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洗刷

第八百六十二章洗刷

那明軍力氣也是極大,被掐的翻著白眼竟猛一挺腰,大吼一聲將敵兵掀飛,翻身爬起來又猛騎上去,整個人暴虐的騎在那健壯的哥薩克人身上,終有機會使出殺招,膝蓋死死頂住那哥薩克人腰眼,兩手摳住眼睛猛的一挖,一扯,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那哥薩克人如死魚一般撲騰了幾下,咔嚓,被戰技不俗的明軍折斷了腰骨,橫死當場.

那明軍喘息著爬起來,左顧右盼,眼睛一亮邊用教尖挑起一把不知是誰的眉尖刀,一刀刺進那哥薩克人後腦,用力一絞才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清醒過來時赫然發現,周圍竟躺滿了尸體,傷兵,正有些恍惚時,一匹無主戰馬踩著小碎步跑力過來.

那戰技不凡的明軍打個寒噤,這短促的騎兵接觸戰,能站著的竟只有寥寥數人,連他在內只有三五同袍.

"勝了!"

那虎背熊腰的明軍大吼一聲,三五個正在大口喘息,全身浴血的同袍紛紛發泄的嚎叫起來.殘酷的騎兵前哨戰,雙方幾乎全軍覆沒,無一逃脫,幾個明軍殘兵從地上挑起眉尖刀,收拾善後,行使起勝利者的權力,穿皮袍,帶皮帽的通通補一刀,戳尸,梟首報功.

穿紅色棉甲的翻出來,救治,不多時大河上游,下游,各有雙方輕騎趕來支援.十余明軍殘兵收攏無主戰馬,受傷的在同袍幫助下翻身上馬,最後看了一眼戰死的同袍,悻悻而歸,投奔大隊接應友軍的懷抱.

"勝了!"

明騎高舉著一個個帶血的腦袋,在接應友軍馬前誇功,來接應的百余騎人人眼紅,豔羨,一顆腦袋值二十塊銀元,兩顆腦袋官升一級,三顆腦袋就能授勳田力,勝了呀!

當今天下兵馬大都督,遼王殿下何等人物,那是天命所歸的一代英主,會欺瞞咱這些小卒子麼,不會嘛.在大都督手底下當兵打仗,勝了就是勝了,就有賞錢就有官做,那能不羨慕眼紅麼.

"來了,龜孫子!"

那領兵接應的一個大同千總,往著數里外殺氣騰騰的數百敵騎,咽口唾沫,眼睛竟也紅了起來.

"褲襠里有貨的,隨老子殺!"

"咱爺們兒,也砍幾個腦袋回來!"

叫嚷聲中,本是負責接應己方殘部的明騎,竟按捺不住熱血上頭,紛紛打馬,抄家伙,竟不避不讓硬碰硬,迎了上去.大明九邊精騎,夜不收,淤積了百年的憤懣,不甘,委屈竟一朝爆發,將哥薩克人當成了出氣筒,硬生生將輕騎接觸戰打成了全線激戰,硬碰硬的對沖戰.


哥薩克人不肯退讓,大明邊軍竟也不含糊,竟似是退讓隱忍了兩百年,忍夠了,不願再退後一步.哥薩克人縱橫遠東無敵手,大明邊軍也不含糊,與蒙古人打了兩百多年練就的一身武藝,盡情施展竟不落下風.

明軍一百余騎,與兩三百哥薩克撞在一處,血肉橫飛.

銃聲,嚎叫聲,戰馬嘶鳴聲響了起來,人數較少的明軍剛落了下風,後隊又有大批輕騎趕至,大隊明騎才剛加入戰團,大河東頭,大舉出動的哥薩克人也蜂擁而至,輕騎接觸戰,竟然打成了騎兵集團大規模野戰,誰也不退讓的兩支輕騎,在大河南岸呼嘯縱橫,不停有雙方騎兵加入戰場,全線激戰竟越打越慘烈,生生打成了騎兵對沖戰.

一團團硝煙在騎兵群中爆開,一支支冷箭激射,一隊隊輕騎抽打著戰馬,加速,對沖,揮舞著粗長的三眼銃,眉尖刀,馬刀相互劈砍,沖刺,明軍依仗的三眼銃發揮了巨大威力,哥薩克人的馬刀玩的實在犀利,雙方竟誰也壓不住誰,陷入混戰殺了個尸橫遍野.

如夜,雙方殺紅了眼睛竟不肯罷休,夜戰.

喧囂,慘烈的戰場一直厮殺到深夜,明軍中軍傾巢而出,大舉來援,大河東頭也出現了一支衣甲鮮明的俄軍.明軍打著日月軍旗滾滾而來,遠處,那支打著藍色禿鷹旗的俄軍騎兵也有數千之眾,雙方對夜戰,大規模混戰都心有忌憚,立住陣腳,便各自收攏己方騎兵,對峙起來.

混戰,厮殺持續了一夜,天亮時打著藍色禿鷹軍旗的五千俄軍,掩護著死傷慘重的哥薩克人率先撤退,往東撤了.陣中,率軍來援的吳三桂,馬燦同時下令,人多勢眾的關甯鐵騎,開原鐵騎緩緩壓上,趕著俄軍往東跑,同時清剿戰場,救援己方傷兵,先將勝利的果實一口吃下去.

開原,關甯鐵騎訓練有素,野戰沖殺講究個章法,不願在這種情況下打夜戰,混戰.那股俄軍騎兵竟似乎也同樣訓練有素,交替掩護著緩緩退卻,掩護著哥薩克人很快脫離了戰場.

天色大亮,李爭鳴率中軍大隊進至前線,竟嚇了一跳,不是輕騎接觸戰麼,怎的打成了這樣慘烈,不多時,數百騎簇擁著劈頭散發的齊玉,迎向中軍,李爭鳴見他吊著一只胳膊,頭盔都打沒了頭發披散著,臉色因為失血還有些蒼白,嚇力一跳慌忙翻身下馬.

李爭鳴看著面前這位狼狽的齊參將,竟一時無語,這是連他也帶著親兵沖上去了麼,難怪殺的這般慘法.

"勝了,哈哈,勝了!"

齊玉雖吊著一只胳膊還在冒血,鮮血將半邊褲管都染紅了,卻慘然一笑,那笑容中有些酸楚,有些暢快,竟還似乎如釋重負.李爭鳴看他站都站不住了,慌忙命人喊來醫官,將這位齊參將扶下去診治,再看他的親兵也是個個帶傷,人人浴血.

中軍大隊中,自詡驍勇的開原左營將士,紛紛讓開一條道路,喊醫官來救人,人人面色肅穆敬佩,不敢再小看這些九邊來的雜兵.李爭鳴看著尸橫便野的戰場,心中長歎,這仗打的實在太慘烈了,這些九邊來的輕騎,大家伙眼中的雜兵,應是想證明些什麼,興許是想洗清兩百年來身上的汙名,洗清懦弱,不能戰的冤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