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綺閣,俞妃並沒有初為人母的喜悅,更多的是絕望.她看著那個渾身赤黃,哭的有氣無力的嬰兒心痛如絞:"陛下,救救我們的孩子."
趙禎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絕望,破碎,心如死灰.
賽華佗的意思是這孩子沒救了,小凡,現在只有這敗家子是唯一的希望.可是他,真的就有辦法麼?
"陛下,臣來了."
石小凡一來,整個屋子里的人緊繃著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下來.
趙禎激動的睜開眼睛:"小凡,救救他,一定要救活皇兒!不惜一切!"
盡管早有所備,石小凡還是吃了一驚.這孩子黃疸太嚴重了,八成是病理性黃疸.
若是病理性,回天乏術.即便是降下了黃疸,可這孩子體內的病根未除一樣無法救活.
石小凡拱手:"陛下,臣沒有把握,可還是請陛下容臣一試."
趙禎歎了口氣:"若你都沒把握,那只能聽天由命了.需要什麼,你准備吧."
石小凡環顧四周,屋子里擠滿了人.
"你們都出去."石小凡吩咐的是屋子里的宮女和三個尚宮,小桃子和小白還有小鴿子她們幾個嬪妃身邊的侍女卻被留了下來.
宮女們陸續走了出去,石小凡吩咐狗腿子:"大牛,玻璃拿過來.二虎,膠!"
石小凡在做一個玻璃保溫箱,用橡膠和樹脂密封,留一個開口的通風口.
玻璃保溫箱里面鋪上了棉被,然後接生婆將嬰兒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石小凡突然想起了什麼:"把孩子眼睛蒙上,旺財,把燈拿過來."
狗腿子們幫著忙,整個文綺閣里放滿了串聯好的檸檬電池.
可檸檬很快用完了,石小凡僅做出六盞燈泡.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趙禎焦急的等著:"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好?"
"陛下,我爹去城北了,應該快回來了,咱們再等等."
石元孫馬不停蹄,連夜帶人趕到了城北.
皇恩二村種了二畝地的大棚檸檬,現在正是檸檬成熟的季節.
"快,召集村民!"石元孫一來,就發動皇恩二村的村長.
"國公爺,您這是?"村長被狗腿子們叫來,一臉懵逼中.
"宮中急需檸檬救命,你去將村民都叫來,摘檸檬!"
村長不認得石元孫,但認識石府的狗腿子.狗腿子一說這是小公爺的爹,當朝衛國公.
這村長哪里敢怠慢,小公爺可是他們的大恩人,更別提小公爺的爹了.
村長忙不迭的點頭:"衛國公放心,我這就去."
說著村長回家取了自己的鑼,沿街敲打了起來.很快,村里的百姓就被叫了出來.
村長喊道:"咱們的大恩人小公爺的爹,當朝衛國公來了.他現在需要檸檬,鄉親們,都跟我去摘檸檬啦!家里有車的帶上車,快!"
百姓很快就被發動起來,他們推著木車,騾車,牛車紛紛趕上了地頭.
到了檸檬大棚,一顆顆鮮嫩多汁的檸檬都被百姓陸續摘了下來.然後采摘的采摘,裝車的裝車,很快幾輛馬車就被裝滿了.
石元孫都被這速度吃了一驚:"這麼快,凡兒在這做了什麼?"
一名狗腿子道:"回國公爺,這里的百姓對小公爺感恩著呢."
張發奎帶著織布廠的幾個人也來了,他早就把藍靛准備好了:"國公爺,這是您要的藍靛,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石元孫看著這一馬車染料:"哪需要這許多,只許一點就夠了."
"德旺,你帶著人在這看著他們采摘,我先帶這幾車回宮."石元孫吩咐.
劉德旺點點頭:"放心吧國公爺,路上注意安全."
石元孫發動百姓摘完檸檬,馬不停蹄的就往京城趕去,天剛蒙蒙亮,便到了皇宮.
"快,開宮門,去文綺閣!"
石元孫架著一馬車檸檬拉進了皇宮,由一隊侍衛護送著到了皇宮文綺閣.
"陛下,衛國公摘的檸檬到了."一太監來報.
趙禎都是一驚:"這麼快?"
"這還算慢的了,"石小凡裝逼道:"快,把所有的檸檬拿進來."
一組租的檸檬水果電池被串聯起來,石元孫抱著個盒子走了進來見過了趙禎,然後對石小凡道:"凡兒,這是你要的藍靛."
"太好了!"石小凡大喜,他接過染料盒.
用毛刷蘸著藍靛,將白熾燈粉刷成藍色.經過串聯的白熾燈亮度大增,發出藍色的光芒.
石小凡將幾組藍光燈放在玻璃保溫箱四周,那小皇子的眼睛被蒙上,周身被罩在一片藍光中.
藍光會對眼睛造成傷害,所以必須得蒙著眼睛.也許是藍光起了作用,也許是上天眷顧,這孩子終于沉沉睡去.
石小凡也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對趙嫕身邊的小鴿子說道:"每隔一盞茶時分,你都要試試這箱子里的溫度,還有小皇子額頭的溫度.去拿幾個熟雞蛋捂熱了放進這玻璃箱子里,把雞蛋放在你的眼皮上,如果雞蛋燙你的眼皮則里面溫度太高,若是雞蛋涼就說明溫度太低.一定要告訴我,明白麼?"
小鴿子點了點頭:"放心吧駙馬爺,奴婢明白了."
眾人有些莫名其妙,就用這個藍色的燈光一照,皇子就好了?
"小凡,這就行了?"趙禎驚訝的問道.
"行了,每日照兩三個時辰,注意補充奶水,過幾日再看看效果."石小凡並沒有什麼底氣的說道.
到底能不能行,石小凡和賽華佗一樣,只能聽天由命了.
"小凡,這幾日你便留在這宮中,若是你治好皇兒,朕給你記一大功!"
石小凡怔住,留在宮中?這不是要人命麼,可這藍光還真是離不開自己.唉,倒黴.
三日後,不知道是生理性消退了,還是石小凡的藍光有效了,皇子身上的黃疸居然慢慢消退了.
這幾日趙禎也是寢食難安,每日都會來幾次文綺閣看兒子.而趙嫕更是寸步不離,陪在石小凡身邊.
賽華佗在給皇子把了把脈,然後站起身喜道:"陛下,皇子脈象平穩,看起來應該一有痊愈的跡象."
對于中醫醫道,石小凡也是一竅不通的,賽華佗這麼一說,眾人無不大喜.
趙嫕更是興奮的拉著石小凡的手跳了起來:"太好了小凡,是你,是你救了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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