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元孫回來,雙兒端著茶壺給他斟茶:"鋪子里沒什麼事,我就回來看看."
石元孫大喜:"回來好,回來好,晚上吩咐廚子多家幾個你最愛吃的菜."
雙兒微微一笑:"國公爺,我能回來看看您和小公爺已經很開心了,再吃我就胖了."
"胖了好啊,你看看你最近都瘦成什麼樣了.應該多吃,胭脂鋪子那邊也不用時時都盯著."看得出來了,雙兒回來讓石元孫很高興:"凡兒呢?"
"小公爺在後院呢,國公爺,您試試這就是小公爺用橡膠給您做的靴子.小公爺說著靴子是專門雨天穿的,穿在腳上再也不用怕水."雙兒拿著靴子給石元孫換上:"您試試大小合適不?"
石元孫有些感動,兒子能為自己做這麼一雙雨靴,足見孝心.
唉,這才短短兩三年,兒子的變化有多大啊.從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玩意兒變成了一個不那麼徹頭徹尾的混蛋玩意兒,這讓石元孫想起來就欣慰.
現在兒子都是一口一個爹叫著,以前不是老東西就是老不死的,兒子真是長大了啊.
"爹,你試試在靴子怎麼樣,合腳不?等下雨天你穿著去上朝,在宮內羨慕死那些王八蛋."正想著,石小凡帶著狗腿子進來了.
石元孫眼睛有些濕潤,他不是喜歡那種表露的人:"嗯,很好,不錯,穿著很舒服."
石小凡也不是,他們父子二人都喜歡把感情埋在心里:"哦,那就好.雙兒,在家住兩天,別急著回那個破鋪子了."
"對對對,多住幾天.家里很久沒這麼熱鬧了,來福啊,讓廚子多做一些雙兒愛吃的菜."石元孫也跟著開心的說道.
石府確實很久沒這麼熱鬧了,雙兒回來了,晚上大家關上了府門,誰來也不見.
一大家子人連同狗腿子們圍了一大桌,地窖里的白酒啤酒葡萄酒都被端了上來.
石家不可謂不闊綽,連飲具全是玻璃的.在旁人那里玻璃是稀罕物品,在石府玻璃就如樹葉.
"雙兒,別管那醃制鋪子了,我回頭再安排個人過去.你回來繼續伺候我,你是不知道自從你走後這些個王八蛋能糊弄便糊弄."石小凡抱怨道.
這是真的,雙兒今日回來就打掃了大半天.狗腿子們都是些懶得出奇的家伙,讓他們伺候石小凡,難.
府上也不是沒有其他侍女,可石小凡都看不順眼,他甯肯讓狗腿子們伺候自己,也不願意用她們.
"那不行,我答應過公主的,要做好胭脂鋪子,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雙兒忽閃著眼睛.
石小凡心中'咯噔’一下,公主?
天啦嚕,他怎麼把趙嫕給忘了.自從上次旺財把她得罪了,自己再也沒有入宮看過她.
"公主,沒有去胭脂鋪吧?"石小凡有些膽怯的問道,他是真怕趙嫕別真的生氣了.
還好雙兒說道:"去了啊,今天公主還去胭脂鋪了呢.她坐了一忽兒,挑選了幾個水粉就走了.她不是說來府上麼,難道公主沒過來麼?"
石小凡一愣:"沒有啊,公主什麼時候來府上過."
狗腿子旺財怯怯的站了起來:"回小公爺,公主來過."
"什麼時候?"石小凡大怒.怎麼趙嫕來了他居然不知道,這些王八蛋也沒人告訴自己.
旺財咧了咧嘴:"就是晌午,公主到了府門口,看到院子里黑煙滾滾臭氣熏天.公主就捏著鼻子問小人,小公爺您呢.小的就說小公爺在後院煉橡膠呢.燒橡膠的時候有毒,小的就讓公主先回去了."
原本要暴怒的石小凡"哦"了一聲:"公主沒說什麼?"
旺財搖了搖頭:"沒有."
石小凡松了口氣,看來趙嫕沒有那麼矯情,她沒生氣,不然就不會來找自己了.
石小凡還是有些不死心,他轉頭對身邊的雙兒道:"雙兒,你還是回來吧.胭脂鋪子那邊我跟公主說說,在家多好,天天看著個破鋪子多無聊."
雙兒似乎有心事,她低著頭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大開心的樣子.
石小凡有些莫名其妙:"雙兒你咋了,有什麼事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雙兒低著頭撫弄著手指:"沒,沒有."
"放屁,你一有心事就玩手指頭,還說沒有,到底什麼事?"石小凡太了解雙兒了,她一有什麼心事了,就會撫弄手指.
"沒有就是沒有."雙兒倔強的搖搖頭.
大概知道或許是不能與外人知的事,當著狗腿子的面石小凡不好再問,他不耐煩的一揮手:"哎呀算了算了,喝酒!"
狗腿子們立刻熱鬧起來,很快把雙兒的事給拋諸腦後,石小凡卻在想,明日該入宮看看趙嫕了.
眾人酣暢至半夜,這才紛紛離席,石元孫醉醺醺的抱著他那雙橡膠雨靴回去睡了,狗腿子們也紛紛離席.
雙兒扶著同樣醉眼朦朧的石小凡回他的狗窩,到了寢室,石小凡把殿門一腳踢上,然後對雙兒來了個壁咚:"說,你是不是有心事?"
雙兒躲閃著他的眼神:"沒,沒有,小公爺真的沒有."
"不說是吧,你不說我就不讓你再去胭脂鋪."石小凡輕輕的捏著她的下巴.
雙兒抬起頭,淚眼婆娑地:"小公爺,我,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啥?"石小凡驚的手一松,原本醉醺醺的他酒醒了一大半:"哪個王八蛋?"
雙兒有心事會跟石小凡說,同樣石小凡有心事的時候也會跟雙兒傾訴,曹小梅死了的時候,石小凡在雙兒面前哭的肆意妄為.
"是,是一個進京趕考的舉子."雙兒怯怯的說道.
石小凡嫉妒了,深深滴嫉妒.說實話,他現在也明白自己是把雙兒把妹妹對待,對于雙兒石小凡沒有對趙嫕那種心動的感覺.
可他還是嫉妒了,這就好比每個哥哥第一眼都不喜歡自己的妹夫一樣.我妹這麼好的人,怎麼找了你這麼個王八蛋.
進京趕考的舉子,宋代的科舉制與此前各代有所不同,表現在擴大了取士的范圍,廢除了對科考的許多限制,平常百姓也可以參加科考.
但根據當時的規則,通過第一次考試即地方的鄉試之後,成績合格的舉子須到京城去參加省試.參加鄉試的平民子弟不在少數,但家境貧寒者,即使成績優秀,也未必能夠進京趕考,因為這一路的盤纏實在不菲,而且到了京城還要食,宿,交游等,處處都需要用錢.
所以當時有許多已通過鄉試的舉子,由于經濟原因最終不得不放棄進京的省試.棄考者中以四川和嶺南地區的為最多,因為此兩地距京城路途遙遠,所需要的花銷相應更大一些.
為緩解舉子們進京考試的經濟困難,宋太祖曾下詔印行專用的"官券",舉子憑券可在進京沿途得到各級官府的食宿招待.宋徽宗時期,又下令各級政府承擔所有進京趕考舉子的費用.此外,赴京趕考的舉子也有自己籌募資金的;中國民間曆來有助學的傳統,對于勤奮向學而經濟上有困難的年輕人,同鄉同族往往會出資贊助.
石小凡怒道:"你們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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