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伸出手比劃著:"蛋兒啊,你可真他娘的會做生意.三個怎夠,刁民三個銅板,像是那些個大戶人家,最少十個."
跟著金蛋一起的一個衙役大怒,拔作勢要拔刀嚇唬:"大膽,怎麼跟我們金都頭說話呢!"
金蛋倒是不以為意,他把石小凡當成恩人了.平日金縣令怎麼敲他的腦袋,他就怎麼敲這個衙役的頭:"干什麼干什麼干什麼,這是我的恩人,沒看人家幫咱出主意麼,滾一邊去!"
那個衙役捂著頭,拼命躲閃,金蛋拼命的敲打著他的狗頭.畫面似曾相識,誰真的若不是因為金縣令,石小凡真想認識一下他.
金蛋認定了石小凡是世外高人,對他畢恭畢敬起來:"先生貴姓?"
"石儒富."
旁邊一個衙役趴在金蛋耳邊低聲道:"此人來曆不凡,金縣令對他都客客氣氣的."
金蛋一聽,加倍恭敬了,對著石小凡一拱手:"原來是石公子,幸會幸會."
石小凡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蛋兒啊,你說說你們金縣令也是.雍丘縣這麼多人,就派你們幾個去弄萬民血書,這太也費事了.這樣,我們呢初來寶地正好也想結交一下此地的大人物,讓我們來幫著你一起做.來福旺財,你倆去市集弄兩只雞去."
旺財剛要"哦"一聲答應,來福拽住他,先是來了一句:"金縣令永遠活在我們心中,阿門,小人這就去."
金蛋大喜,指著來福背影:"這小子有前途."
石小凡哈哈大笑,他覺得金蛋這厮越來越好玩了:"蛋兒啊,咱們走著?"
金蛋嗆啷啷拔出腰刀:"走著!"
畫面有些滑稽,旺財手里提著一只雞,來福手里端著一個碗.石小凡陪著金蛋等人,曹小梅不置可否.趙禎和凌天揚等人冷這張臉,他們實在不想參與這些沙雕行為.
石小凡卻樂此不疲,他拍了拍金蛋,金蛋加倍理直氣壯的敲了一下對面一戶人家的大門:"開門開門!再不開門老子砸啦."
半響,一個中年男子打開門,一看是幾個衙役,嚇得慌忙拱手行禮:"金縣令吉,金縣令永遠活在我們心中,阿門."
"不行!"石小凡在後面叫了一句.
眾人一愣,不知他什麼意思.石小凡看著那男子:"你表情要投入一點,傷心一點,讓你背台詞那!你這樣沒跟我學:唉,金縣令永遠活在我們心中,阿門!"
石小凡聲情並茂,表情悲痛至極.似乎金縣令現在已經駕鶴西去,人已作古了.這幾個沙雕,趙禎不想看了,他氣道:"小凡,我回客棧了,你慢慢玩吧."
趙禎帶著陳琳走了,凌天揚也倍覺無趣:"外甥,我四處轉轉,你自己在這兒玩吧."
曹小梅倒是沒走,她不解的看著石小凡:"小凡哥哥."
金蛋有些發愣:"小凡?"
石小凡慌忙解釋:"哦,我表字."
這個金蛋明白,他二叔金縣令也是有表字的.比如金縣令姓金名中衛,表字牧之.上峰來雍丘縣的時候,那些官員往往就稱呼金縣令為牧之.表字小凡的,倒是第一次聽說.好在他不怎麼識字,也不覺有異.
"喂,跟你說話呢,表情要沉痛一點!"金蛋呼喝著那名中年男子,然後不解的回頭看了眼石小凡:"石公子,為什麼要沉痛一點呢?"
旺財舉著手里那只嚇破了膽子咯咯叫的大公雞:"我知道,表情沉痛一些,這表示對金縣令的尊重,你們隨口敷衍豈能走心."
石小凡聳聳肩:"沒錯,只有沉痛一些,才顯得打心眼里尊敬我們的金縣令.喂,你這人死過人沒有,你要裝出死過人的表情,再來一遍."
金蛋他們平日耀武揚威的,他們非常喜歡這種欺負人的行為,金蛋作勢拔刀:"聽到沒有,再來一次!"
這群沙雕官差,遇到他們是自認倒黴.中年男子無奈,只好假裝無比沉痛地,好比死了親人一般地:"金縣令永遠活在我們心中,阿門!"
金蛋不太確定這表情算不算的上是沉痛,他轉頭看著石小凡,直到石小凡略微點頭表示了一下他的滿意,金蛋才怒道:"好了,我們來是讓你給金縣令寫萬民血書的."
一聽又是萬民血書,那中年男子立刻哭喪起臉來:"差爺,這小人的手還得干活呢.再者這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隨意損傷."
"有見地,所以這次我們早有准備,看到沒有."金蛋指著旺財手里的那只雞:"你可以用雞血."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登時大喜:"好好好,這個好,用雞血,小人願意用雞血."
"誰讓你就這麼用了,"金蛋一把將他推開:"要給錢的."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給錢?"
"不然呢,這雞可是老子花錢買的.想用雞血啊,十個銅板!"看對方家境還算不錯,金蛋覺得獅子大開口.
中年男子吃了一驚:"十個?這一只雞也不過幾十個銅板,你這十個銅板也太貴了,我還不如殺自家的雞呢."
眼看這單生意要黃,金蛋有些愣了,石小凡慌忙道:"念在你聲情並茂的份上,給五個銅板就行了."
"那也太貴了,不過是一點雞血而已."
"三個,三個銅板!"金蛋伸出三根手指:"再講價老子跟你不客氣了!"
中年男子自認倒黴,摸出三個銅板.來福手起刀落,雞血流了一碗……
就這樣,萬民血書,在用了雞血以後效率倍增.石小凡發動狗腿子,幫著一起弄血書.很快,一張張用鮮血寫成的萬民書寫滿了一眾百姓的名字,上面都是為金縣令歌功頌德的.
這份萬民血書厚厚的一摞,若是送到了東京城,定然又會成為一段佳話.能讓百姓泣血上書歌功頌德的官員古往今來還沒有聽說過呢,金縣令成為第一人.
金蛋對石小凡百依百順,就連弄到的這份萬民血書,也放在了石小凡這里保管.等全城百姓寫完了,一並呈給金縣令.
石小凡大喜,他帶著狗腿子們回到客棧,把血書往桌子上一扔:"行了,金縣令的證據有了,下一步該咱們動手了."
整整一半天,一張月票也沒有,好吧,月票,再次的懇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