不甯.聽著聽著不由得覺得滑稽好笑,這小子罵人都這麼,這麼不肯落下風.
一個無惡不作的敗家子,竟然需要堂堂長公主給他倒水,怕是趙禎也沒這待遇.
趙嫕一邊咯咯笑著一邊給他倒茶,茶水都撒出來大半.
難得這敗家子居然也有害羞的時候,石小凡悻悻的道:"好厲害的老妖婆,我差點敗下陣來,罵她不過."
"哈!"的一聲,趙嫕扔掉茶壺捂著嘴笑的彎了腰.
石小凡只好端著茶杯自己倒水:"行了,別笑了公主,我都糗成什麼樣了."
趙嫕只好忍住笑,嫵媚的眼神讓人驚心動魄.過了一會兒,"噗嗤"一聲,還是沒忍住.
石小凡只好等她笑個夠:"好吧,笑吧笑吧,下次來我定然罵輸她.那個,我要走了."
趙嫕立刻不笑了:"你,你要去哪兒?"
"鬼知道契丹那邊吃錯了什麼藥,非得點名讓我做那個什麼使者去大遼.于是陛下就封了我個正旦副使,陛下擔心你的病情就讓我來看看你,正好與你道個別."
趙嫕立刻擔心起來:"那你會不會有危險?"
她總是這樣,每次石小凡出行,她總覺得會有一百支冷箭對著他.
"我是大宋使者,他們能把我怎麼樣.再說契丹那邊的蕭也賴是我磕頭換帖的兄弟,沒事."石小凡安慰這她.
趙嫕還是有些擔心:"我去求我哥哥,能不能不讓你去."
"不行!"石小凡慌忙攔住她:"此次使遼非同小可,我一直惹事,陛下是想給我個機會建功立業.還有,那個陛下說了,這次若是我能完成任務,他會給我特殊賞賜."
石小凡沒有明說,趙嫕也隱約猜到這個所謂的特殊賞賜.
什麼賞賜會是特殊?肯定不是封官進爵,難道是姻緣?
想到這里,趙嫕臉色一紅不敢再問.
只是他二人不知道,實際上趙禎答應的特殊賞賜,還真就是加官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