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大勝

明軍硬挨了兩輪齊射,頑強的前進了五十步,在五十步的距離上整隊,發銃,爆豆般的銃聲過後,站在波軍最前排的老雅克便身中兩彈,猛的向前撲到,臉朝下一聲不吭的戰死了.鮮血從燙金的元帥服下

汩汩流出,一輪齊射,波蘭前排橫隊便如同挨了一記無形的重錘,瞬間便被摧毀了.

更近的距離,更有效的殺傷,明軍的首輪齊射給波軍前排橫隊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超過一半波蘭士兵慘叫著倒了下去,幸存的木然端著火銃,被那毀滅性的打擊效果驚呆了.重火繩槍的射速劣勢暴露出來,明軍的輪火銃射速快,戰斗實際上已經結束了,在明軍頑強的挺近到五十步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勝負已分.剩下的不過是雙方士兵機械性的對射,慘叫著承受傷亡,僅此

而已.

霹啪!

明軍率先完成了前排後退,後排上前的戰術動作,第二輪齊射如期而至,波軍三排橫隊倒下的士兵超過八成,後面,等待上前補位的波蘭士兵呆住了,看著面前稀疏的殘兵竟然不知所措了.

"放!"先挨打,後發銃的明軍終究是找到了近代火器部隊,勇氣與紀律結合的秘訣,以輪火銃每分鍾三發的裝填速度,將這場慘烈的戰斗打成了一面倒的屠殺.又一輪齊射後,後排不及上前補位的波軍士兵,成

排倒下,精銳的波蘭軍團慌亂了,恐懼了,士兵開始胡亂發銃.

"進,進,進!"此消彼長,後續趕到的明軍士兵越聚越多,在軍官指揮下大踏步的前進,機械的前進到五十步的距離上,發銃,退後,裝填,再發銃,竟然打出了戰場壓路機一般的平推效果.三千波軍,在承受了明軍第

一輪齊射後,一刻鍾內便潰敗了,敗兵扔下沉重的火繩槍,開始逃跑.

"上銃劍!"一柄柄銃劍亮了出來,事實上明軍第一次大規模裝備銃劍的南烏拉爾山戰役,銃劍的表現乏善可陳,因為多數明軍瞧見波軍跑了,軍官們又下達了解散橫隊追擊的命令,便直接拔出銃劍當作破甲錐使了,

嗷嗷叫著就撲上去了,沖上去逮著人就往死里捅.

波蘭軍團最後一支成建制的部隊煙消云散,堅不可摧的中央防線被全線突破,兵敗如山倒.明軍大量裝備的輪火銃在五十步的距離上,全面壓制了波軍裝備的重火繩槍,波軍再也無法堅持下去.

後隊,明軍將領欣喜若狂,全軍出擊,當在此時.山麓上,帥營中,高處望台上的軍旗大幅度搖擺起來,數萬明軍離開了困守多時的一條條戰線,蜂擁而出,潮水般湧向全線崩潰的波軍陣地.勝局已定,李大帥收起了他的千里鏡,撓一撓耳鬢白發,參謀

官收起了大幅地圖,說說笑笑著指點江山,盡情品嘗著勝利的美妙滋味.李爭鳴摘下鐵盔,攏一攏糟亂的頭發,瞧著十里外幽深陰森的南烏拉爾山,心中自是唏噓感慨萬千,他一世英明險些毀在這里.大明新軍首次遇到當世最精銳的軍團,表現實在乏善可陳,大家伙都是滿心

疲憊,此戰過後南線明軍,不免有一段長時間的休整.

"本帥以為,此地應設行省,長期駐軍."

李爭鳴瞧著那綿延起伏數百米高的山勢,指點江山,身側將領,參謀們紛紛出言附和.

"標下附議,這樣辛苦打下的地盤,可得守住了."


"標下附議,這皺褶山雖不高卻草木豐茂,山中物產可供大軍自給自足,大軍衣食無憂!"

紛紛揚揚的議論聲中,李大帥心中歡喜還很得意,飄飄然了.

"咱爺們兒不學霍去病,偌大地盤打下了,竟寸土不取又縮回去了."

""正是,這一回咱李帥裂土封侯,也不輸那霍去病."聽到裂土封侯這樣的字眼,飄飄欲仙的李爭鳴心中一根繃緊的弦竟被撥動了,警覺,一絲寒意透體便如兜頭澆了一盆涼水,讓他瞬間打個激靈,清醒過來,不動聲色的轉身瞧著那人.那是一個參謀司屬官

,下校尉,平日里行事低調待人一團和氣,滿是笑容的臉上寫著人畜無害四個大字.李爭鳴眯眼瞧著他,卻不言語,那人被他盯著看,全身上下的不自在.氣氛霎時有些微妙,心思細膩的敏銳察覺到李帥的不妥,笑意收斂,心思單純仍在高聲說笑,李大帥眯眼在眾將身上掃了一圈,人間

百態盡收眼底.

裂開大嘴,李帥笑了,戲謔道:"你身上生了虱子麼,扭個不停."

哄笑聲起,那校尉窘的滿臉漲紅,慌忙不迭的打躬作揖:"標下出言無狀,大帥莫怪."李爭鳴只在心中冷笑,這怎會是出言無狀,怕是別有用心吧,裂土封侯,封的哪家的侯,吃的誰家的糧,這里面學問可大了.熟悉這位李帥的心中發寒,瞧著那校尉便如同瞧見一個死人.遼軍李帥李好運

,面相憨厚,瞧著便像一個老實巴交的佃戶,然而熟悉他性子的將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老實人可是長著顆七巧玲瓏心.

在他跟前打馬虎眼,竟敢挑唆李帥與大都督不合,這真真是嫌命長了.

"你叫什麼?"

李帥垂詢,一面憨厚和氣,那校尉慌忙答道:"在下趙爾豐,湖廣人."

"湖北還是廣州,沒個准地方麼."

"回大帥的話,湖北,湖北人."

帥營中瞧著一團和氣,其樂也融融,波軍陣地卻如洪水泛濫一般,沖垮了堤壩,沿著山麓傾瀉而下.波軍全線潰敗,守在波軍後方的兩萬俄軍,竟扔下武器一哄而散了.

數個時辰後,傍晚.南烏拉爾山西側的山腳下,兵荒馬亂,數萬潰兵如末日降臨一般惶恐,一隊輕騎從混亂的軍營中沖下山,慌不擇路的奔西北方奪路而逃,拉開了波軍,俄軍,哥薩克人爭相逃命的大潮,戰線崩塌,全軍潰

敗,有馬的自然便逃的最快,沒馬的瘋狂爭搶.綿延數十里的聯軍軍營中,馬匹極多,不拘是戰馬還是馱馬,搶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