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對于陳琳來說是十分肯定的了.
那就是,陳琳十分肯定駙馬爺這是在找死了.
石小凡好像在故意氣趙禎的,就是想讓趙禎殺了自己.
他為什麼這麼做,難道是說,想用自己一死,來喚醒趙禎的良知?
不對,這個敗家子可沒有這麼高尚.
這就讓陳琳有一些不懂了,他伺候趙禎這麼多年,對于趙禎的性子是摸得一清二楚.
再這樣下去,十個石小凡的腦袋也保不住了.
趙禎似乎也有些釋然,他點著頭:"好,你從未拿朕當過兄弟,這很好.
朕也就不必顧忌舊情了,你又說你是朕的妹夫.
你想讓朕看在嫕兒的面子上不殺你,是不是."
石小凡再次苦笑,這並不是他的意思.
趙禎怒道:"好,朕可以看在嫕兒的面子上不殺你.
石小凡,你不是要殺了朕最在乎的人麼,朕今日不殺你,也把你身邊最在乎的人給殺了.
朕倒要看看,你心中作何感想."
石小凡大驚,趙禎瘋了.
自己最在乎的人,曹小梅?
不,沒理由.
趙禎雖然瘋狂,但不至于昏庸至此.
然後石小凡冷汗直冒,他已經猜出趙禎要干什麼了.
陳琳也猜出來了,他激動地叫了一聲:"陛下,此案奴婢也曾..." "陛下!"
石小凡大叫一聲,陳琳一愣,石小凡沖著陳琳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可承認.
來福雖然喪心病狂的出賣了他的主子,大概是一息良知尚存吧,他並沒有招供出陳琳也參與了此事.
否則的話,陳琳也不會安然無恙的站在著行宮的大殿之內了.
石小凡知道,陳琳若是不打自招,不但幫不了自己任何好處,只會越添越亂.
趙禎若是知道陳琳也參與了此事,對石小凡的恨意只會更增加一分.
是以,石小凡慌忙大聲阻止.
就是不想讓陳琳承認,陳琳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了什麼意思,當下他只好沉默不語.
石小凡清晰地看見,陳琳在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角.
趙禎怒不可遏:"石小凡,朕將你貶為庶民終生不得為官.
你不是想殺紫衣麼,朕現在就把你身邊的人給殺了,來人!把駙馬隨從拖出去,斬了!"
趙禎要對狗腿子們動手,石小凡倒吸一口涼氣.
旺財,大牛二虎,大毛,大昌他們,這些狗腿子們都是跟著石小凡出生入死的.
趙禎想殺光石小凡身邊的狗腿子,在赤果果的報複.
口諭一下,誰知一旁的來福竟然跪了下來:"陛下,您,您答應過小人的,不殺他們."
趙禎冷冷的看著來福:"朕是不想殺他們,是你的舊主非要逼朕的.
既然如此,朕就不客氣了."
趙禎對紫衣已經深入骨髓了,為了一個女人他可以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來.
若不是狗腿子來福告密,紫衣此刻已經橫尸當場了.
你個敗家子不是想殺我最愛的女人麼,好啊,朕今日就把你身邊最重要的狗腿子們都殺了,也讓你嘗嘗失去身邊人的滋味.
來福做夢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
趙禎答應過他,不會太過為難小公爺的.
畢竟石小凡是刺殺未遂的,來福又是及時來告密,使得一場災禍消弭與無形.
來福的初衷,是保護好石小凡和身邊的人.
"陛下,小人求求陛下了.
放了這些人吧,他們都是無辜的,要殺陛下就殺了小人,陛下,小人求您了!"
來福咚咚的磕著頭,他錯了,他不該冒此大險來告密的.
"你是朕的功臣,朕怎會殺你.
不過他們助紂為虐,朕必殺之!"
趙禎恨恨的說道.
這時候宮衛已經進來了,他們准備押著狗腿子們,拖到殿外去當場處斬.
也就是說,這些狗腿子們頃刻間就會人頭落地.
石小凡終于急了,他目光中如欲噴出火了,咬著牙狠狠的看著趙禎:"陛下,你若是敢動他們,就連臣一起殺了!"
石小凡無法接受,無法接受失去狗腿子的結果.
那樣他會生不如死,終生生活在愧疚之中,大概這就是趙禎最想看到的.
趙禎用最殘酷的刑罰來對付自己,不是殺自己而是比殺了石小凡更殘酷十倍.
趙禎嘴角帶著一絲殘酷的冷笑:"你心疼了,你害怕了.
石小凡,你想過殺了朕的紫衣,朕會如何心疼如何害怕麼.
朕偏偏就不殺你,就殺他們."
說著,趙禎看了一旁花容失色的紫衣.
紫衣流著淚,眼神中閃爍著光芒,癡癡地看著趙禎.
這讓趙禎更是心疼,這個女人他甯肯舍棄天下也要保護她.
侍衛們押著狗腿子們往外行刑,旺財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毅然決然:"小公爺,小人先走一步了.
來世,小人還是小公爺您的人!"
"小公爺保重,小人走了."
"小公爺,小人不能侍候您了,你多保重."
"住手!"
石小凡瀕臨崩潰了,若是殺了狗腿子,他會和趙禎一樣做出瘋狂的事來.
大概還在畏懼于這位駙馬爺的氣勢,那些侍衛們竟然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石小凡冷冷的看著趙禎,他森然道:"你若是殺了他們,他日我必反了你這趙家天下."
空氣突然凝結,眾人驚恐的看著石小凡.
誰都清晰地知道,石小凡說出這番話意味著什麼.
公然當著趙禎的面,告訴他終有一日我會反了你.
如果說石小凡之前還是罪不至死的話,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已經萬劫不複了.
趙禎全身發抖,並不是害怕,而是氣的.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石小凡會跟自己說,他會造反.
已經出離了憤怒的趙禎,同樣冰冷的看著石小凡:"你?
你既已成庶民,有什麼本事再反了朕."
趙禎盡量說的輕蔑,實際上語氣微微發顫,他害怕了.
而這次石小凡則是冷冷的一笑:"陛下知道的,臣能做得到.
除非今日你連臣一起殺了,否則終有一日臣會有能耐反了你這趙家天下."
沒錯,這如妖孽一般的敗家子怕是真能做得到.
你敢殺狗腿子,我就反你.
石小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