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完全的超乎了石小凡的想象.
就在天武軍被調走回京駐防不久,接下來一件更大的事在等著自己.
又是一紙調令,這次,竟然要把正在草原啃羊腿的狄青,調到西北西夏邊防.
美其名曰,抵禦西夏.
這就不能忍了,自從大遼戰敗之後,西夏早已如同驚弓之鳥了.
哪里還敢去打大宋的主意,連所向無敵的大遼都撐不住了,內憂外患的西夏更不是對手.
這個時候,只有大宋去打西夏的份兒,哪有他西夏敢再來招惹大宋.
西夏不斷派出使節,就是想與宋修好,對之前的侵略表示誤會,只要大宋能既往不咎,讓他們怎麼著都行.
要錢賠錢,要地割地.
西夏做到這份上,可以說是極盡卑微了.
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勢力早已不足與大宋抗衡了.
做舔狗,才是唯一生存下去的出路.
可,這個時候把狄青調到西夏,擺明了就是想削弱石小凡.
問題是,如果把狄青調到西北與西夏開戰也就罷了.
可現在遼北初定,大宋也沒有能力再去進攻西夏.
這次,石小凡沒有再退讓,而是當著驛卒的面,將樞密院的調令撕的粉碎.
那驛卒當場嚇掉了褲子,為什麼,駙馬爺這等于是在謀反了.
朝廷的調令都敢撕,這不是造反是什麼.
就連狗腿子們,也都是嚇得魂飛魄散,這可是樞密院的調令.
撕毀調令的後果,就是等于謀反.
連皇權都不聽了,誰能容忍你.
趙禎仁慈,不代表他沒底線.
石小凡這麼做,是瘋了吧.
瘋就瘋了,石小凡絕不可能讓狄青回西北.
因為西北草原各部雖然被平定,可依舊蠢蠢欲動.
這些各部落之所以歸順了,就是因為被狄青打怕了.
若是狄青被調走,草原各部難免不會興風作浪.
而石小凡手里的兵力又不夠,無法調撥多余的兵力去草原.
本來天武軍被調走,已經是讓兵力捉襟見肘了.
這個時候,再把狄青部調走,往嚴重了說,契丹再反水奪回大遼都有可能.
石小凡冷冷的看著那個驛卒:"你給我聽好了,回京之後就說老子說的,誰敢把狄青調走,老子跟他拼命.
你們這些狗官,想死老子不攔著,將來,若是有朝一日老子回了京城,挨個弄死你們這群王八蛋."
驛卒早就嚇得傻了,他見過囂張的,還從來沒見過把朝廷詔令當屁放的.
駙馬爺這是,絲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啊.
"翻譯,把老子的話從頭到尾的背一遍,背錯了一個字,將來老子回京弄死你."
石小凡對著那名嚇傻了的驛卒說道.
來福怒道:"我家小公爺讓你背,就說老子說的,誰敢把狄青調走,老子跟他拼命.
你們這些狗官,想死老子不攔著,將來,若是有朝一日老子回了京城,挨個弄死你們這群王八蛋."
那驛卒冷汗直冒,結結巴巴:"老,老子說的,誰..." 大概是背了上百遍,驛卒還是有些結巴.
石小凡冷笑一聲:"來福,他再背錯一個字,就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效果立馬提升,在挨了幾十個嘴巴子,被揍成了豬頭的驛卒,將這一段話背的滾瓜爛熟:"老子說的,誰敢把狄青調走,老子跟他拼命.
你們這些狗官,想死老子不攔著,將來,若是有朝一日老子回了京城,挨個弄死你們這群王八蛋."
聲情並茂,語氣囂張.
這下,石小凡終于滿意的點點頭:"給老子在路上背,一路背一路去京城.
到了京城,去樞密院,將這番話說給那幫狗東西聽,明白了沒有."
"小人明白,明白了."
挨個弄死你們這群王八蛋,這驛卒生怕自己忘了詞.
自離開定北府,一路在馬上就念叨.
直到他把這段話,即便是睡夢中都能一字不落的背下來.
每日必在馬上背誦幾遍,但覺這段話朗朗上口,倒背如流.
回到府衙後院,曹小梅急切的贏上來:"小凡哥哥 ,出大事了!"
跟在曹小梅身後的,還有公主趙嫕.
石小凡一驚,真是多事之秋,又發生什麼事了.
趙嫕看到他的時候,也是一臉驚慌:"小凡,楓葉兒走了."
石小凡一愣:"走了?哪兒去了."
曹小梅和趙嫕二人互相對望一眼,然後曹小梅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了石小凡.
石小凡有些愕然,信上鬼畫符一般的潦草字體,這些字如螞蟻爬一般.
有的還畫著叉,有的打著圈.
石小凡看的一臉頭大,曹小梅一把搶過來:"這是楓葉兒留下來的,我念給你聽.
石大哥,曹姐姐還有公主殿下,我走了……" 離家出走,楓葉兒不識漢字,是路上曹小梅教授她的.
許多字她還不會寫,要麼畫圈要麼打叉,要麼用個音同字不同的字代替,要麼畫個小動物.
比如,是我連累大家了.
這個連累她不會寫,就畫了一把鐮刀,還有一個挑柴累得氣喘籲籲的老頭,鐮累等同于連累.
就這麼一副天書也似的鬼畫符,也多虧曹小梅跟她相處日久,換成別人誰也看不懂.
即便是這樣,曹小梅也是和趙嫕破譯了半天,才把這封扭七八歪的書信給翻譯出來.
"不要去找我,我會過得很好.
我一定會遇到一個心儀的男子,成親生子,過上好日子.
石大哥是個好人,曹姐姐和公主一定要好好待他,弟妹楓葉兒拜首."
書信的最後,畫著一片楓葉兒.
曹小梅幾乎要哭出來了:"小凡哥哥,楓葉兒走了,都怪你不娶她."
石小凡冷著一張臉,曹小梅看了他一眼,下面的話沒敢再說.
"小凡..."趙嫕也是欲言又止.
"別說了,楓葉兒走了也好,省的你們二人惦記.
她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旺財,隨我去王宮."
說完,石小凡不再理會二人,帶著狗腿子去了耶律宗真的契丹王宮.
趙嫕和曹小梅心中五味雜陳,她們,真的錯了麼.
東京城,樞密院府衙.
一名驛卒,當著樞密院所有官員的面,滾瓜爛熟的背著他的台詞:"老子說的,誰敢把狄青調走,老子跟他拼命.
你們這些狗官,想死老子不攔著,將來,若是有朝一日老子回了京城,挨個弄死你們這群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