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防治瘟疫立了大功,趙禎也不好做的太過分,賞賜點錢著實說不過去,那就賞賜一幅牌匾吧.
牌匾不值錢,可政治意義非凡.要知道石家恩寵無限,自太祖趙匡胤起就送了他家一塊丹書鐵券.而太宗趙匡義也不錯,石家門頭上掛著那'衛國公府’四個大字也是太宗趙匡義親筆.
到了真宗時期,石家雖然也還不錯,可已經沒能得到真宗皇帝什麼禦賜之物了.
誰知道到了石小凡這兒,原本讓石元孫以為家道中落的時候,這敗家子居然弄到了一幅趙禎欽賜的牌匾.
這就厲害了,石家祖宗臉上有光啊.石小凡聽說宮里禦賜的牌匾來了,這自然不敢怠慢.他放下手里的活計,帶著狗腿子出去迎接去了.
"我爹呢?"石小凡四下尋找著.
"回小公爺,國公爺去地窖了."一名狗腿子說道.
石小凡立刻明白了什麼事:"喝,喝,一天到晚就知道喝,老東西,還不快去把我爹叫來!"
這次來送牌匾的是陳琳,這足以看出趙禎對此事還是相當上心的.
陳琳帶著宮里兩個小黃門,一到石府就拱手笑著道:"恭喜小公爺,賀喜小公爺,這可是官家欽賜的牌匾.放眼文武,能得此殊榮的也唯有小公爺您啊."
陳琳麼,老熟人,與石小凡關系是相當不錯.石小凡嘿嘿的笑著:"官家威武,讓我來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牌匾用紅綢遮蓋,顯得高深莫測,不知道這匾額上趙禎會寫些什麼東西,懸壺濟世?還是妙手回春,絕不會是婦科聖手吧.
石小凡胡思亂想著,陳琳卻打斷他:"小公爺這可使不得,您得先接旨,這才能打開匾額."
石小凡"哦"了一聲,剛要跪下,石元孫來了.
要命的是石元孫手里還抱著一個酒壇子,那是石小凡自釀的二鍋頭.石元孫一看官家禦賜的牌匾來了,慌忙將手里的酒壇子給了身後的劉德旺.
然後石元孫跟著奔了過來,和石小凡一起跪下喝酒,不對,跪下接旨.
石小凡氣不打一處來:"爹,你喝了多少?"
石元孫紅著臉,帶著醉意:"不多不多,就二兩."
"咋不喝死你呢,酒大傷肝你不知道啊!"石元孫沒了媳婦,石小凡沒了娘,和大多數這種情況的人一樣,酒就成了石元孫的寄托.
陳琳咳嗽了一聲,打斷他父子二人的悄悄話,然後從懷里摸出聖旨念了起來:"門下,天下為本.朕紹膺駿命,今有衛國公府石小凡,原征西大元帥,陝西經略安撫制置使,在京城,陳留防治瘟疫中屢建奇功,救萬民百姓性命,朕敢昊天蒼生之德,四海寰宇皆朕子民,今特賜禦匾一塊,望其上報國家,下安黎民,勿負聖恩.布告朝門,咸施知悉.."
父子二人謝完恩,石小凡這才站起來揭開那塊牌匾,只見上面寫著'普濟眾生’四個大字.
石小凡撇了撇嘴,顯然對這四個字不甚滿意.石元孫卻大為高興,撫摸著這塊禦匾笑個不停.
很快石小凡對這塊牌匾就失去了興趣,這玩意兒就是個象征意義罷了,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用處.他從懷里摸出兩個金元寶扔給陳琳:"老陳,那去吃酒."
陳琳順手接過,兩個金錠入手沉重價值不菲,不由得大吃一驚:"小公爺這個使不得,這,這太貴重了."
一般宮里的太監來宣召,旁人都會送上些銀兩.但沒有人像石小凡這麼大方的,還是兩錠金子.
石小凡看了他一眼:"怎麼,不要啊,不要拿來."說著又把那兩錠金子拿回了自己手中.
陳琳大為尷尬,他只好笑了笑,石小凡又把金子扔給了他:"跟我你還客氣個屁,讓你拿去吃酒你便拿去.什麼時候需要我幫忙的,來府上吱一聲.德旺,劉德旺!"
管事劉德旺慌忙跑過來施了一禮:"小公爺."
"德旺,以後陳內侍就是咱家的人了,記住了沒.他要是有什麼需要的,直接來府上言語一聲就是."
劉德旺慌忙陪著笑:"小人明白."
陳琳大為感動,他一拱手:"小公爺,多謝了."
作為一個太監,他們是沒有後的.女色更是別想了,所以這些人對金錢格外看中.
而石小凡知道,一個太監,尤其是趙禎身邊的貼身太監,這種人往往有著巨大的能力.
石小凡拱手回禮:"咱倆就別客氣了,以後有什麼用得上的對方吱聲便是."
送走了陳琳,這幅對于石小凡沒有什麼意義的牌匾,他是沒有興趣的,于是石小凡又去鼓搗他的木盒去了.石元孫卻大喜過望,吩咐著狗腿子要掛正廳上去.
來福卻囁嚅著道:"國公爺.這不大合適吧."
石元孫一愣:"怎麼呢?"隨即他看了眼牌匾上的字,立刻明白了.
這牌匾掛正廳是不合適,這是醫生懸壺濟世可以掛在正廳,可石小凡並不是什麼狗屁醫生,掛上去不倫不類.
"那,把它掛到祖祠里去吧,摘個顯眼的位置,這也是光宗耀祖的事."石元孫想了想.
來福招呼幾個狗腿子去了,這牌匾往祖先靈堂上一掛,確實光宗耀祖了,不過,加倍不倫不類了.
石小凡懶得去管這些事,他在研究自己的木盒子.此外還有一大堆零件,這些鐵片,彈簧,發條之類的東西,都是他親自手工打造的,他要做一個八音盒,送給趙嫕.
很久沒有去趙嫕那里了,這些日子忙著防治瘟疫的事,趙嫕也沒有出宮.
八音盒的主要部分由動力源由發條或搖把,音筒,音板,阻尼,底板,傳動機構等部分組成.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太複雜的東西石小凡還真是做不出來,但簡單的八音盒應該還能做得出來.
《三字經》里有這樣記載:"匏土革,木石金.絲與竹,乃八音."由此可以得知我國古代樂器的分類,即分成匏,土,革,木,石,金,絲,竹八類,謂之八音.
高端複雜的八音盒一般最長達一炷香之間循環,這個還是算了,石小凡做不來.他只能做一些很簡單的音律,他相信在這個時代也足以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