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怒火攻心:"呂夷簡,是不是你派人殺了孫大娘的兒子!"
大概是狗血劇看多了,又或者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石小凡認為這事鐵定與呂夷簡有關.
呂夷簡登時大怒:"什麼孫大娘李大娘,她兒子死了你去衙門報官,來老夫這里鬧什麼!"
石小凡一愣,旺財指著呂夷簡身邊一個家丁:"小公爺,左邊眉毛,有顆痣."
石小凡暴怒了,你之所以還沒作死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左邊眉毛有顆痣的人.等你遇到左邊眉毛有顆痣,這一切都失控了.
"抓住他!"石小凡怒喝一聲.
狗腿子們蜂擁而上,直奔呂夷簡身邊那家丁.
亂了亂了,呂府家丁也不是吃素的.雙方纏在一起,互相毆打起來.
呂夷簡氣的跳腳大罵:"石小凡,你完了,我要上告官家,抄你的家!"
狗腿子人多勢眾,呂府家丁也兵多將廣,眼看局面要一發而不可收拾,一隊官差圍了進來.
然後雙方便住手了,開封府尹包拯,帶著衙門官差來了.
呂夷簡一看,登時大喜:"包拯,你看看,石小凡這混蛋擅闖老夫府邸,毆打家丁,老夫要告上朝廷!"
石小凡指著呂夷簡身邊那名結結巴巴的家丁:"就是他,殺人凶手!"
兩名官差將那家丁帶了過來,包拯身後的孫大娘指著他:"沒錯,就是他,是他那日跟蹤在我身後的."
此言一出,石小凡大為興奮:"看到沒有,呂夷簡,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呂夷簡一愣,隨即大怒:"老夫解釋個什麼,石小凡你個混蛋!"
"你叫什麼名字,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府不會為難你."包拯冷冷的看著那名家丁.
那家丁欲言又止,哆哆嗦嗦的看了呂夷簡一眼.
呂夷簡怒喝道:"說,包府讓你說你就說,把你知道的都告訴他們!"
呂夷簡也是怒火沖天,這讓石小凡大為驚異,你個殺人凶手囂張什麼.
同樣還有一個聲音在腦海中盤旋,難道說是弄錯了,不是呂夷簡指使的?哼,即便呂夷簡不知情,他的家丁也絕對退不了干系.
那家丁結結巴巴的道:"小人唐阿三,前,前日奉,奉我家相公之命,命,命……"
結巴緊張的時候加倍結巴,石小凡冷笑一聲:"你奉了你家相公之命,去甜水井巷子找到孫大娘,想殺人滅口."
"石小凡,你血口噴人,老夫跟你不共戴天!"呂夷簡氣死了.
包拯也看不下去了:"小凡,你且聽這唐阿三說完."
石小凡抬頭看天,吊兒郎當,一臉混不在乎的樣子.
那唐阿三雙手亂搖:"不,不,不是,是,是……"
讓一個結巴做證詞,著實讓人頭大,石小凡抓住了把柄:"看吧,他都承認了."
這簡直欺人太甚,石小凡知道,對付結巴你越是激怒他,他越會結巴.
果然唐阿三語無倫次:"是,是,是,不是,……"
眾人都低下了頭,這結巴著實讓人無語.還好包拯對付結巴似乎有一套:"你且慢些說,不行你就唱出來."
唱?
沒錯,許多結巴說話的時候磕巴,唱的時候反而流利了起來.
大概是被石小凡把節奏帶的急眼了,那唐阿三還真就唱了起來:"前日我奉那相公之命吶,去了甜水井巷尋那孫大娘呀呼.我家相公知那孫大娘家貧兒病啊,讓小人又給了她家二十兩銀子哇呀."
石小凡和包拯面面相覷,這敗家子指著唐阿三:"這什麼鬼,你這歌唱的和旺財堪有一比啊."
呂夷簡忍不下去了,他推開跟前的家丁,走到石小凡跟前:"讓老夫來說!"
呂夷簡確實被氣炸了肺,這敗家子欺人太甚,此事若是能與你干休,我呂夷簡就不是人.
呂夷簡是懶得和石小凡爭辯,他看著包拯:"包拯,石小凡著孫大娘在大街上訛了老夫五百兩銀子.此事雖無實據,然確有此事."
石小凡干脆承認了:"沒錯,是你要是我西山先."
"老夫那是為朝廷出力,非與你個人恩怨!"
"得了吧,別把自己標榜的那麼清高了,誰還不知道誰.你以為官家想收我的西山,所以你揣摩聖意,先下手為強,呂夷簡,夠陰的你."
自來官場虛偽,都是互相留幾分情面的.石小凡生生將面具給撕下來,直言不諱的把呂夷簡心思說了出來,這讓呂夷簡暴跳如雷.
"行,石小凡你可以.你擅闖老夫府邸,毆打老夫家人,明日官家若是不治你,老夫辭官!"
石小凡吃了一驚,這麻煩大了.呂夷簡真要以辭官相脅,自己這次凶多吉少啊.
"好了,你們二位別吵了."包拯站出來說道:"呂相公,煩請你把前日情形說一說吧."
呂夷簡猛地醒悟了,差點又被敗家子帶歪了節奏:"老夫也就不賣關子了,前日被這老婦誆了老夫五百兩銀子.于是老夫我便著人打聽到了這婦人地址,咳咳,我是想教訓一下他們.誰知道家丁回來跟我說她家情況,老夫我生了惻隱之心,又著家丁給送去了二十兩銀子,就是這麼回事."
石小凡和包拯大吃一驚,原來是這麼回事?
唐阿三去孫大娘家是送錢,不是殺人.唐阿三忙不迭點頭:"是是是,相公看,看那,那老婦可憐,著,著,著小人送,送了二十兩銀子就,就,小人就回來了."
石小凡看了眼孫大娘,孫大娘一臉懵逼:"前日上是有人送我家二十兩銀子,我還以為是小公爺您著人送來的,難道不是您?"
這,這就尷尬了,這麼說凶手不是呂夷簡.
呂夷簡雖然自私自利,然卻非大奸大惡之人.相反他其實為大宋做了不少好事,石小凡曆來和他不對付,卻不知呂夷簡這人也有慈善的一面.
他是打聽到了孫大娘地址,呂夷簡原本以為孫大娘和敗家子狼狽為奸.誰知道著人一打聽,才知道孫大娘家境,心軟之下又派人送了二十兩銀子過去.
這麼說,凶手應該排除呂夷簡了.敗家子臉皮奇厚無比,這時也忍不住一臉尷尬.
包拯在一旁道:"我去了孫大娘家查驗了現場,聽她說你來了呂府,這才風風火火趕過來.石小凡,此事我已覺蹊蹺,絕非呂相公所為.你向來聰明機警,怎地此事上如此糊塗!"
"那個,呂相公,這個,著實對不住了."石小凡居然對著呂夷簡施了一禮.
石小凡雖然囂張,可知錯能改,他確實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一時糊塗了.呂夷簡再傻也不至于殺到派人去殺孫大娘,只為了區區五百兩銀子.
石小凡擔心的是呂夷簡不知情,是他下人自作主張.目前看來,呂夷簡嫌疑是排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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