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趙嫕真的是個好妻子,溫柔如水.她知道石小凡愛胡鬧,可殺了楊氏叔侄二人這禍闖的自是不小.這事若想善終,也就唯有靠她哥哥趙禎罩著了.
趙禎見了石小凡,自免不了一頓臭罵.趙嫕想攬在自己身上,畢竟趙禎對他這個妹妹是千寵百愛的.
石小凡笑了笑:"公主,我若說是你的主意,陛下可能會更生氣.誰不知道你賢良淑德,這事就算我自己干的,挨罵也認了."
"小凡哥哥,你就說是我的主意,我想殺了哪兩個壞蛋的."曹小梅說道.
不同于趙嫕,曹小梅就不一樣了,她和石小凡一樣的脾氣,甚至更尤甚.楊思臣那兩個王八蛋早就該死了,別說落在小凡哥哥手里,就算是落在我曹小梅手里一樣讓他們人頭落地.至于人頭落地以後闖下多大的禍,曹小梅就不去想了.
"行了,你就別添亂了."石小凡叮囑她:"小梅你在外面可千萬別再胡鬧,公主你替我看著她."
"我哪有!"曹小梅反駁道,只是她的反駁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實際上,她確實想過等會兒出了天牢就去闖宮來著.她要去找皇帝找皇後,然後大哭大鬧一番.
趙嫕笑了笑,點頭道:"放心吧,我知道了."
天牢的常客,獄卒狗一般的湊了過來,笑眯眯的施禮道:"駙馬爺,有什麼吩咐盡管開口,小人定然給您辦好."
囂張至極的石小凡看了看他:"真的?"
獄卒加倍的嘚瑟了:"只要駙馬爺開口,小人定當全力以赴,赴湯蹈火."
"老子想出去,你能辦到麼?"
獄卒臉上的表情立刻石化了,旁邊趙嫕笑了笑:"有勞你們照顧駙馬了,小鴿子."
趙嫕身邊的侍女小鴿子回來了,她從袖子里摸出一錠銀子,那獄卒腰彎的更低了:"謝公主賞."
石小凡沒給他好臉子:"滾!"
獄卒吃了一嚇,慌忙溜走了.
趙嫕一愣:"小凡,你在這里寄人籬下,怎麼能得罪獄卒,這不好吧."
趙嫕還是太單純,石小凡是知道這獄卒什麼心思的:"你當他過來拍馬屁干什麼,就是想讓你賞他銀子的.這些狗一般的東西理會他們作甚,只要和典獄使關系弄好了,這些獄卒不必理會."
天牢獄卒是個肥差,但凡進來的人,無不對他們客客氣.而石小凡進來過幾次才知道,天牢不同于衙門大牢.在衙門大牢獄卒或許有點權力,在天牢之中,這些獄卒的用處不大.
因為進天字第一號大牢的,非親即貴.說白了,要想進來探視不是一個小小的獄卒說了算的.除非典獄使點頭,否則任何人不得入內.
趙嫕除外,她是公主,普天之下還沒有她不能進的地方.
"好了,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趙嫕跟石小凡告別.
曹小梅有些依依不舍:"小凡哥哥,你殺那兩個狗賊的時候,應該叫上我的."言下之意,是如果這樣,她也可以和石小凡一起關進來了.
"在外面自由自在不香麼,好啦,我會出去的,你們快回去吧."
趙嫕和曹小梅前腳剛走,後面宮里就來人了.來者不善,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太監,趾高氣昂的來宣旨:"太後懿旨,召駙馬爺入宮覲見!"
該來的總會來,石小凡倒是不在乎,反正事老子干了,愛咋咋地.只是這倆老太監並未見過面,想來是慈明殿的人.
狗腿子想患難與共,旺財問道:"喂,那我們呢?"
為首的高個老太監顯然沒想到一個家丁居然敢這麼囂張,上下打量著他:"你什麼意思."
旺財昂著頭:"什麼什麼意思,殺正奉大夫和員外郎那兩個王八蛋,我們都有份的."
狗腿子大牛和二虎他們忙不迭點頭:"沒錯,就是我們干的!"
這特麼,太也囂張了,老太監怒了:"好,你們也跟著入宮,到太後面前說理去吧."
狗腿子人數著實不少,石小凡身邊只跟了旺財等七八個人.這些人都是目擊者,一起入宮,找楊太後分說明白.
這老太後不好對付,石小凡心里早有准備.剛入宮,侍衛們見了兩個老太監紛紛施禮躲避.看樣子,這倆人在宮里的地位不小,只是以前石小凡怎麼不知道.
到了前殿,倆老太監在前面領著路,突然一人攔住了去路,陳琳.
石小凡暗自松了一口氣,趙禎這厮終究是沒忘了自己,派陳琳來搭救自己了.倆老太監顯然沒想到會遇到陳琳,二人愣了一下,只見陳琳對著高個老太監施了一禮:"厲中官,在下有禮了."
中官:又稱中人,中臣,中使,內官,內臣,內監等.宦官多在宮中或內廷服役,這是相對與外朝而言,因此多以"中","內"之名冠之.宦官充使稱中使,權勢宦官稱為中貴.
能讓陳琳如此恭敬的人,顯然不是一般人,只聽這厲中官冷笑道:"怎麼,陳總管這是要攔著某家了.別忘了,這可是太後懿旨,官家親許的駙馬爺入宮覲見."
陳琳笑了笑"厲中官誤會了,咱怎敢攔太後懿旨.只是陛下有話要托我對駙馬爺說,還請行個方便."
皇帝的意思,兩個老太監當下不敢再說什麼,二人退在了一旁,卻不敢離石小凡等人太遠.
看到陳琳,石小凡嬉皮笑臉,陳琳倒是一臉的惱怒:"駙馬爺,陛下有幾句話要我跟你說.陛下說,你闖此大禍國法難容,望你在太後面前真心懺悔,太後寬懷為本,必不至于重責與你."
那厲中官一聽,慌忙插嘴道:"陳總管,太後可沒說什麼寬懷為本.堂堂朝官,即便是有罪也輪不到他人動用死刑,此案不給太後一個說法,太後是萬萬不會什麼寬懷為本的."
原本對他客客氣氣的陳琳,也不禁冷著臉怒道:"這是陛下的意思,怎麼,厲中官你這是指責起陛下來了,你好大的膽子!"
厲中官一驚,慌忙躬身道:"老奴,老奴萬萬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太後說..."
"太後說什麼我們自然都知道,官家口諭,誰敢放肆就給我掌嘴!"
陳琳身邊兩個小太監擼起袖子,旺財在旁邊臭不要臉的道:"打耳光我拿手,小內侍你上一邊去,我來替你打."
"滾一邊去!"直到石小凡罵了一句,旺財才悻悻的退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