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飛,這小子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陣勢.狗腿子雖為石府家丁,然小家伙對他們卻很是尊敬.
這源于石府家規,像是來福旺財之流,都是他叔叔.而狗腿子們對這個小衙內,也是百般寵愛.
衙內,唐代稱擔任警衛的官員,五代和宋初這種職務多由大臣子弟擔任,後來泛指官僚的子弟.
因為水滸傳高俅的螟蛉之子,衙內稱呼名聲大噪,後來多是老百姓對一些有著惡劣行為的高官子弟的稱謂.
順便解釋一下,螟蛉之子就是義子.即俗語所謂之干兒子,干女兒,與收養人無血親的後嗣.
最早見于《詩經-小雅-小苑》一文中,文中寫道"螟蛉有子,蜾蠃負之".古人以為蜾蠃有雄無雌,無法進行交配生產,沒有後代,于是捕捉螟蛉來當作義子喂養.據此,後人將被人收養的義子稱為螟蛉之子.
石一飛小臉兒紅撲撲的很是興奮,旺財和來福莫名其妙.
"小衙內,這光天白日的,哪兒來的賊?"旺財不解的問道.
"是啊,要不咱們放風箏去吧."來福也跟著說道.
石一飛搖了搖頭:"真的有賊,前些日子我看到有人到倉庫里偷東西,然後拿出去賣."
來福和旺財面面相覷,難怪倉庫里經常少東西.狗腿子人多勢眾,以前大家伙都以為東西放錯了地方.
石小凡在倉庫鼓搗各種實驗的時候,時常找不到工具對狗腿子們破口大罵.明明記得昨天把工具放在這兒的,誰知道第二天就找不到了.
他們以為是某個不長眼的家伙放錯了地方,原來是招了賊.
旺財還是不解:"不是,這倉庫不都是鎖著呢麼,賊厮怎麼打開的?"
來福"切"了一聲:"這還不簡單,這些鎖都是防君子不能防小人的.賊干的這一行,開個鎖還不簡單麼."
石一飛點點頭:"來福叔說的對,走吧,咱們這就去把賊抓來.不過,這麼抓賊就沒意思了,咱們可以想點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來福和旺財不解.
"是啊,咱們布設幾個機關和陷阱,等這倆賊來了以後,讓他們吃盡苦頭."
這個有意思,來福和旺財互相看了一眼,二人也是大為興奮:"好!"
布置陷阱,狗腿子們的拿手好戲.從石小凡小的時候,他們就跟著,這種事沒少干.
來福去把倉庫的大門打開,三人走了進去.倉庫里應有盡有,正好用來設置機關.
滑輪,絞盤,陷阱,三個人忙的不亦樂乎,終于布置完了一切,三人累的氣喘籲籲卻滿臉興奮.
"好,這捉奸成雙,捉賊捉贓,咱們在這等著便是.我去搬幾個凳子來,咱們躲著悄悄觀察."旺財說道.
石一飛眼珠一轉:"不行,萬一他們不來,咱們豈不是白等了.你倆先在這兒等著,我先去放出風聲,就說我爹和你們出門去了."說著小家伙自顧自跑了.
來福和旺財互相看了一眼,二人不止是敬佩還是欣慰.
"小衙內厲害."旺財由衷的贊歎.
"嗯,比咱們小公爺當年要強,這是好事."
來福他們覺得,石一飛比石小凡更作,石家才能繼續發揚光大.不敗家不囂張,那就不是我石家的人.
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孩子,狗腿子們不喜歡.
石一飛回到了西苑,趙嫕和曹小梅在院子里一邊刺繡曬太陽說著閑話,一些個家丁們在打掃著院子,有的在擦著窗戶.
"娘,小娘娘."石一飛蹦蹦跳跳的走了過去.
趙嫕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將兒子摟過來:"你去哪兒了,怎麼沒個下人陪著你,蓁蓁呢?"
"娘,我不喜歡讓他們跟押個犯人似的跟著我.我爹帶著蓁蓁姐姐出去玩兒了,我不想出去就回來了."
曹小梅輕輕一笑:"你這個小皮猴,這麼熱鬧的事你不跟著你爹出去,你願意留在家?"
"小娘娘,我爹和來福叔叔他們都出去了,倉庫那邊也沒有人.我好生無聊,你陪我去放紙鳶吧."
"好,我陪你放紙鳶."曹小梅笑著俯身抱起他.她和趙嫕一樣,對兩個孩子不分彼此.
二人本就是好姐妹,又一起嫁給了石小凡,感情反而更加深厚.
石一飛指著院子里的家丁:"你們都下去吧,我要和小娘娘放紙鳶,別在這兒礙事."
曹小梅一愣:"在這兒?"
"對啊,就在西苑,我要陪著我娘."
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孝順了,趙嫕搖頭笑了笑,曹小梅讓家丁都退了下去:"你們都下去吧."
石一飛和石蓁蓁兩個小家伙,在家里受到百般寵愛.只要他們喜歡的東西,大家都會滿足他們.家丁們一聽,紛紛放下手中活計.其中兩個家丁互相使了個眼色,這倆家伙,正是曾經被石一飛用繩子絆倒的那倆.
倆人鬼鬼祟祟的走了,石一飛拽住了曹小梅,在她耳邊低聲道:"小娘娘,走,陪我去捉賊."
同樣曹小梅也是一愣:"什麼?"
"噓,別讓我娘聽見,待會兒咱們悄悄去東院捉賊,來福和旺財叔叔已經在哪兒等著了."
這種事曹小梅是喜歡的,她立刻就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若是被趙嫕知道,她擔心兒子安危肯定不會同意.
曹小梅摸了摸他的頭,低聲道:"好,咱們悄悄的."
"小娘娘,這西苑太小了,你帶我去東院放紙鳶吧,我想去東院.娘,我和小娘娘去東院了."石一飛故意高聲叫道.
趙嫕不疑有他,點頭道:"去吧,別老纏著你小娘娘,注意安全."
"嫕姐姐,我去啦."曹小梅滿臉笑意.
趙嫕一愣,不明白曹小梅為什麼突然這麼興奮,不就是放個風箏麼.
一大一小,二人手牽著手一起去了東院,趙嫕只好搖頭苦笑.
那兩個賊厮鳥,一聽石小凡帶著狗腿子出門了,機會來了.
老規矩,故技重施.二人准備動手了,去倉庫,二人早已輕車熟路.東院倉庫那邊靜悄悄空蕩蕩的,一般家丁們是不敢到那邊去的,因為去了會挨狗腿子揍.那是狗腿子們的地盤,這些普通家丁是不敢過去招惹的.
所以,平日這里無人,倆人大展拳腳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