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村寨

第八百四十五章村寨

西北方大隊騎兵碾著堅硬的凍土,滾滾而來,一哨守寨明軍結陣于木柵後方,列成上下三排銃陣,嚴陣以待.轟鳴的馬蹄聲中,一個個騎兵露出真容,戴著筒狀皮帽,穿著灰色的皮袍,揮舞著馬刀,斧頭,還有一些使長兵器的,有些高鼻梁,皮膚慘白的夜叉人,有些與蒙古人長相一般無二,俱是輕騎.

因為立場而貶低沙俄軍隊的戰斗力,毫無意義,十七世紀瘋狂擴張的沙俄,可是整整占領了三分之一個世界,版圖橫跨歐亞美三個大陸,雄居北半球,這能說是戰斗力孱弱麼,入侵西伯利亞,遠東的沙俄軍隊成分極其複雜,在歐洲人人嫌棄,投靠沙皇俄國的哥薩克人是急先鋒.

其部隊組成有哥薩克騎兵,有投靠沙俄的蒙古騎兵,有波蘭人,白俄羅斯人,立陶宛人,烏克蘭人,甚至還有瑞典,日耳曼,土耳其,法國人組成的雇傭兵,戰俘,組成如此複雜的沙俄軍隊卻都有一個共同點,這些凶悍的輕騎兵都是亡命徒,殺人犯,在歐洲混不下去了才遠征東方.

滿清也不是沒有抵抗,而是滿清軍隊實在打不過這些亡命徒,便丟失了遠東大片疆域.

沙俄東征的急先鋒便是哥薩克人,殘暴,在歐洲名聲臭大街的哥薩克騎兵,因為在歐洲對平民燒殺搶掠犯了眾怒,走投無路才投靠了沙皇俄國,轉而向東禍害起東方的土著,在遠東,西伯利亞的土地上盡情肆虐,作惡多端.明末清初,霸占了西伯利亞的歐洲移民大軍,人數多達三十萬眾,人數早已超過了當地土著,也就是金帳汗國瓦解後北逃的蒙古人.

這支移民大軍的急先鋒,便是名聲臭大街的哥薩克人,原本是波蘭,俄國的破產農奴,進入俄國南部荒蕪的草原區,便成了牧民,獵人,漁民,性格凶悍,殘暴,毫無人性,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殘暴還要超過三百年前的蒙古人.這伙暴徒,殺人犯,縱火犯在歐洲犯了眾怒,被歐洲各強國圍剿走投無路了,便投靠了沙俄成為雇傭兵,成了俄軍征服東方的先頭部隊.

兩里,馬背上禽獸般嚎叫的騎兵露出真容,千里鏡中,一個個戴著筒帽,穿著厚實皮袍的哥薩克人一手揮舞著馬刀,一手竟然還灌著酒,一張張猙獰的臉,一雙雙酒精刺激下通紅的眼睛,讓柵欄後明軍士官意識到,自西北而來的大敵是一伙怎樣的對手,是比建虜八旗還殘暴驍勇的亡命徒!

八旗兵所謂的驍勇,在這支來襲的頓河哥薩克輕騎面前,不值一提.

十七世紀的八旗兵還勉強算是驍勇善戰,然而十七世紀的頓河哥薩克是不怕死,沒人性,清兵守不住遠東是必然之事.

一里,明軍寨中兩門小炮,四杆抬槍紛紛開火.

嗵嗵嗵!

輕便的小炮,抬槍紛紛開火,爆出幾團硝煙,揭開了外蒙大戰的序幕.

一里開外,呼嘯的炮彈,銃子掀翻了十余騎,人喊馬嘶,頓河哥薩克輕騎承受了來自明軍的第一波炮火打擊.十余匹戰馬挨了炮火紛紛嘶鳴著立起,轟然栽倒,落馬騎兵隨即被蜂擁而至的馬蹄踩死,淹沒.

木柵後,哨官張伯峰舉著千里鏡,心中發麻,作為頂在塞北最前線的一個哨,張哨官和麾下一哨明軍,終頭回見識到了頓河哥薩克的凶殘,遠比八旗兵更不顧忌生死,真真是明軍的生死大敵.

嗵嗵嗵!

快速完成裝填的明軍小炮,抬銃完成了第二次擊發,在亡命沖鋒的騎兵群中打的血肉橫飛,便被輕騎突進到百步內.

張伯峰大吃一驚,將心一橫,戰刀前指便嘶吼道:"放!"


噼啪!

木柵欄後頭爆出一陣密集銃聲,硝煙彌漫,瞬間,沖至百步內的輕騎便被三排密集火力的銃陣,打的栽倒一片,戰馬嘶鳴掙紮著一頭栽倒,馬失前蹄,一個個揮舞著馬刀的騎兵紛紛被掀翻,張牙舞爪的落地,抽搐了幾下便橫死當場.

後隊,沖鋒中的騎兵卻凶悍異常,悍不畏死!

"拒馬!"

張伯峰聲嘶力竭吼倒,一個個火銃手紛紛退後,裝填,讓出位置.

一個個長槍手挺著四五米長的拒馬槍便頂了上去,轟隆,沖鋒中的騎兵一頭撞在槍林上,被刺穿的戰馬高高立了起來,馬上騎兵被甩的高高飛了起來,撲通落地,卻仍掙紮著試圖爬起來.

張伯峰大步沖過去,一刀梟首,便嘶吼道:"今日,有進無退!"

噼啪!

采用退後裝填的明軍訓練有素,戰意昂然,完成裝填後前排單膝跪地,後排挺直上身,便又是一輪密集的齊射!彌漫的硝煙中,沖鋒中的頓河騎兵一頭撞在鋼板上,便撞的血肉飛濺,攻勢竟為之一滯.

首次遭遇的頓河哥薩克輕騎,與明軍都錯誤的估計了對手的實力.

殘暴的頓河騎兵將訓練有素的明軍,當成中亞汗國的靼旦人打了,卻在密集的排銃火力下承受了可怕的傷亡.明軍沒料到這伙亡命徒如此凶悍,竟未發揮單兵支援火器的強大威力,便被沖至百步之內,險些被無數只馬蹄淹沒了.

然而明軍太少,敵騎太多,百余明軍無法防禦整個定居點,只能抱成一團死守軍營,滾滾而來的騎兵撞破柵欄,越過障礙,在明人定居點中揮舞著馬刀大肆砍殺,踐踏,一個定居點整整三千多明人百姓,遭了大難.

"放!"

張伯峰睚眦欲裂,看著一隊隊敵騎突入村寨,一個個相熟的百姓被揮舞的馬刀劈倒,死傷,一個個婦人童子踉蹌著逃命,卻被凶悍的騎兵輕松追上,撞死,砍死,攥緊手中戰刀,睜圓了眼睛.

噼啪!

又是一輪密集的排銃,一哨明軍背靠烽火台,以拒馬,路障,長槍掩護奮起還擊,便如同汪洋中一個小小的孤島,隨時都會被洶湧的浪潮淹沒.卻又如同一只小小的刺猬,有些紮手,竟讓數千敵騎一時無可奈何,只得先將這一小股訓練有素的明軍,置之不理,轉而屠殺村寨中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