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懷著對老師的滿心愧疚,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六人一起,決定明日殺回劉邕老家.
淄州,隋開皇十六年置,治貝丘縣,後改為淄川縣.唐武德元年複置.仍治淄川縣,轄境相當今山東省鄒平,高青,淄博及桓台,博興部分地.天寶元年改置為淄川郡.乾元元年複為淄州.
因為不是軍事重地,沒有軍事價值,這里沒有駐兵的.州府衙門也很小,這里本就是個小城鎮.說是個州,實則和縣差不多.
唯一的就是有個鄉兵組織,算是用來維護此地治安的.隊長是劉斌,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家伙,欠了一屁股債,劉斌就是劉沔的二哥.
鄉兵亦稱民兵,其組織編制,各地極不統一,有的設指揮,都等,有的設甲,隊等.鄉兵服習水土.像是邊關的鄉兵戰斗力較強.朝廷遇有邊事緊急,也徵發鄉兵出戰,並發口糧和醬菜錢.鄉兵有的還可轉為禁兵.
而地方上的鄉兵則就是個弱雞,像是淄州這種地方.鄉兵就是個擺設,說白了,就是一群農民,忙時種地,閑時訓練.
不過,自淄州的鄉兵成立以來,就沒有像樣的訓練過幾次.又加軍吏克扣嚴重,各地鄉兵生活都很困苦,特別是社會地位低下,深受將校欺凌和虐待,以致常常發生兵變.
而淄州鄉兵組織的甲長叫凌天揚,名字倒是挺霸氣.他有個妹妹叫凌素素,嫁給了東京城的石元孫.
沒錯,凌天揚是石小凡的二舅,親二舅!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金疙瘩銀疙瘩還嫌不夠,天在上地在下你娃嫑牛...
石小凡的母親死的早,本來吧,石元孫是想把凌天揚弄到京城享福的.可凌天揚是個市井小民,在鄉下自在慣了.像是東京城這種盛世繁華的地方,他是待不住的.
于是,回了淄州做了個鄉兵的甲長.問題是,凌天揚這個人做事一根筋,干什麼事都是腦子一熱.時不常的闖禍,闖了禍拍拍屁股就跑.不但是石元孫,就連石小凡對這個舅舅也頗為頭疼.
作為淄州最大的大戶人家,劉守芹原本把個家業弄得好生興旺.劉氏一族,在淄州一跺腳,淄州地面都得震三震,而這一切都是托了祖上的光.就連知州,見了劉守芹也得禮敬有加.
像是這些地方上的官員,他們若是想治理好一方,往往都依靠著地方上的土豪劣紳.而土豪劣紳們,也是仰仗著官府,他們是互相依存互相利用的關系.
得罪了地方土豪,你這個官難當.得罪了官,地方土豪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一般這些地方官員都會和這些土豪劣紳一拍即合,互相關系都還不錯.
劉家的琉璃馳名天下,甚至一度成為宮中的貢品.然而自從東京城的玻璃興起,劉家的生意是一落千丈.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這樣,劉家依舊是當地名門大戶.可惜,這種大戶分支太多,雖然劉守芹執掌著劉家大業,可那些家族長老們也不是善茬.
至于像是劉邕這種庶出的庶子,在家里根本就沒有什麼地位可言.況且,劉邕母親的死,就與劉守芹這個老畜生有關,對于這個爺爺,劉邕並沒有什麼感情.相反,更多的是仇恨.
今日是劉家祭拜先祖的大日子,所以劉氏家族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上都會到場.這劉邕他們僅憑六個人,這就要下手狠一點了.
欲成大事者,必須鋌而走險.六人計議停當,准備開始行動.
而劉曉和孫佐龍離開劉沔的家以後,孫佐龍臉色沉重下來:"劉兄,你有沒有發現不對勁."
劉曉一愣:"少伯兄此話怎講?"
"劉邕說他們在殺豬,豬受驚而遁.可是,你發現沒有.劉沔的家里牆壁完好,豬是從哪兒遁走的?還有,誰人殺豬在自家門口,你看到他門上的血跡了麼?"
劉曉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說...難怪三人慌慌張張,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這,這不會是三人闖下什麼大禍了吧."
孫佐龍搖了搖頭:"難說,胡信為什麼會如此激動,你我臨走之時跟他們說忠孝信悌,禮義廉恥,莫要做違法亂紀之事,胡信為何嚎啕大哭."
"那,那該當如何,咱們,要不咱們報官吧,總不能看著三個孩子劃入深淵啊."劉曉痛心疾首的道.
孫佐龍歎了口氣:"可是僅憑這些,咱們無憑無據,怎麼好報官."
劉曉是個急性子:"不行,我得到衙門一趟,讓苗知州派人去查查.沒事最好,萬一出了事,這三個孩子前途就毀了."
孫佐龍怎麼也攔不住,劉曉非得去衙門,無奈,他也只好跟著一起去了.
劉守芹帶著劉家的老老少少在祭拜祖先,排場弄得很大.大門大戶的他們,家族倒是不少人.
劉府的大院子內,案子上擺放著一個大豬頭.劉守芹帶著家族的遺老遺少,跪下磕頭焚香膜拜.
"砰!"的一聲,大門被人撞開.劉邕帶著其他五人,手持長刀凶神惡煞的闖了進來.
屠戶欒阿三將大門關上,和端木良鬼守在了大門口.
眾人一看,是劉邕回來了,無不面帶冷笑.劉守芹的大兒媳冷笑一聲:"喲,我當是誰,原來是進京趕考的劉邕回來了.怎麼,這手里怎麼不拿筆杆子,拿起刀來這是要去當兵麼."
劉家人立刻哄笑起來,看著劉邕手里提著的刀,劉守芹氣不打一處來:"小畜生,今日是祭拜先祖的日子.你拿把刀干什麼,給我放下!"
大兒媳抱著胳膊,一臉鄙夷:"聽說你在東京城落了榜,若是想從軍某個差事倒也不妨是一條出路,不過呀..你,你想干什麼!"
突然她的臉色變了,因為她看到了劉邕眼睛里的凶狠.就是這個女人,帶著他爹的二房三房去著J,害死了他娘.劉邕舉起大刀,一刀劈下.
眾人"啊!"的一聲尖叫,有人大叫"殺人啦!"再看那大兒媳,早就被劉邕一刀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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