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情毒

大宋和契丹雙方都開始陳兵邊境,他們都知道要開戰了,而且雙方都是不宣而戰.

一開始,禁衛軍便拿下了對方三座城池.

而契丹也很聰明,他們吸取了進攻西夏的教訓,取長補短,盡量的避免和宋軍主力交戰.

而是利用其龐大的情報機構,滲透進大宋,取其薄弱,一擊致命.

這是一場高手之間的較量,征討契丹比預想中要困難的多.

首先,在邊境禁軍拿下了契丹的三座城池,而自己的一支運輸輜重部隊,則被契丹給燒了.

這讓石小凡大為震驚,這是西線的一支運輸糧草的軍隊.

幸虧人數不多,僅有三千余人.

除了禁軍高層,沒有人知道這支輜重部隊的行軍路線.

可偏偏他們,在紅狐坡遭遇了埋伏.

這個時候,契丹的騎兵部隊發揮了他的優勢.

不知道從哪里鑽出來的一支契丹騎兵部隊,他們咬上了大宋的這支糧草軍.

契丹騎兵如神兵天降,劫了這批糧草,他們一把大火將運輸的糧草燒了個干淨,然後消失無蹤.

燕尾軍,運輸糧草的一支三流輜重部隊.

他們負責了這次禁衛軍北伐的運輸任務,大軍未動,糧草先行.

運輸的糧草對于一支軍隊來說是重中之重,就因為這支三千人的糧草大隊被契丹騎兵打劫,以致使前方將士駐足不前.

糧草跟不上,這仗還怎麼打.

事態嚴重,盡管大部分將士都以為這是個巧合,契丹騎兵不過是無意中撞上了這支輜重運輸部隊,撿了個大便宜而已.

石小凡卻不這麼認為,在他的字典里沒有巧合.

這是打仗,容不得半點閃失.

身為三軍主帥,他的任何一個決策失誤,害死的就有可能是萬千將士的性命.

如果是巧合最好,萬一不是呢.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細思極恐了.

行軍路線,只有禁衛軍的幾個高層將領知道.

甚至都虞候之下的官兵對此都一無所知,若是這不是巧合,證明契丹的諜報機構已經滲透進來了.

契丹的情報收集工作一直很出色,倒是大宋,皇城司屢屢出事.

先是令狐云龍自殺了,然後再就是楊景宗被廢,葉青也是大起大落.

經過這一系列的騷氣操作,如今的皇城司已經大不如前.

不行,燕尾軍的遇襲讓石小凡終究是不放心.

他要去找趙禎商量商量,這事太過蹊蹺.

雄州某個富商大賈家的舊宅,被臨時征用做了皇帝的行宮.

作為邊關榷場,雄州的土豪著實眾多.

要想找一處華美的府宅,並非難事.

而且,能把自己的房子獻給皇帝做行宮,那是祖上三代冒青煙的大喜事.

許多商人擠破了頭都想獻出自家的房子,這可都是光宗耀祖的事.

李宅,原先雄州商人李壺的舊宅,如今成了趙禎行宮所在.

石小凡來的時候,趙禎正和那位波斯美人紫衣姑娘在寢殿未起床.

"駙馬爺,陛下尚且在安睡,您,您還是過些時日再來吧."

一名小太監,對石小凡施禮說道.

石小凡一愣,抬起頭看了看高高掛起的太陽,他有一種錯覺:"安睡?"

小太監點點頭:"是的,陛下尚且在就寢,並未起床."


石小凡再次抬起頭看了看豔陽高照的天氣:"不是,現在都什麼時辰了.

現如今都是未時了,陛下還沒起床?"

小太監沒敢說話,只是躬身點點頭.

連他一個小太監似乎都覺著過分了,這都下午了皇帝還沒起床.

石小凡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事!"

他是了解趙禎的,除非有病或者發生什麼大事,不然趙禎絕不是那種懶散的人.

而且他是禦駕親征來前線打仗,燕尾軍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躺在床上睡覺.

按照常理來說,石小凡尚未見駕的時候,趙禎應該先派人來叫自己了.

誰知他在營帳等了半日不見趙禎宣召,情急之下只好親自來登門拜訪.

結果呢,趙禎這厮還沒起床.

這個時候,陳琳正好帶著兩個小太監從里面出來.

而兩個太監手里都端著托盤,里面是一些食物.

陳琳也看到了石小凡,他對兩個小太監低語了幾句,二人對著陳琳施了一禮,然後匆匆退了下去.

看到石小凡的時候,陳琳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然後他就急匆匆的奔了過來:"駙馬爺,禍事了."

陳琳極少跟自己說這種話的,這讓石小凡大吃一驚:"怎麼,陛下病了嗎?"

"病了,病入膏肓."

陳琳沉痛又憤怒的說道.

這讓石小凡更是驚恐:"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通知我!"

趙禎病了,而且還是重病.

這種事居然瞞著自己,石小凡只感覺後背發涼.

萬一趙禎有個三長兩短,這後果不堪設想.

誰知陳琳恨恨的怒道:"陛下害的是相思病,中的是情毒.

毒入五髒,無藥可醫!"

這就過分了,趙禎是你的主子.

皇帝,你是誓死效忠並且舍命保護的人,你陳琳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可反過來想,若非是氣急,陳琳斷然不會這麼說的.

石小凡已經隱隱感覺到不妙了:"你是說,陛下最近被一個女人迷住了?"

看到陳琳義憤填膺的表情,石小凡已經隱約猜到了,不會是那個波斯女子吧.

石小凡是見過這個女人的,除了她,沒有人會讓趙禎樂不思蜀.

果然,陳琳又點點頭:"是知州劉弘給陛下獻上了一個波斯女子,此女甚是妖冶.

陛下被迷得已經快失了心智了,駙馬爺,這事你得想想辦法啊."

石小凡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該死,當初自己應該親自送那個女子走的.

他怕的就是趙禎和這種女人有什麼交集,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此女我見過,甚是古怪."

陳琳似乎已經知道了:"嗯,這女子身上似有一種不可抗拒的魔力.

不怕駙馬爺您笑話,就連我見了都不敢正眼相看.

甚至,甚至于那些宮女,侍者,都對這個紫衣女子有種別樣的感覺.

駙馬爺,這女子就是紅顏禍水,此女不除,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