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衙役搜不出來,皇城司一查,不多時就在後院一個花壇底下的土里把一個木盒子扒了出來.
這讓包拯他們大吃一驚,大理寺卿邢辰玖忍不住問道:"葉青,厲害啊,你們怎麼做到的?"
葉青笑了笑:"我們皇城司平素吃的就是這碗飯.包府尹光明正大,他們搜不出來很正常."
皇城司有時候難免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夜路走多了,即便是遇不到鬼,也知道鬼喜歡藏在哪兒.
花壇的土有一塊地方是新翻的,即便是有人刻意掩蓋了一下,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
皇城司的邏卒用腳一踩,發現底下土質松軟,于是疑心大起,一挖之下,果然將盒子挖了出來.
可問題是這盒子找到了,埋盒子的人又是誰.
高麗王爺被殺一案,要查出幕後凶手,這事還真有點難度.
清風客棧有三十多號員工,除了當天有八人不在現場的證據.其他二十六個人都有嫌疑,這事若不是楚二郎這個大嘴巴到處嚷嚷說高麗王爺有塊玉璽,嫌疑人的范圍就會小很多.
印章掛龍者為璽,楚二郎當時一看到那玉璽上刻著的大龍,立刻就明白了.只是他以為那是高麗國王的玉璽,沒想到會是前朝皇帝的.
大嘴巴的他先是告訴了同為店小二的張三郎,然後是趙大郎以及鹿掌櫃.
玉璽是只有皇帝才有資格執掌的東西,一個王爺居然隨身攜帶.這難免引起眾人猜疑,于是一傳十,很快在客棧傳開了.甚至是就連後廚的廚子,他們都聽說了這件事.
這樣一來,嫌疑就廣了.到底是誰干的,得逐一排查.
開封府,皇城司,大理寺,加上石小凡,這麼強大的組合,若是這案子再破不了就說不過去了.而且,那個盒子已經被翻出來了.
眾人驚奇的看著這個木盒,可惜,木盒被封在泥土里,木盒上的指紋也被泥漿抹去了.否則,石小凡完全可以通過指紋,找出這幕後凶手是誰了.
"老子倒是要看看,這木盒里的玉璽到底是個啥樣子."說著石小凡打開了木盒.
旁邊的高麗使者李承敏吃了一驚,他想要阻止,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石小凡大失所望,皇宮里趙禎的玉璽他見過.雕刻精美,材質也比這個好.可這玉璽看起來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沒什麼特點.但他還是伸出手,想抓起來仔細瞧上一瞧.
"慢著,"突然高麗使者李承敏出聲阻止.
石小凡一愣,抬起頭看著他:"干甚?嚇老子一跳."
對于這種無賴,李承敏是不敢過分招惹的.他嘴唇動了動:"駙,駙馬爺想看看,這個也是應該.只是,只是這是送給大宋皇帝陛下的,這個..."
石小凡"哦"了一聲:"老子只是隨便看看,行沒事就把盒子封起來吧."
其實石小凡心中是暗自一驚,這是玉璽啊.自己看一眼不打緊,若是拿在手上不斷把玩,被傳到趙禎耳朵里可大事不妙.
若是旁人說一句,你覬覦玉璽,拿在手里不放手,這是什麼意思.你這覬覦的不是玉璽,是皇權啊.趙禎知道了或許當時不會怎麼樣,可這種事多了難免心中起疑.
石小凡能混到現在一直這麼囂張,官家護著,別人擁著.就是因為他對權利沒有什麼興趣,對皇帝沒什麼威脅.不然,趙禎再仁慈也不會容忍他如此胡鬧.
看到石小凡縮回了手,李承敏似乎松了口氣:"駙馬爺,這盒子還是還給我們吧.我們,我們入宮的時候還得獻給大宋皇帝陛下."
石小凡搖了搖頭:"那不行,案子沒破這玉璽不能給你們.而且現在你們也進不了宮,等我們把凶手抓住,這盒子自然會還給你們.到時候官家自然也會宣召,你們急什麼."
"可..."李承敏不舍得看了那盒子一眼,隨即又閉了嘴,看來他還是有些擔心.
木盒年代久遠,上面的清漆都有些剝落了,只是上面刻著的那朵迎紅杜鵑依舊栩栩如生.這杜鵑後來成為朝鮮國花,在高麗稱之為金達萊.
"放心吧,查出來後我們會還給你們的."包拯說了句,他的話還是有分量的,李承敏就不再說什麼.
這玉璽是兩國關系的見證,高麗國王王亨極為重視.這次出使大宋他們帶來的其他禮物都留在了國信所,唯獨這個盒子,王秀都是隨身攜帶,他們要當面獻給趙禎的.
"怎麼辦,老包你主意多,怎麼查?"對于查案一事,石小凡其實並不擅長,這事包拯拿手.
包拯開始一一排查,這二十六人中,有十二人是彼此住在一起的,至少可以部分排除嫌疑.只有十四個人嫌疑最大,他們都有作案時間.
包拯看著這旁邊的邢晨玖:"邢寺卿,交給你了."
邢晨玖微微一笑:"來人,全部帶走!"
交給邢晨玖,那就是去大理寺受審了.大理寺是什麼地方,大家心知肚明.那些店里的人都嚇尿了,鬼哭狼嚎,哭聲一片.
對于這些嫌疑人,邢晨玖並沒有打算用刑.雖然大理寺酷刑層出不窮,可若是查不出什麼的話,偶爾的刑罰還是得用一下的.
就這樣,這些都被抓到了大理寺.到底能不能審問出來,誰心里都沒底.石小凡覺得邢晨玖查不出什麼來,因為對方敢偷玉璽的人,目的肯定不一般.普通人絕不會打玉璽的主意,說不定這後面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但仔細想想若是有人仗著玉璽來個反宋複唐又不可能,這不是反清複明的滿清時期.大唐已經離著百姓很遙遠的事了,再說推翻大唐的是地方割據軍閥,與大宋沒有說沒關系.
即便是現在有人拉起複唐大旗,估計多半會被人當成傻子,更別提有人依附了.既然偷盜玉璽的人不是為了造反,那他偷玉璽有個什麼用呢?
奇哉怪也,這讓冒著巨大的風險.還殺了一個王爺,而且他還跑不了的犯罪嫌疑人,石小凡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原因.
他想不出,包拯卻想到了.自始至終,包拯就覺得這案子不對勁,至于哪里不對勁一直沒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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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新年了,不會斷更,至少兩更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