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7年,癘氣流行,根據曹植《說疫氣》的記載,癘氣導致很多人的死亡,有的甚至全族覆滅,詳細描繪了當時的慘狀.癘氣是由于陰陽失位,寒暑錯時導致,而當時的老百姓卻信鬼神之說,可見當時百姓的愚昧無知.
大宋朝,景祐三年初.陳留縣瘟疫橫行,百姓死者不計其數.
垂拱殿,趙禎和文武百官如臨大敵.在這個朝代,最可怕的就是戰爭和瘟疫.
"陛下.陳留與京城近在咫尺,如今陳留瘟疫盛行,臣以為應關閉城門,封鎖陳留官道,並派駐太醫火速趕往陳留拿出一個詳細賑災方案."八王爺趙元儼.
趙禎點了點頭:"朕已經派孫太醫去了,令狐云龍,傳令全城戒嚴."
令狐云龍慌忙躬身道:"喏."
趙禎突然又想起敗家子來:"石小凡呢,讓他火速進宮,快!"
這個時候,如果說是有人能夠解決瘟疫的問題,大概也只有這個敗家子了.
然而疫情已經超乎出眾人想象,太醫賽華佗.論醫術他比孫太醫略高一籌,陳留瘟疫,所以趙禎派遣了孫太醫而是把賽太醫留了下來.
此時賽華佗卻到了垂拱殿外,一執事太監來報:"陛下,賽太醫在殿外求見."
趙禎一怔:"讓他進來."
這是朝會,一般太醫是沒有資格來的.不知道為什麼賽華佗竟然闖到了垂拱殿外候旨,那麼肯定是發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群臣竊竊私語,這個時候這些百官是幫不上什麼忙的,果然賽華佗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只見他擦了擦汗然後施禮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城東,城西已經出現疫情征兆,臣已經發現七例疑似患者,三人已經確診為癘氣."
"轟!"的一聲,文武百官炸了鍋.京城居然有了瘟疫,這,這太可怕了.
許多經曆過瘟疫的人已經談虎色變,他們清楚的記得一場大瘟疫往往全村不剩下一個.唐朝有次瘟疫記載.家家戶戶都有死人的情況出現.
百官那個不是拖家帶口的一家子幾十口人,這要是一場瘟疫下來,誰知道家人還能剩下幾個.
瘟疫可不會因為你是富人就不會傳染,在這可怕的死神面前,大家都一視同仁.
趙禎也是心慌意亂,尤其是後宮那些嬪妃,她們本就身子嬌弱.
趙禎是沒有子嗣的,實際上他有幾個兒子,可都早夭了.史書並未記載趙禎幾個兒子是如何死的,但在這個時代一場小小的感冒,一個肺炎就能要人性命.
太常博士王宗道想了一個妙招,他慌忙站了出來躬身道:"陛下,如今瘟疫橫行,已經蔓延到了京城.臣以為咱們還是趕緊請幾個有道之士來施法,將瘟神送走吧!"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群臣立刻醒悟過來.
"就是,咱們不但要請世外高人來作法祛瘟,還得在家家戶戶門口上貼上門神辟邪!"
"沒錯,下朝後咱們先到黃紙鋪子多買幾張門神貼上."
"對對對,應該請化外高人施法.臣倒是認識一個萊州的黃眉道人,此人法術高強,手下更是門徒眾多."
趙禎定睛一看,這不是司天監少監龍大有麼.龍大有這麼一說,趙禎登時大喜:"哦,竟然有這等奇人?此人在那兒,火速把他招來."
黃眉道人,蓬州人,有妖術,朝中的大臣和有錢人都很看重他.家里沒什麼買賣可金錢源源不斷,吃的喝的什麼都有,家里常常搞好幾十人的大型集會,吃喝不絕,都是山珍海味,大家一看,這李士甯家里一定是有金錢樹,然後就如眾星捧月一般供著他了.
而龍大有就是黃眉道人的追隨者,趙禎這麼一問,他登時來了精神:"陛下,這黃眉道人法術高強,不但會施法除妖,更可在油鍋中洗澡,臣都是親眼所見!"
油鍋里洗澡?
這特麼還是人麼,群臣面面相窺,一臉不可置信.這時右散騎常侍竇從文站了出來:"陛下,這黃眉道人確有此神功,臣也曾親眼目睹."
此言一出,群臣皆是大嘩.這竇從文沉默寡言,與群臣並不合群,因是老臣,才升至右散騎常侍.就連趙禎也知道,此人不善說謊.
竇從文這麼一說,群臣登時大嘩.世上還真有這麼厲害的人啊,趙禎更是大喜過望:"快快尋找此人來,他若是能治的了東京城的瘟疫,朕定然重重有賞!"
官家都這麼說了,眾人終于有了一線希望.
賽華佗卻知不可,他只是個太醫,可還是大著膽子站出來說道:"陛下明鑒,瘟疫不同于除妖.臣以為應立刻隔絕京城患病人員,並撒石灰消毒以免疫情擴散.凡是在京城中發現有發燒,腹瀉等疑似症狀者,立刻隔離治療.待病情確認無礙後,再解除其隔離."
趙禎畢竟不是個糊塗皇帝,這黃眉道人雖然聽起來玄乎,可這種事還是太醫靠譜一些:"嗯,黃眉道人該請,太醫院疫情該治.兩手准備,朕就不相信這瘟疫除不了!"
趙禎信誓旦旦,群臣心下稍安.但願吧,若是這東京城的疫情當真能控制住,那可真是謝天謝地了.
"陛下,石小凡在殿外候旨."執事太監來報.
石小凡現在丁憂中,無官無職,所以太監只能直呼其名了.
這敗家子終于來了,只是他什麼時候學的這麼規矩了.以前官家宣召以後他不都是徑直闖進來麼,現在居然學會殿外候旨了.
卻不知人總是會成長的,以前那個無法無天花樣作死的石小凡總該學會收斂些了,不然早晚把自己作死掉.
"宣他進來."
"宣石小凡覲見!"
很顯然,石小凡也早已知道東京城的疫情了.敗家子終究是敗家子,他一進大殿看到賽華佗也在登時大喜,竟然連參拜皇帝都忘了.
"賽太醫,你也在這,這真是太好了,你在東京城發現這幾個患者是什麼症狀?"
陳琳在趙禎旁邊咳嗽了幾聲,石小凡這才緩過神來:"臣見過陛下!"
終于來了個肯聽自己講話的人了,賽華佗慌忙道:"小公爺,著患者都是高熱寒戰,腹瀉不止.且腹痛,嘔吐,大便膿血,像是痢疾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