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子們嘴上說的好聽,可到了大理寺尚未上刑,便全招了.
這在石小凡意料之中,問題是,大理寺卿邢晨玖得知事情真相後,嚇得魂飛天外.
他對身邊幾個評事言道:"今日之事,若是有人干泄露半個字,就等著抄家滅族吧."
大理寺幾個官員也是嚇得面如土色,眾人面面相窺,有的問道:"這個,寺卿何出此言?"
邢晨玖一臉嚴肅:"此案是衛國公府那位老熟人干的不錯,可是別忘了,口供中還有惠國長公主."
眾人直聽得冷汗直冒,惠國長公主,她也參與了此事.
查出來又如何?敢往上公布麼,除非你活膩了.
敗家子膽子真是大出了天際,此事居然惠國長公主參與了偷雞?說出來誰信,可這事衛國公府那幾位狗腿子沒這個膽子撒謊.
"邢寺卿,會不會是那幾個家丁胡亂指證,咱們應該上刑!"
邢晨玖搖了搖頭:"算了,衛國公那邊咱們畢竟得給點面子.而且這事我查過宮門記錄,長公主確實出宮了,而且陪同公主出來的暗衛也證實,她就是和鹽鐵使在一起."
大理寺其他官員們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敗家子,當真是手眼通天啊.
"那,那此案該如何了結?"一人問道.
邢晨玖歎了口氣:"查無實證,放了."
"放了?"有人心有不甘,他們早就看那敗家子不順眼了.
"不放怎麼辦,告訴世人案子破了,是長公主與鹽鐵使去偷的雞?你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那人一聽,登時不敢再說.
是啊,這事若是傳將出去,皇家顏面何在.大理寺這事不捂住,趙禎盛怒之下非得挨個弄死這些官員.
自三皇五帝以來,還未出現過如此有損顏面的事.雞鳴狗盜之徒是下三濫中的下三濫,就算是普通家庭都是有辱門楣的事,何況是一個公主.
唯一的辦法就是捂住不發,這事壓下去.
可似乎又沒有那麼簡單,呂夷簡不會善罷甘休.
大理寺卿邢晨玖去了宮中,趙禎一臉陰沉:"案子可有進展?"
邢晨玖搖了搖頭:"陛下,臣已查過,鹽鐵使確實未參與此案.至于呂相公家里丟雞一案,當另有幕後黑手."
趙禎一聽大怒:"邢晨玖!朕以為你大公無私,不畏強權這才讓你領大理寺卿一職.而你呢,竟然收了衛國公賄賂包庇那混蛋."
趙禎很清楚,這事幾乎是明面上了.雞,是敗家子偷的無疑,只是為何邢晨玖包庇那敗家子,定然是收了石元孫賄賂.
現在石家家大業大,肯定巨額行賄,使得邢晨玖徇私枉法起來.
這事趙禎罩不住了,呂夷簡非要個說法不可.趙禎也想不能再嬌慣這個敗家子,殺殺他的銳氣也好,省的將來更加無法無天.
誰知邢晨玖嚇得慌忙伏地:"臣不敢,臣從未有包庇之事,只是這其中另有隱情,臣不敢說."
"你什麼意思?說!"趙禎隱隱感覺其中另有隱情.
此情此景,邢晨玖哪里還敢隱瞞:"是,惠國長公主也,也曾參與此事."
"什麼!"趙禎一聽,差點沒背過氣去.
…
旺財幾個狗腿子們出來了,大理寺門口狗腿子們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就跟沒事人一般.
狗腿子們不做此想,他們認為是衛國公能力大,把他們保出來了,因為這種事發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讓石元孫一臉黑線差點氣死:"都給我滾回家去!"
狗腿子們依舊嘻嘻哈哈,他們渾沒當回事.
回府之後,狗腿子們才知道事情嚴重性.石小凡也老實了.
暴怒的是石元孫,他剛從宮里回來:"凡兒啊,別再作死了,這次若不是長公主,你這個鹽鐵使早就被擼下來了."
"爹,這次確實是我欠妥,可是有人借著去呂府看雞的幌子給呂夷簡送禮行賄,真要捅出去,我也不怕,大不了魚死網破便是."石小凡還在嘴犟.
石元孫氣的拍打著桌子:"你以為他們都這麼傻啊,你有什麼證據?到時候大不了呂夷簡抵死不認,而你偷雞可是證據確鑿,他們都是招認了的."
旺財和來福幾個狗腿子一聽,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事狗腿子們確實不地道,大理寺還未上刑.只是把刑具給擺了出來,狗腿子們一個個面如土色的全都招供了.
石小凡回頭恨恨的看了一眼,狗腿子們瑟瑟發抖中.
倒不是說狗腿子們有多麼不忠心,實在這些刑具太過嚇人.還有他們認為衛國公府勢力大,加上還有長公主撐腰.即便招了也能擺平,狗腿子囂張慣了,卻不知這次得罪的是當朝宰相,哪有那麼容易好善予.
石元孫在府上破口大罵,這次難得,石小凡沒有還一句嘴,狗腿子們更是噤若寒蟬知道闖了大禍.
罵了半天,宮里來人了.這次不是陳琳,而是兩名並不認識的太監.
這倆太監一副公事公辦:"鹽鐵使,陛下召見,速速隨我入宮."
石元孫一驚:禍事了.
…
這次闖的禍著實不小,大理寺卿前腳剛把狗腿子們給放了,後面呂夷簡就來了.
呂夷簡聽說衛國公府家丁們從大理寺大搖大擺的出來了,立時便去大理寺討說法去了.
"邢晨玖,你什麼意思!此案竟然是與那敗家子無關?你收了多少賄賂!"呂夷簡一樣,也是暴怒來質問起來.
邢晨玖剛從宮里回來,趙禎已經嚴旨,此事不可泄露.就按大理寺審的辦,丟雞一事另有凶手.
邢晨玖這次並沒有給呂夷簡面子:"呂相公,下官已經查的水落石出,此案另有凶手,與鹽鐵使沒有半點關聯."
呂夷簡怒不可遏:"好好好,你包庇縱容,我到官家那里告你去!"
"下官剛從文德殿回來,呂相公想進宮,隨便吧."邢晨玖冷冷的道.
呂夷簡一怔,官家終究還是要包庇那混蛋.串通好了的,絕對是串通好了,呂夷簡氣的拂袖而去,又入宮找趙禎去了.
不給個說法,此事絕不能罷休!呂夷簡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事不是那敗家子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