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樂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要命的是他還跳不了船.
豐和仁是下定了決心,既然兒子是個不學無術的混蛋,就必須把他給治過來.
不然自己百年之後,這個家還不毀在他手里麼.有多少富二代敗光了祖上家產,最後浪跡街頭,有的甚至淪為乞丐.
這種例子比比皆是,像是駙馬爺這種回頭是岸的人,兒子交在他手里放心.
任打任罵,只要能改,讓兒子做牛做馬干什麼豐和仁都答應.
而且種地光榮,連皇帝都不急親自下地,你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混賬兒子正好可以鍛煉鍛煉.
"爹,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豐樂耍起了無賴,豐和仁大怒:"你!"
石小凡嘻嘻一笑:"平安侯,這事交給我,他不是打死也不去麼.來福,給我打!"
狗腿子們喂石小凡馬首是瞻的主兒,連皇帝都敢綁架的人,揍一個紈绔子弟還不是手到擒來.
狗腿子們一擁而上,對著豐樂一頓拳打腳踢.
豐和仁終究是有些不忍,他剛要開口,石小凡看出他的心思,慌忙道:"平安侯,這孩子不成器就得打.一頓不行打兩頓,兩頓不行天天打.像我,以前我爹是舍不得打舍不得罵,我是上牆爬屋壞事做盡.最後呢,被我爹一個大巴掌差點揍死,然後我就學好了學乖了,學著開始上進了."
這敗家子名聲在外,豐和仁早就打聽的一清二楚,確實是這麼回事.當年石元孫差點把他打死,然後他就轉了性.
看來這事沒錯,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
"打,給我狠狠的打!"想到這里,豐和仁指著兒子就罵:"打死這個小王八蛋,他若是敢不去種地,一天打八次!"
"哎哎哎,我說平安侯,八次有點多,有點多,三次,一天打三次就行了."
石小凡在一旁煽風點火,豐樂趴在地上嗷嗷慘叫:"我,我還是不是你兒子!我要回膠州,我不來京城了,不來京城了!"
晚了,落在石小凡手里,苦逼的豐樂最終被發配到了城北大棚.
兩個狗腿子押著他,這家伙一路哭哭啼啼,偶爾罵罵咧咧:"小人,卑鄙,就是想報複,你就是報複!"
"你罵誰?"身後一個狗腿子捏著拳頭嘎嘎響.
另一個狗腿子道:"我看他是皮癢癢了,還想欠揍."
豐樂如同驚弓之鳥,他害怕了起來:"我,我沒罵駙馬爺.我是罵我自己,我自己."
到了城北,倆狗腿子吩咐,這是駙馬爺派來干活的人.別看這人扶柳弱質,駙馬爺說了,什麼話都能干.有一條,不能讓他偷懶,看到他偷懶就給我打!
在城北,駙馬爺的話比聖旨都好使.皇恩村的百姓很快明白,這花花公模樣的家伙,怕是得罪了駙馬爺才被發配到這里來的吧.
有了狗腿子這幾句話,他們瞬間明白了.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武大郎,他一聽就笑道:"兄弟放心,只要是駙馬爺吩咐下來的,我們定然好好看管.這馬上就要農忙了,這里正缺人手."
倆狗腿子"嗯"了幾聲,完成了任務就走了,武大郎招呼幾個村民:"這人是駙馬爺找來干活的,大家有什麼話甭客氣,盡管吩咐他.還有,看好了他,若是偷懶,駙馬爺說了,給我打!"
"沒你們這麼欺負人的."豐樂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哭?"武大郎蹲下來看著他:"告訴你,城北不相信眼淚,在這里不干活沒飯吃.你若是不想挨餓,站起來,背糞!"
豐樂立刻止住了哭聲:"背啥?"
"漚好的畜糞,這可是地里的寶貝,這些肥料越足莊稼越旺盛.大喜,給他個筐頭."
一個鄉農把一個背簍送了過來,這背簍里還殘留著農家肥的糞便,氣味難聞.
豐樂哪里受過這種待遇了,他氣的一腳將背簍踢飛:"我不干!"
"不干?"武大郎擼起袖子:"駙馬爺可說了,你若是敢偷懶就得挨揍."
然後一群鄉民圍了上來,他們不懷好意的看著豐樂.對于這些鄉民來說,他們不管你誰,只要你是得罪了駙馬爺的人,那就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豐樂哭喪著臉:"我背,我背還不成麼."
一筐農家肥,重量不輕.需要背到各處試驗田,漚好的農家肥混合著泥土,要均勻的撒在田地里.
農家肥是經過發酵過得,算不上有多惡心.但豐樂一想起來就想吐,那些鄉民倒是毫不在乎,他們將一筐筐的農家肥施在田地里,眾人各自奔忙.
武大郎盯著豐樂,干的慢了就會被數落,就這樣,一直干到天黑,豐樂終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皇恩三村.
從小到大十指不沾陽春水,這一天出的力頂的上他這一輩子了.回到村子里的豐樂渾身散了架一樣,武大郎給安排了一處曬谷場的草房.
這種豬窩一般的地方,豐樂也不再嫌髒,他倒在草房就不想起來了.
黃昏時分,武大郎的妻子給端來了一碗小米粥,除此之外還有兩碟咸菜一塊餅.
早已餓的肚子咕咕叫的豐樂聞到香味一骨碌爬了起來,武大郎妻子有著鄉民的淳樸:"小兄弟,餓了吧,來,把這飯吃了."
小米粥很香,長這麼大豐樂從來沒有喝過這麼香的小米粥.餅很脆,是他吃過最好吃的面餅.
"慢點吃,別噎著."看著豐樂狼吞虎咽的樣子,武大娘疼愛的看著,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
正在狼吞虎咽的豐樂一怔,他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滋味,但絕不是壞的感覺.
一頓扒拉,碗底見光,豐樂怯怯的遞過粗碗:"多,多謝!"
武大娘笑了笑:"多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說罷端著碗去了.
蟲草唧唧,城北的夜晚格外的甯靜.夜空中群星閃閃,豐樂從來都沒有發現,星空居然是這麼美.
可再美,這地方待得可不美.入夜,夜黑風高.豐樂悄悄從草房里爬起身,他躡手躡腳的探出頭,外面月光皎潔,沒有一個人影.
他想溜,于是從草屋出來的時候,他就是一個逃亡者了.
可是剛邁出草屋沒幾步,一個人影攔在了自己面前.
豐樂一抬頭,只見武大郎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想跑?還沒有人能從皇恩村跑的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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