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有!"
"真有?"
"真有."
石小凡連問了好幾遍,生怕這不是真的:"在何處,可有發現?"
"西山,貓兒山."李南光淡淡的道.
這下石小凡加倍吃驚了,他狐疑的看著畢昇.
畢昇笑了笑:"恭喜小公爺,西山矽石廠後面的貓兒山就存有大量石炭."
這敗家子眼睛都睜大了,居然真有這麼巧的好事:"那還等什麼,咱們去看看啊!"
"小公爺,給事中張堯佐在府廳求見小公爺您."管事劉德旺跑過來招呼.
張堯佐,這厮突然來拜訪自己干什麼.宋代給事中屬四品官,分治門下省日常公務,審讀內外出納文書,駁正政令,授官之失當者,日錄奏章以進,糾治其違失.
這厮自從拜了師以後,還沒踏到為師府上過.
"他來作甚?"石小凡沒好氣的道.
劉德旺畢恭畢敬的說道:"回小公爺,那張堯佐拿著一本書說是要面見恩師,說要請恩師與他吟詩作對.他胸中什麼詩興大發,要一吐為快什麼的."
"讓他滾!"石小凡大怒,他媽的老子忙成什麼樣了,你個劣徒居然還有心思來與老子吟詩作對,作你大爺.
見石小凡發怒,生怕被禍及池魚的劉德旺行了個禮,趕忙要溜.
"慢著,"石小凡突然叫住他.
"小公爺還有什麼吩咐?"
"讓他在府廳候著,就說為師要去西山有要事.他願意等便等,不願意等就讓他滾蛋!"
劉德旺慌忙領命,轉身逃也似的去了.
"劣徒!"石小凡罵了一句,風風火火帶著狗腿子們出門了.
跟著李南光一起來的猴子和面瓜也是唯唯諾諾,他倆在西街欺負那些窮人可以.可一看到這奢華威嚴的國公府,也立刻老老實實的蔫了.
這些可都是官,就連這些下人狗腿子們都惹不起的.
倆人跟著李南光,一起出了衛國公府,去往西山.
西山離著京城不遠,但也需小半日行程.
眾人來到山下,這里的玻璃廠房已經建的差不多了.
別的可以將就,這廠房不能將就.全部用的是泥磚,還有石頭砌成.
屋頂全部是瓦片,窯廠工人也都在夜以繼日的忙碌著.
西山北面緊靠著的就是貓兒山,石小凡怎麼也沒想到,光禿禿的貓兒山居然會有石炭.
"李南光,你確定這貓兒山會有石炭?"盡管已經問了許多遍,石小凡還是不敢確定.
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他要造玻璃,身後就是一座大煤礦,這也太巧合了.
可事情往往就是那麼巧合,李南光說道:"小公爺放心,我以前來此地打過野兔.我記得沒錯的話,就在那座山上."
"好,上山!"
所謂的貓兒山,更像是一個土嶺.山上光禿禿的,土嶺不足百米高,狗腿子們卻氣喘籲籲拿著鏟子鋤頭之類的家伙跟著一起往上爬.
敗家子是懶出名的家伙,狗腿子們也強不到哪里去,爬了一半石小凡就怒了:"旺財,背著我."
旺財氣喘籲籲:"小公爺,你殺了我吧."
"來福,你來背著老子."
來福上氣不接下氣:"小公爺,你踢我兩腳得了."
"嗯,沒錯,其實我就是想踢你兩個王八蛋的."
石小凡照著倆人一人一腳:"他娘的,這不過是座土嶺,不足百尺的坡,把你倆累成這德行,趕緊給老子走."
"不用了小公爺,"突然李南光駐足:"就這兒,照這兒挖,准能挖出石炭."
石小凡看著光禿禿的地上:"這兒?"
李南光堅定的說道:"沒錯就是這兒,其實這土坡下都是石炭,只不過從這兒往下挖容易些罷了."
如果說這地下埋著石炭,石小凡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這里光禿禿的全是石頭和土,哪里會有石炭的樣子.
不過既然李南光這麼說了,石小凡也只能相信他:"好了,開挖!"
狗腿子們開始動手,猴子和面瓜也加入了挖炭隊伍.
說實話,這貓兒山的土又深又硬,眾人挖了半天也沒見動靜.
石小凡皺了皺眉頭,就算是下面有煤炭,這樣采集也是非常慢.
李南光似乎看出來石小凡的心思,他說道:"這地上土層最是難挖,一旦挖開上面,地下石炭就容易多了.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應該是一塊露天炭場."
說完,李南光跟著眾人拿著鏟子一起挖了起來.
石小凡現在有些極度懷疑這厮是個騙子了,他拽過畢昇悄聲道:"你確定這人靠譜麼,不會是騙子吧."
露天石炭,那是果露在表面,肉眼就能看到的.
可這里光禿禿的,毛都沒有,就連個黑炭粉子都看不見.
挖了半天,地下還是什麼都沒有,狗腿子們開始抱怨了.
"這里光禿禿的,哪有什麼石炭,我看咱們還是算了吧."
"就是,下面這麼硬,咱們挖了這麼久都沒看到石炭的影子."
"小公爺,咱們還是回吧,沒有啊."
"挖!給老子使勁挖,誰敢不挖我打斷他的狗腿!"石小凡生氣了.
狗腿子們一邊挖,一邊在抱怨.李南光一言不發,帶著猴子和面瓜在努力的向地下挖著.
旺財看著又瘦又小的猴子,他就想欺負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對于狗腿子,猴子是有些膽怯的:"猴子."
旺財一愣:"什麼?"
"猴子."
旺財還在一臉懵逼:"你就叫猴子?那你呢."他又問面瓜.
"面瓜."面瓜回答.
旺財樂了:"猴子,面瓜,哈哈,你倆這起的什麼名字."
狗腿子們立刻跟著哄笑起來.
李南光冷冷的問道:"那你又叫什麼."
李南光是小公爺請來的人,旺財是不敢惹的:"我叫旺財,小公爺給我起的名字.家財興旺,好聽吧."
"好聽,"李南光頭也沒抬:"我家養的那條狗也叫旺財."
旺財:"……"
狗腿子們一聽,登時又跟著哄笑起來.
旺財討了個沒趣,悻悻的走了開來.突然腳下一滑,不知道被誰挖出來的一塊石頭差點將旺財絆倒.
旺財大怒,附身拾起石頭就要扔出去,突然他發現石頭地下出現了黑乎乎的東西.
"石炭!發現石炭了!"李南光興奮的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