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歡無好事,狗歡搶食吃.
敗家子剛浪了沒多久,一隊宮廷侍衛鐵甲錚錚的列隊跑了過來.
然後大鐵鏈子往石小凡脖子上一套,押走了.
隨從他的還有正國使包拯,鐵面無私包青天,也被一道押著戴上了鐵鏈,這都是拜石小凡所賜.
石元孫大驚:"這,這又是怎麼了?"
這次來的侍衛長很不給面子,他一拱手:"奉官家之命,捉拿要犯石小凡,包拯一行,還請衛國公不要插手,得罪了!"
侍衛們二話沒說,押著石小凡和包拯就走.
石小凡看了包拯一眼:"得,又來了.上次是范仲淹和韓琦,這次換成你了."
包拯:"我老包的臉都給你丟盡了,認識你准備好事."
"凡兒!"
"小公爺!"
石元孫和雙兒在身後驚恐萬分,望著石小凡背影絕望的大叫.
石小凡這個不孝子只好回過頭:"爹,孩兒沒事,放心吧!"
石元孫慌了,雙兒加倍慌了,她拽著石元孫流著淚:"國公爺,快救救小公爺,救救小公爺."
石元孫長歎一口氣,怎麼救?
定然是邊關挑起了戰事,官家治罪來了.
雖說是邊關保衛戰立了一大功,然而沒有石小凡什麼事,那是人家狄青打的.
而他,這個敗家子,是挑起戰爭的罪魁禍首.
"公主!"雙兒忽然想起什麼,飛也似的往城內奔去.
自從石小凡去了大遼,給公主瞧病的重擔就落在了雙兒身上.
其實惠國長公主趙嫕哪有什麼病,而雙兒又會瞧什麼病了,她不過是每日入宮怎麼這樣診診脈,然後說公主身體無大礙之類的話罷了.
侍女雙兒,公主自然也聽說過她的名字.一個讓石小凡不眠不休,不顧一切診治的侍女,趙嫕一直好奇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等到見了面,趙嫕不禁暗贊一聲,好漂亮的丫頭,難怪石小凡對她這麼好.
而雙兒見到公主更是驚為天人,這公主好生美貌,就像是天上的仙女.
兩個女孩子並沒有因為石小凡的關系而吃醋,反而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雙兒性格溫順,而趙嫕更是單純沒什麼心機,很快兩個人就熟悉起來.
不過終究她們談論最多的,還是敗家子石小凡.趙嫕總喜歡打聽石小凡的所作所為,包括他喜歡吃什麼,喜歡干什麼.
每當提起他,雙兒卻只是撅起小嘴.這敗家子還能有什麼愛好了,無非就是賭錢擲骰子,斗雞斗蛐蛐兒,吃飯吧唧嘴,打架欺負人.
趙嫕卻聽得津津有味,圍在她身邊都是些懂規矩講禮儀的人,那些郡主縣主也都是些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像石小凡這種無惡不作,把禮儀規矩踩在腳底恨不能啐一口唾沫的家伙,帶給趙嫕一個不一樣的天地.
眼下這敗家子又落了難,被侍衛用大鐵鏈子逮走了.
石元孫沒招,堂堂衛國公都指望不上了,只能去求公主.
石元孫一看,便知道雙兒想干什麼了.這當口,怕也就是公主能在官家面前說上話.
"德旺,快把轎子給雙兒,讓她坐著轎子入宮!"
管事劉德旺不放心:"可國公爺您這麼回去?"
石元孫大急:"都他娘的都這時候了還顧得上我,我走著回去,快點,滾!"
劉德旺一愣,這國公爺說話越來越粗俗了,怎麼好的不學跟小公爺學會粗口了.
當下不敢怠慢,招呼著轎夫:"快,送雙兒去皇宮."
石元孫感覺又要涼涼了,哪有這樣折騰人的.他家不就是賺了官家幾十萬貫布匹錢,至于這樣逼死人麼.
先是弄了個管勾官,屁的好處沒撈著又弄到牟縣去賑災,賑災還差點把命搭上.
現在好了,使遼一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再說就算這敗家子口無遮攔引起宋遼戰爭,咱們不是打贏了麼,官家還講不講理了?
垂頭喪氣的石元孫回到了家,德旺幾個下人也都跟打了敗仗似的跟著.
"喲,這不是衛國公麼,你什麼時候有心情出來遛彎了?"
在街上,遇到了南和伯孟樊超.
孟樊超應該剛從宮里回來,石元孫慌忙撲上去:"老孟,我兒被侍衛戴上鐵鏈捉走了,你可在宮中得到什麼消息了?"
孟樊超還真知道,他臉上表情似笑非笑:"老石啊,你家小公子這次怕凶多吉少啦."
石元孫一聽大驚,忙問:"你別誆我,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嚇了."
孟樊超臉上干脆帶著鄙夷:"騙你?我剛從官家那兒回來.官家口口聲聲要砍了石小凡,若不是他,怎會挑起宋遼戰事.聽說他在蕭太後面前耀武揚威,對大遼太後是冷嘲熱諷,結果怎樣,契丹人打過來了.那契丹人豈能是好惹得?若不是狄青在邊關抗敵有功,怕現在契丹人已經兵臨東京城下了."
石元孫只聽得天旋地轉,孟樊超還記恨自己二兒子被石小凡揍過的事,以前懼與他衛國公勢力孟樊超敢怒不敢言,現在落井下石機會他怎麼能錯過:"完了,老石啊,打點關系看看能不能留條命吧.你看看你把孩子都貫成什麼樣了,我小兒被打的躺了倆月.哼哼,山不轉水轉吶!"
說罷孟樊超揚長而去,總算是出了這口惡氣.
石元孫踉踉蹌蹌回到府中,只感覺石家天塌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到家不久雙兒便哭著回來了:"國公爺,宮門不讓奴婢進去,說是官家的命令."
看來趙禎早就防著這一手了,上次就是趙嫕去求情,這次趙禎有備,嚴禁石府的人入宮.
石元孫心頭哇涼,這麼說就算此刻去找老姐石白鳳也是白搭了.她肯定也進不了宮了,進不了宮門就不能求情,有勁無處使啊.
看來官家這次是真的震怒了,石家要家破人亡了.
石元孫只感覺有氣無力,他坐在石府門口台階上,就這樣一直坐著一動不動.
下人們站在身後默不作聲,雙兒站在一旁抹著眼淚.
天剛擦黑,遠遠聽到一陣喧鬧聲,是狗腿子旺財和來福他們.緊接著,傳來石小凡爽朗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