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王爺當然三只眼,可石小凡只有兩只.
朝堂上,兩只眼的石小凡和呂夷簡在爭吵不休.
"姓呂的你個王八蛋,山東大旱管老子鳥事,你他嗎的怎麼不說是你心胸狹窄排除異己,這才惹得天怒人怨,你大爺的!"
呂夷簡幾乎氣暈過去,這混蛋簡直無法無天,言語粗鄙不堪,市井粗語滿口,他怒指著石小凡:"國威何在,體統何存!你,你簡直不知羞恥!"
趙禎也氣的拍桌子大罵:"石小凡!這是朝堂,你再胡言亂語朕嚴懲不貸!"
呂夷簡立刻覺得自己得理了,他指著石小凡對趙禎道:"陛下你看,這,此人滿嘴髒話,這才惹得天人震怒,山東大旱皆因朝中有此小人之故!"
大概覺得自己在西北立了大功,打的趙元昊丟盔棄甲俯首稱臣,石小凡有了底氣了.他伸出胳膊,挽起袖子揮舞著拳頭:"姓呂的,老子打死你."
"來人,"趙禎龍顏大怒:"將石小凡拖出去!"
這招管用了,石小凡立刻老實了,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陛下恕罪,適才臣激怒攻心之下,疾瘋病發作.不知可有沖撞了陛下沒?"
趙禎真是後悔,他後悔當初怎麼就承認這敗家子有這麼個疾瘋病呢.他實在懶得跟這個潑皮無賴打嘴仗了,趙禎冷冷的看著他:"石小凡,山東大旱,百官皆言與你有關.你無視禮法,肆意妄為,朕要將你貶黜京城,你可有異議?"
"啊?"石小凡一聽大驚:"還真有這種操作啊,陛下,臣可算是明白我那劣徒的委屈了."
張堯佐在一旁聞言,一臉委屈加生無可戀的看著石小凡,一對難師難徒.
管你委屈不委屈,這個時代的人都信迷信,百官說是因為這敗家子,趙禎便覺得就是因為他.先把敗家子弄出京城,反正他現在丁憂來著,在那兒丁不是丁.
等山東旱情緩解,民憤平息了,再找個由頭把他弄回來便是.這種事以前又不是沒有干過,那發配西山的不就是他麼.
趙禎不為所動:"就這麼定了,石小凡,既然是丁憂,你便到陳州祖祠去丁憂去吧."
陳州乃是石家祖祠,把石小凡發配到那兒去,倒也落得清靜.
石小凡嚇了一大跳,陳州,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麼好玩的.在東京城有夜市,有酒樓有茶館,還有每日可以與趙嫕耳鬢厮磨.
陳州有個屁啊,除了一座空蕩蕩的祖祠還有啥.這要把自己弄去,那還不得活活憋死啊.
"陛下不可,萬萬不可!"石小凡欲哭無淚.
趙禎那里管他:"來人,帶石小凡下去,著人送他回陳州.什麼時候山東有雨,百姓旱情解決,朕再考慮讓你回京的事."
石小凡覺得自己冤,天下第一冤,比特麼的竇娥還要冤一百倍.
等等,趙禎說啥?什麼時候山東有雨,什麼時候再讓自己回來?
想到這里,石小凡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只見他對著趙禎施了一禮:"陛下,唉!"
欲語還休,就是故意讓人迫不及待追問,這是一門語言藝術.
果然趙禎被好奇所吸引:"你想說什麼?"
"唉!"石小凡又歎了口氣,這才說道:"陛下啊,實不相瞞,臣其實是知道山東何故大旱的.臣呢,也有破解之法,只是這,唉,臣一時不好開口啊."
這敗家子居然有破解旱災之法?此言一出群臣皆驚懼不已.
這敗家子難道真是東海龍王麼,能讓山東降雨不成?
可是,還真說不定.如果這事發生在別人身上匪夷所思,發生在石小凡身上就非常合理了.
敗家子這個妖孽,說不定他還真有什麼辦法呼風喚雨.
趙禎一聽大喜:"這麼說,你有辦法求來雨水?"
求個屁,只是石小凡知道七日後會有一場大雨罷了.不過這事千萬不能說自己會求雨,不然以後哪里干旱官家再逼著自己求雨,那就麻煩大了.
石小凡躬身施了一禮:"陛下,臣並不會什麼求雨之法.但正如百官所言,正是這京城**了奸逆,這才惹得天怒.若是將此人貶黜京城,臣保證,七日內山東必然會有一場瓢潑大雨!"
這...難不成是真的?
群臣面面相窺,還真有奸逆藏朝之說啊.那此人又是誰?眾人你望我,我看他.
"那此人又是誰?"趙禎問道.
石小凡沒有回答,他一臉不懷好意,陰惻惻的看著朝堂群臣.石小凡看著誰,誰的心頭就咯噔一下,不敢和他目光相觸.
尤其是那些曾經得罪過敗家子的,上午在朝會上彈劾過他的人,無不栗栗危懼.
偏偏這敗家子就是不說是誰,他在朝堂上轉了一圈,挨個看著每一個人.
石小凡先是來到范仲淹面前,他上下打量著范仲淹:"范相公乃是朝中棟梁,自然不會是你."
然後他又看了眼韓琦和包拯:"老韓是我兄弟,肯定不會干那些奸逆之事.老包呢,嗯,鐵面無私老包自然也不是奸逆."
明目張膽的在朝堂上稱兄道弟,這敗家子也不怕有拉幫結派之嫌,他又看了眼張堯佐.
張堯佐心中怦怦亂跳,不會恩師也和別人一樣落井下石說是自己吧.自己已經夠倒黴的了,若是再被貶黜京城,那這日子還真沒法過了.
還好,石小凡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劣徒,朽木不可雕也!"
張堯佐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石小凡又看著薛昆:"老薛,南窯那邊怎麼樣了?"
薛昆微微一笑:"火藥作坊已經正式投產,如今已經生產火槍近萬枝,大炮二十七門."
"誰問你火藥作坊,我問的是煙花廠."
薛昆一愣,隨即一臉尷尬的笑道:"這個,石兄莫怪,陛下正急著制作火藥,煙花廠還尚未投產呢."
"什麼?"石小凡一聽不樂意了,他回頭看著趙禎:"陛下,你為何不讓煙花廠投產."
趙禎本就不耐,一聽這話登時大怒:"朕問的你誰是朝中奸逆,你說什麼南窯!"
石小凡沖著王宗道一指:"太常博士王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