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公夫人,一品誥命,曹爽生母.雖然她不是曹小梅的親生母親,母女感情卻是深厚.
曹國公夫人年逾七十,身體倒也硬朗,只是眼神不太好.
年紀大了,這日在家無事.身邊幾個侍女下去給她端糕點,突然老人家有些口渴,就自己起身去倒茶.
誰知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接著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這下曹府炸了鍋,曹爽一聽當場就想打那倆侍女,幸虧曹小梅勸著.
事不宜遲,曹爽一道煙遁去宮中找太醫去了,曹小梅擔心,後腳也跟著來到宮中.
正巧,遇到了剛下朝的石小凡.
本來石小凡想帶著狗腿子回去做幾串糖葫蘆去會甯殿找公主的,一聽曹國公夫人眼睛瞎了,石小凡吃了一驚:"怎麼回事?"
曹小梅哭哭啼啼將來龍去脈一說,敗家子推脫不過,只好跟著一起去了曹府.
石小凡帶著狗腿子們去的時候,太醫賽華佗已經到了.
不愧是博大精深的中醫,賽華佗一搭脈,便知老夫人年紀大了,髒腑出了問題壓迫神經這才造成短暫性失明.
賽華佗取過銀針一通紮,曹國公夫人模模糊糊的眼睛終于看清了.
不過她本就眼神不好,即便看清東西望去也是朦朧一片.
母子連心,曹爽急眼了,他拽過賽華佗:"賽神醫,你給我交個底,我娘眼睛如何了?"
賽華佗搖了搖頭,歎氣道:"夫人疾不在目,我給開幾副藥方服下當無礙.只是這飲食需要注意,辛辣冷涼不能沾."
"那大娘子何故看不清東西?"曹小梅也急了.
"尊夫人年紀大了,視力自然衰退,非湯藥所能及也."
曹小梅在一旁大急,她也不顧什麼男女之別,拽著石小凡的胳膊:"小凡哥哥,你快給我大娘子看看."
石小凡懂得個屁的醫術了,他不過是略懂皮毛治好了長公主趙嫕罷了.
可旁人皆以為他有獨到之處,于是眾人把目光都聚焦在了石小凡身上.
"石兄,定要治好我母親,兄弟我求你了!"說著曹爽一拜.
這曹爽小時候和石小凡一樣花樣作死,可長大以後便沉穩成熟了許多.
石小凡慌忙將他扶起:"老曹你這是干什麼,你我兄弟之間說這個豈非太生疏了.我盡力,盡力而為."
石小凡沒學過醫術,除了書本中看過點資料也忘得差不多了,哪里懂得怎麼治病.
他學著賽華佗的樣子,用手撐開曹國公夫人的眼睛,只見老夫人雙眼瞳孔還算清澈,並沒有發白的跡象.
石小凡松了一口氣,不是白內障.
可不是白內障,難道真如賽華佗所言,是年老的緣故?
也不對啊,七老八十的人多了去了,有的老太太在街上叫賣小吃雜貨,給錢的時候也沒少數了多少.
突然石小凡心中一動,他吩咐道:"來福,把宣紙給我."
狗腿子們剛跟著下朝,隨身都帶著宣紙和活字.
石小凡用幾層宣紙卷成一個圓筒,將另一端同樣用宣紙糊住.
"賽太醫,借你銀針一用."
賽華佗明白所以,從醫數十年從未見過用白紙治病的.他打開針盒,取過一枚銀針.
石小凡用銀針將卷成筒的白紙另一端戳了一個黃豆大小的小孔,然後將卷筒放在曹老夫人眼睛上:"老夫人,您現在可看的清楚些?"
曹國公夫人通過這個紙筒的小孔往外一看,果然看的東西瞬間清晰了許多,不由得大為驚奇:"看,看的清楚,清楚了!"
老夫人大喜過望,拿著紙筒左看看右看看.
曹爽將他拉到一邊:"石兄,這樣從一個小孔看物,這,這怎麼行."
確實夠扯淡,誰拿眼睛看東西只能透過一個小孔,看的東西有限,生活怕是加倍不方便.
石小凡輕輕一笑,將紙筒拿了過來:"老夫人,你這是老花眼,不過您的嚴重些."
老花眼?那是什麼鬼.
石小凡基本已經判斷清楚了,曹國公夫人確實是因為年老所致的老花眼,只是她比較嚴重而已.
"您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看東西就不太清楚?"石小凡又問.
曹老夫人吃了一驚:"你怎知道?確實如此.
明白了,老夫人年輕時就有遠視,所以老了後病情加倍嚴重.
遠視是自幼先天性的,老花眼是生理性罷了.
不過兩者共同之處都是需要佩戴凸透鏡,問題這是大宋朝,哪兒來的老花鏡?
這讓石小凡犯了難,他利用紙筒小孔成像原理,得知就是遠視老花.可一來沒有凸透鏡,而來也無法驗光.
凸透鏡?突然石小凡靈光一閃,可以用玻璃制造啊,玻璃是可以做出來的.
對啊,老子以前怎麼沒有想到制作玻璃.
玻璃制作簡單,只需石英砂,堿粉,還有石灰石即可熔煉,而且熔點相對要低,以大宋朝技術造出來完全不是難事.
想到這里,石小凡大喜過望.對頭,老子回去就開個玻璃廠,他大爺的還不大發特發了麼.
曹小梅看到石小凡一會兒面露喜色,一會兒手舞足蹈,心中也不僅激動起來:"小凡哥哥,有辦法麼?"
這事不能說死了,萬一做不成功就不好交代了.畢竟這只是理論上的東西,石小凡記得以前看過這方面資料,至于怎麼冶煉,心中其實是沒底的.
"嗯,我只能試試吧."
曹爽是個孝子,他先急了:"石兄,大約多長時間?"
石小凡皺了皺眉頭:"怎麼也得三五個月,但能不能成功,我也沒底."
曹爽一聽有希望,登時大喜起來:"石兄你說吧,需要抓什麼藥?"
"藥?"石小凡愣了一下.
曹爽點點頭:"對啊,藥.不管它是人參鹿茸,靈芝雪蓮我都給你弄來."
曹爽有這個實力,曹家在京城有兩處藥材鋪.
石小凡搖了搖頭:"剛賽太醫不是說了麼,老夫人眼疾非湯藥所能及.要治好,只能給老夫人眼睛上戴一種透明的東西."
"什麼透明的東西?"曹爽不理解.
"以你的智商我很難跟你解釋,反正你等我三五個月."
曹小梅對石小凡倒是深信不疑,她喜道:"我相信小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