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儼然就是一座工業園,肥皂廠,化肥廠,農藥廠,化妝品,新式馬車,木推車,板車……各種產業輪番上馬,雖然都還沒有開始量產,還在按部就班的建設中.
一旦建成,財源廣進生意興隆.以石小凡的脾氣,哪有那麼容易把西山白白送給朝廷的道理.除非,他發現了更大的商機.
玻璃廠利潤頗高,可遠沒有最開始時候的供不應求,雖然遠遠達不到飽和,但畢竟已經存在這麼多年了.
只有新興產業,才能帶來更多的利潤.
而膠州灣的海帶場,那不僅僅是為了賺錢的了.海帶是可以用來治病的,治療碘缺乏引起的大脖子病.石小凡如果把海帶送給百姓,那百姓感恩的是他自己,這難免會引起趙禎猜忌.
倒不如借著二舅被抓的幌子,送給朝廷.由朝廷接管海帶場,將來送也罷賣也罷.百姓們感恩的是皇恩浩蕩,是感謝他趙禎救了黎明百姓.
這是趙禎喜歡的,石小凡投其所好.其實趙禎也明白石小凡的新意,這個敗家子八面玲瓏,不然自己為什麼一直這麼縱容他.
石小凡懂得自己的新意,這厮不搶功不爭寵,不求官無野心.雖然一身的毛病,可除去這些,再怎麼花樣作死,也是趙禎喜歡的.
一個沒有野心又如此聰明的人,這種人對于皇帝來說去哪里找去.功高震主,能力越大威脅就越大,帝王不喜歡能力大的人,只喜歡順從的人.
石小凡是個例外,所以趙禎百般縱容他.這厮殺過秀王,綁架過自己,氣死了太後.一樁樁一件件,都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可石小凡依舊我行我素.
文德殿里,趙禎想起他有時候心中竊喜,有時候又恨得牙癢癢.皇帝和駙馬爺的關系,大概只有陳琳最了解了.
"陛下,奴婢聽說駙馬爺這幾日都泡在城東,忙著建設他的那些作坊."揣摩出來上意的陳琳,躬身說道.
趙禎的嘴角微微一笑:"這個混蛋,倒是不肯安分."
陳琳發現一件事,官家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如此上心過.只要一提起石小凡,不出一刻鍾,官家必然會再次提起他.而且,還會想見他.
鬼知道這敗家子有什麼魔力,能讓官家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一般對待.果然,趙禎坐不住了:"走,咱們去看看."
趙禎很想見石小凡,這倆人一旦結交,那就是如膠似漆.陳琳從來沒有見過一種友情會如此親近,好像沒了石小凡,官家就會失了魂一樣.
這讓陳琳寒毛直豎,幸虧石小凡不是個女的.否則,非得紅顏禍水,女色誤國不可.
狗腿子們備上馬車,浩浩蕩蕩的往城東駛去.而老實了許多的凌天揚,還在府上研究公蚊子與母蚊子叫聲的區別.用外甥的話說,能聽出公蚊子還是母蚊子的叫聲了,就能分辨出骰子的大小了.
看著二舅一臉虔誠,失魂落魄的模樣,石小凡暗暗好笑.不過,總算二舅不去賭錢了,這未必是一件壞事.
古人也很早就知道利用草木灰和天然堿洗滌衣服,人們還把豬胰腺,豬油與天然戌混合,制成塊,稱之為胰子.
只是早期的肥皂是奢侈品,從草木灰提取堿的方法太繁瑣,直到人們改進了工藝.石小凡正是利用這一點,他利用鹽及石炭制作"人工蘇打",取代傳統自灰燼中取出的堿汁.自此之後,得以讓肥皂從原本只有王宮貴族買得起的商品,搖身一變,變成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用品.
香皂宋代時就出現了一種人工合成的洗滌劑,是將天然皂莢搗碎細研,加上香料等物,制成桔子大小的球狀,專供洗面浴身之用,俗稱"肥皂團".
宋人周密《武林舊事》卷六《小經紀》記載了南宋京都臨安已經有了專門經營"肥皂團"的生意人.
但是石小凡制作的肥皂更簡便,適合大批量生產,制作成本低廉,原料易采購.
石小凡要造的肥皂,必須是高純度肥皂.這樣才能打開市場,使得百姓們認可這種東西.
首先,他用生石灰和自制的純堿放在一起反應.先把生石灰加水反應生成熟石灰,再把堿倒進去.
刹那間,大鍋里沸騰起來.石灰遇到堿產生劇烈的熱能,把里面的水都蒸發掉了.
然後,石小凡再把植物油倒入反應,繼續在鍋底加熱皂化反應以後,不斷加入自制的堿粉攪拌.直到大鍋內出現半透明黃色,攪拌吃力的時候就大功告成了.
這時候只需把半凝固狀態的肥皂倒入模具中成型放涼以後,一塊塊嶄新的肥皂就造出來了.這種肥皂小作坊就能生產,成本低廉制作簡單.
石小凡表示了他些許的滿意,狗腿子們見怪不怪了.只有旺財這個蠢貨,他伸手摸了一把:"小公爺,能吃麼?"
石小凡一腳把他踢到了一邊去:"你個吃貨,脫了!"
旺財大驚:"脫什麼?"
"脫衣服,把你外衣脫了.你打鐵的啊,髒兮兮油膩膩的,小兔子沒整死你?"石小凡問.
來福在一旁笑著說道:"小兔子回娘家去了,旺財才敢變得這麼邋遢."
石小凡就一個字:"脫!"
旺財緊緊地捂住胸口:"三思啊小公爺,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狗腿子大牛二虎撲上去,死拽硬拉的把旺財的外套脫了下來.石小凡帶著他們去了院子,找來水桶:"來福,你用肥皂試試把旺財的衣服洗了."
穿著內衣的旺財大喜起來:"好啊好啊,原來是洗衣服.來福,快點洗!"
來福並沒有置辯,他知道小公爺是在做實驗.于是他把旺財的髒衣服用浸了,然後打上肥皂開始搓洗起來.
很快,旺財髒兮兮的衣服上出現大量的泡沫,衣服上的油汙也被洗的干干淨淨,來福興奮的舉著衣服:"小公爺,成了!"
"好,還不錯."石小凡終于滿意了.這肥皂和自己預想的效果一樣,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讓整個東京城的人家家戶戶都用得起並且用的上這種肥皂來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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