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副正旦國使石小凡救駕有功,挽大遼社稷江山.冊封,大宋副正旦國使石小凡,為大遼南院大王."
石小凡謝恩領旨:"謝陛下恩典!"
我石小凡,東京城有名的一個敗家子,今日居然成了大遼的南院大王.
南院大王位高權重,權利極大.不過石小凡只是個虛職,並無實際權利.
因為他是大宋的朝臣,大遼給的冊封只不過是一種榮譽,並沒有實際職務.
這也是耶律宗真為了向大宋示好,故意做出的舉動罷了.
包拯隨著石小凡一起來的,作為大宋使者,他倆一起參加遼帝親政朝議.
包拯對這個敗家子也是佩服萬分,還有這種操作,搖身一變成大遼功臣了你.
耶律宗真坐在龍椅上從來沒有感覺這麼舒服,他終于了解為什麼這麼多人覬覦個寶座,也開始有些理解母親了.
當別人生殺大權掌握在你的手里,你便有一種掌握乾坤的感覺.
"南院大王,朕已經傳旨邊關三軍即刻撤兵,至于歲幣……"
"報!"耶律宗真尚未說完,邊關傳來了急報,一名傳令兵手持馬鞭單膝跪地,顯然是一路疾馳而來.
耶律宗真一驚:"發生何事了?"
傳令兵拿著馬鞭拱手道:"南院樞密使蕭惠私自抗旨,率領三軍在雄州前線與宋軍展開決戰.我,我大遼三軍潰敗,副將耶律上平戰死,兵馬糧草損失不計其數,蕭惠帶殘部回撤,已連丟七座城池."
"什麼!"耶律宗真驚的面如土色,那可是大遼精銳,居然就這麼敗了?
只有石小凡嘴角帶著一絲微笑,這個結果在他意料之中.
狄青算得上是大宋不世出的奇才,有他在,邊關無虞矣.
自己又送給他三千匹良馬,豈有不勝之理.
耶律宗真隨即大怒:"咱們可都是騎兵,為什麼會敗得如此狼狽!"
那傳令兵又道:"大宋那邊不知何故,突然多出數支騎兵部隊.而他們的馬匹竟大多都是咱們契丹馬,蕭惠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才全線潰敗."
下面群臣更是驚慌失措,與大宋開戰以來,他們從未嘗過如此大敗.蕭惠,他這是毀了我大遼.
石小凡和包拯的處境有些尷尬,畢竟他倆是宋人.
既然開戰,那麼就已經撕破臉,宋遼之間怕再難有和平.
誰知這時候石小凡又站了出來:"陛下,這是罪臣蕭惠私自發兵挑起戰事.臣是親眼所見,陛下並無開戰之意,而是一心與宋結好.臣回東京以後,定會如實稟告我大宋天子."
耶律宗真大喜:"正是正是,朕從未想過發兵大宋,蕭惠違抗聖旨,按律當斬!"
反正你們敗了,作為戰勝方,石小凡底氣足了起來:"陛下,你曾答應臣將燕云十六州歸還大宋,陛下可會食言而肥?"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窺.
燕云十六州,對于宋遼雙方都是極具戰略意義.宋得十六州,則可仰仗天險抵禦契丹進攻,大宋京城則保無虞.
遼得十六州,進可攻退可守,大宋朝門戶大開.他們可以以十六州為跳板,兵峰直指南下.
耶律宗真也確實答應過石小凡,若是他能助自己奪回天下,他願獻出十六州給大宋.
可是,給了十六州,大遼則再也無力和大宋平起平坐.雙方的天平會傾斜到大宋那邊,耶律宗真絕不會答應的.
況且,下面群臣早已群情洶湧.
"陛下,十六州乃我大遼經營數十年,怎可送與大宋."
"南院大王雖與我大遼有恩,然國土爭議非可議也,割地,萬萬不可!"
"十六州萬萬不可給大宋,臣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不答應!"
包拯站出來說道:"燕云十六州自古便屬我中原,陛下若肯歸還,則我宋遼兩國結永世之好."
"不行,給了十六州,我們大遼豈不任人宰割!陛下三思!"
"這個,"耶律宗真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南院大王,燕云十六州乃我大遼之地,朕若是給了你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這樣吧,朕答應你絕不再要大宋一文歲幣,你以為如何?"
其實石小凡知道,燕云十六州不可能會給大宋.他只有以退為進,實則就是為了歲幣.
先把歲幣一事解決,至于燕云十六州,總有一天老子會把它奪回來.
耶律宗真真把十六州給了大宋,則會引起國內群情激憤,他這個皇位也會不保.
但是歲幣則不一樣了,沒有石小凡他耶律宗真今日已是階下囚.老子幫了你這麼大忙,你取消歲幣也是應該.
"那麼臣就謝陛下了,不過,陛下不能再反悔.既然取消歲幣,陛下也該拿出自己的誠意來."石小凡拱手說道.
澶淵之盟你們反悔,景祐減幣你們又反悔.別到時候你答應了不要歲幣,過不了多久你又反悔那就沒意思了.
耶律宗真心情大好,他笑了笑:"好,朕可以布告天下傳令三軍,歲幣終朕一生不會再提."
如果布告天下了,皇帝是不敢食言而肥的,否則就失了皇權威嚴.
石小凡和包拯互相對望一眼,二人這才大喜行禮謝恩:"多謝陛下!"
蕭惠兵敗回京以後,被耶律宗真下了大獄.蕭也賴救駕有功,封為南院樞密使,實則接替了南院大王的位置.
過了幾日,耶律宗真果然頒旨通告天下,宋遼兩國既是兄弟之國,則應互相尊重友愛.不可再有歲幣,邊關不可再有戰事,雙方與邊界撤兵五十里,重新開放榷場.
這幾日耶律宗真經常都把石小凡與包拯留在宮中設宴款待,飲酒作樂.
溜了溜了,完成使遼使命,石小凡就嚷嚷著要回家.耶律宗真再三挽留,石小凡干脆說想他媳婦了,雖然他還是個光棍.
耶律宗真無奈,只好答應讓他回大宋.石小凡也不客氣,干脆直接說了,要把宮衛蕭多魯還有他家人帶走.更是直言不諱,蕭多魯叫李四海,乃是漢人,是潛伏在大遼皇宮的臥底.
耶律宗真一臉尷尬,這敗家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中雖然怨恨,還是答應下來,並且賞賜了李四海一些錢財.
就這樣,吊兒郎當的敗家子一行浩浩蕩蕩的過了邊境回歸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