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長夜

馬隊離鎮子越來越遠,眾人紛紛翻身上馬,迎著朝陽,往神秘莫測的大河流域進發.可不要小瞧了這支馬隊,這是狩獵馬隊是由蘇州人張之虎出資,他自己占了六成的股本,尚謙信與其他人占了四成.

這支小小的狩獵馬隊,竟還是股本制的,後來還制定了完善的章程.成立之初,這就是一家微型股份公司,憑借著精干的人手,精心的准備,發揮了冒險家膽大包天的精神.這一走可就越過大河,走到密西西比腹地去了.半

個月後,密西西比.狩

獵隊為了追蹤野獸,沿著大河一路北上,越走天氣越冷.如今是三月初了,這一路往北走了半個月,河上的冰層越來越厚,積雪也越來越多,沿途土人的部落也越來越少.然而,狩獵隊的收獲卻越來越多.這

時節,熊瞎子還在冬眠,天寒地凍,猛獸不得不出來狩獵.半個月,狩獵隊賺的盆滿缽滿,獵到的皮子馱滿了馬背.後來獵物實在太多了,索性找了幾個隱秘的地點,將獵到的珍貴毛皮埋藏了起來.這樣豐厚的收獲,人人都象打了雞血,一路北上,卻也有人心生畏懼了.又

是一個寒冷的傍晚,山谷.

狩獵隊在山谷中尋到了一處山洞,便停下來休整,山洞里生起了火,半個月的長途跋涉,所有人都累壞了,飽餐一頓,便守著火堆呼呼大睡.呼嚕聲此起彼伏,尚謙信眯了一會,便背起他的重弩,走到洞口.凜冽的寒冷一吹,頓時全身上下涼透了."

哈!"尚

謙信緊了緊身上的熊皮,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一瞬間心中生出了畏懼.再瞧瞧不遠處堆積如山的皮子,心中卻又灼熱起來.向北,向北,這個年頭一旦升騰了起來,便不可遏制,北邊有更多的獵物,更豐厚的回報.

"謙信!"

正沉吟間,身後傳來女子柔弱的輕叫,尚謙信心中一喜,忙回頭招呼一聲."

雪蓮,你怎的出來了,外面冷."目

不轉睛,瞧著一個苗條清秀的少女,走了過來,身上裹著一張豹皮,穿著小蠻靴,走起來嬌俏可愛又很機靈.張

雪蓮俏生生的走了過來,埋怨道:"我睡不著."

尚謙信心思電轉,心中便恍然了,洞里呼嚕聲太大,三十幾個男人擠在一處,味道又十分難聞,她一個女孩子家自然是呆不住的.趕忙走出去,從堆積的獸皮里,取了幾張干淨的,就在洞口搭起簡陋的門簾,擋一擋風寒.呼,火折子一閃著了起來,不久,火焰便燒的柴枝獵獵作響."

哦!"少

女舒適的坐在一張熊皮上,發出一聲舒適的輕叫,抱著膝蓋,很快打起盹來.尚謙信趁機偷偷看著他,心中甜蜜,面前少女小鼻子,小嘴,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身段苗條,在他眼中無一處不美.只是這樣瞧著她,便三天三夜也不會厭倦.

"我去巡夜."尚

謙信起身,拍了拍背後的重弩,便走進了寒風刺骨的夜色,外頭有三個值夜的土人,他卻信不過.這些土人太懶散了,又不長腦子,這些雇來的土人當苦力,搬東西還成,巡夜值守便不太靠譜了.


咔,不遠處傳來一聲輕響,讓他警覺的停下腳步,豎起耳朵,慢慢蹲在積雪中,輕輕取下了背後的重弩.重弩上弦需要用到腳力,如此一番折騰,便以一個極別扭的姿勢,仰躺在厚厚的積雪中,只將鼻子露在外面.雖說這個仰躺的姿勢很不雅觀,就好像一只四腳朝天的蛤蟆.然

而,這卻是最有效的戰斗姿態,將重弩架在腳上,死死瞄著響聲發出的方向.咯吱,不久,雪地上響起清晰的腳步聲,頓時將尚謙信嚇出一身的冷.來敵都摸到洞口來了,值夜的土人,竟未曾發出一聲警告,不是死了,就是睡著了.沙沙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心中發急,生死關頭想起來了,張雪蓮還在洞口呢,倘若被賊人摸了過去,她萬無幸理.心

中發急,他一咬牙,瞄住了一個高大的黑影,扣了扳機.嗖

,重箭破空,近在咫尺的一根破甲重箭,深深的沒入那黑影面門,將尸體帶的凌空飛了出去."

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尚謙信拋下重弩,拔出馬刀,從積雪中飛身而起,與來敵殺成了一團."

雪蓮,叫人!"

刀光一閃,又一個黑影倒了下去,來犯之敵不料雪中竟還埋伏著暗哨,猝不及防便被殺了兩人,一陣慌亂咒罵聲響起.嘰里咕嚕,聽不懂的番邦語言,和慘叫聲交雜在一起,洞口前尚謙信以一敵眾,卻殺的興起了.他出身琉球王室,刀法自幼得名家傳授,自然是很不凡的.

這年月,精裝的漢子遍地都是,練武奇才到處都有,然而尋常百姓,自然是不會有名家傳授刀法的.

"喝!"尚

謙信記掛著洞口處的佳人,逼急了施展起渾身解數,一聲爆喝,刀隨意走,雙手握著一把鋒利無匹的百鍛馬刀,竟當者披靡.四周圍,十余人圍攏過來,尚謙信逼急了,仗著身上裹著一張熊皮,竟雙手握刀棄後背不顧,滴溜溜一轉,一貓腰便沖入敵群.

"斷!"

逼急了竟連母語也冒了出來,一條精壯的身影如靈貓一般,輾轉騰挪,左一刀,右一刀,每一刀又沉重,又犀利刁鑽.噗,刀光閃,當面之敵驚恐的捂著脖子,踉蹌後退,黑血漫天飛舞著.背後一陣刺痛,受了傷,琉球王子越發暴躁了起來,就地一個靈巧的翻滾,便又是一聲爆喝."

斬!"噗

,一個躲閃不及的對手,身子一歪嚎叫著向一側栽倒,竟被斬斷了一條腿."

殺!"這

一耽擱,洞內大批同伴抄著兵器,沖了出來,頓時將來犯之敵一個個劈死,捅死,戰斗在極短的時間內結束了,卻又極慘烈.血腥味在洞外彌漫開來,尚謙信雙手握刀,貓著腰從雪中慢慢起身,火把突然亮了起來,將全身浴血的他,照的纖毫畢現,此時的尚謙信便如同一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