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明火執仗的說出了他們的要求,燕云十六州.
蕭也賴心知肚明的回了契丹,公元936年,中國後晉的兒皇帝石敬瑭反唐自立,向契丹求援.契丹出兵扶植其建立後晉,遼太宗與石敬瑭約為父子.
天福三年,千古罪人石敬瑭按照契丹的要求把燕云十六州割讓給契丹,使得遼國的疆域擴展到長城沿線,往後中原數個朝代都沒有能夠完全收複.燕云十六州的戰略意義使得中原的北宋政權感受威脅持續長達160多年.
按理說,這燕云十六州本就是中原漢人的國土.這可是漢人的天然屏障,得十六州,漢人的戰略防禦將會大大增強.
不過這已經沒有意義了,在大宋火面前,宋朝即使沒有燕云十六州,外族也踏不進半步.
蕭也賴將這個可怕的消息帶回了契丹,耶律宗真鐵青著臉,下面的群臣鴉雀無言.
擺在契丹的似乎只有兩條路,舉國之力和女真死磕.但也未必打的進遼北,耗費大量的國力.
另外就是丟棄燕云十六州,換取大宋出兵,平定遼北,使得女真人再次俯首稱臣.
"諸位卿家,你們以為如何?"耶律宗真問道.
這似乎沒得選擇,目前的態勢唯有請大宋出馬.
北院副樞密使耶律仁先站出來說道:"陛下,西夏元昊在邊境蠢蠢欲動,似有不安之勢,還請陛下及早決斷."
耶律宗真一聽大驚:"什,什麼,元昊?"
契丹內外交困之下,此時趙元昊再來插一杠子,那可是腹背受敵了.
耶律重元怒道:"元昊反複無常小人,咱們不得不防.皇兄,咱們應在夏邊布防,以防不測."
可哪有能力了,如今的國庫空虛.契丹的經濟命脈早已控制在了大宋手里,甚至市面上流通的全是宋錢.
契丹自己也印制錢幣,一來本國錢幣不斷貶值.二來榷場交易百姓只認宋錢,是以契丹貨幣在本國都已經流通不起來了.
這是個極為可怕的事情,這個時代的人還不懂什麼是貨幣戰爭.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悔之晚矣.
不止是平民百姓,契丹從上到下,包括哪些契丹貴族,他們也只認宋錢和銀票.
銀子倒是通用,可契丹銀礦匱乏不說,冶煉技術也落後,根本無法大規模冶煉銀兩.
本來對付遼北的女真已經疲于奔命了,再回頭固防西夏邊境,著實有心無力.
明朝末年崇禎皇帝就是因為銀錢的逼迫,關甯鐵騎無法入京勤王,以至大明國祚戛然而止.
漢武帝舉國之力打的漠北匈奴聞風喪膽,那是因為文景兩朝積累了大量的國庫,這才有了資本.
蕭也賴垂頭喪氣的道:"陛下,十六州靠近遼北,陛下不及早下決斷,若是被女真人占了去,咱們就徹底沒有讓大宋出兵的資本了."
耶律宗真又是一驚,沒錯.若是燕云十六州再被女真給搶了去,那契丹真就失去半壁江山了.
與其被女真人占領,倒不如干脆還給大宋算了.
經濟從來都是和戰爭分不開的,耶律宗真歎了口氣:"答應,答應了宋人,燕云十六州可以給他們.不過,他們必須替我們征服女真,還有安撫邊關的西夏."
契丹最終讓步了,權衡利弊之下,他們選擇了歸還十六州.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一來本來這十六州就是漢人的,這時候只能做個順水人情.
若不這麼做,即便是耶律宗真親征,重新征服了女真必然也元氣大傷.此消彼長,到時候西夏就會比自己強大.
以趙元昊的德行,有便宜不占就不是他趙元昊了.
歸還十六州不是一件小事,必須談判,以最大籌碼去換取自己的利益.
耶律宗真想派皇太弟耶律重元和蕭也賴再次使宋,被耶律仁先阻止道:"陛下,這次是咱們主動歸還十六州,應該讓大宋派使者前來."
耶律宗真恍然大悟:"對對對,卿家說的對,朕差點失了先機."
大遼急鋪兵,八百里快遞奔到雄州,將遼帝書信給了劉弘.
劉弘一看差點嚇掉了魂兒,契丹居然主動要歸還燕云十六州.他不敢怠慢,慌忙打電話通知京城.
趙禎喜得差點從龍椅上摔下來,滿朝文武更是歡呼雀躍.十六州啊,太宗皇帝都沒能收回來的地盤,契丹居然要主動歸還了.
"陛下,千秋之喜千秋之喜啊!"長久沒露面的呂夷簡喜滋滋的站了出來.
"陛下,這可是開創千古基業,名垂千古的盛事啊."
"不費一兵一卒,契丹主動拱手相讓十六州,何其幸哉!"
馬屁聲悠揚,可派誰去使遼談判的好呢?
眾口一詞,敗家子石小凡!
沒錯,他去過契丹,與遼帝關系不錯.還有就是,趙禎知道這一切都是石小凡的主意.沒有人比敗家子更合適的人選了,就讓他去和遼帝談判.
……
"不去!"石小凡態度堅決:"契丹那個蠻荒之地,我才不去吃沙子."
陳琳只好陪著笑:"駙馬爺,您這是能者多勞,再者您還不是南院大王麼.您去,比任何人都合適."
"朝中那麼多大臣都是飯桶麼,不去就是不去,官家拿刀架我脖子上也不去!"
"駙馬爺,官家說了,您不去也可以."
"真的?"石小凡大喜:"這就對了嘛,朝中能言善辯者有的是,我看那個富弼就不錯,讓他去吧."
富弼,曆史上重熙增幣就是富弼和遼方使者進行的談判.讓他去,最是合適不過.既然契丹已經答應了歸還十六州,去了無非就是談談而已.
誰知道陳琳抬起頭道:"陛下說了,駙馬爺若是不想去契丹也可,只需把西山玻璃廠送給朝廷便是."
"門都沒有!"石小凡氣哼哼的站了起來:"憑什麼,這玻璃廠是我自己的,合法生意,憑什麼給朝廷."
陳琳俯身低聲道:"就憑官家是天子,駙馬爺是臣."
這就足夠了,你是臣,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石小凡極少吃虧的時候,比如現在,他就無可奈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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