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基輔羅斯的人來說,燧發槍這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就好比一個飛碟落在了華盛頓上空一樣,立刻引起了巨大的震動.
這會嚇死人的,且不說這所有的報靶杆被燧發槍擊的粉碎,就說說這燧發槍巨大的聲響,足以把這些王公大臣嚇得屁滾尿流失了魂.
那個叫米洛托維斯基的家伙,直接嚇得從看台上摔了下來.
校場上開始出現騷亂,因為大多數人,還不清楚這些宋國人手里拿著的鐵棍,是如何發出這種驚天動地的聲音的.
之前,宋國使者來訪的時候.
所有人都覺得,宋人手里拿著的鐵棍不過是類似于一種禮節性的武器,並沒有什麼實用價值.
當時,這些基輔羅斯人還在奇怪,為什麼這些宋人會拿著這種奇形怪狀的禮節性鐵棍.
難道說,這是宋國人的某種習俗麼?
然而他們很快就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習俗,而是一種極其恐怖的,隨時會要人性命的武器.
這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武器,只需要輕輕一指,就有著開山裂石之威.
而雅羅斯拉夫自己,更是嚇得面如土色,他急問身邊的翻譯:"此為何物?"
翻譯那里見過這個了,于是求助的詢問那個契丹翻譯.
偏偏這個契丹翻譯又是個半吊子,他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給對方解釋:"這是天雷,這些宋國人引來天上的天雷,懲罰那些人間的罪惡."
基輔羅斯的翻譯,跟雅羅斯拉夫一解釋,雅羅斯拉夫更是吃驚.
再看看原本上場上的那些基輔羅斯大力士,他們想在宋人面前顯示自己肌肉和力量的大力士們.
此刻卻一個個嚇得面色慘白,渾身發抖.
甚至于,許多的基輔羅斯士兵,竟然伏身對那些宋軍開始膜拜起來.
這實在太可怕了,相比于之前的耀武揚威,此刻的基輔羅斯人大亂起來.
更加要命的,是那些基輔羅斯戰馬.
這些高大的戰馬,何曾見過這種東西了.
畜生比人更容易受驚,這些戰馬嚇得不住嘶鳴.
有的,竟然人立起來,掙斷缰繩,在校場上四處的奔跑.
其中,居然還有幾頭耕牛發了瘋,見人就撞,其中還傷了不少人.
戰馬從來都是容易受驚的,即便是浴血戰場的老馬,在戰場上遇到槍炮聲的時候也非常容易受驚奔逃.
明末時候,滿清在與明軍的交戰中,許多戰馬就是被明軍大炮嚇得陣腳大亂.
這些戰馬都是沒有經曆過槍炮,這才嚇得紛紛奔逃.
一些經曆過炮火的戰馬依舊都會發狂,就更別提這些在基輔羅斯從未見過燧發槍的馬兒了.
巨大的排槍聲聞數里,校場上馬跑牛撞.
為什麼會有牛,那是因為許多基輔羅斯大臣,是坐著牛車的.
戰馬,是用來在戰場上打仗用的.
在戰馬稀缺的時候,文官們往往乘坐的是牛車趕路.
牛車負重,走的雖慢卻很平穩.
在曆史上,許多文官做牛車的例子.
《史記-平准書》有語云:漢興,接秦之獘,丈夫從軍旅,老弱轉糧餉,作業劇而財匱,自天子不能具鈞駟,而將相或乘牛車,齊民無藏蓋.
說的是劉邦剛建國的時候,國家很窮,連自己都找不到四匹毛色一樣的馬來拉車,而韓信蕭何之類的將相只能乘坐牛車.
最後,雖說牛車的速度比較緩慢,在路上的顛簸程度要比馬車小很多,大大的提高了安全性.
隨著士族階級乘坐牛車變成一種時尚以後,車上的設備就越來越講究,後來還發展成一種高級車型,有的不僅能夠遮擋太陽,還能發出一種香味,被人們稱作"通七香牛車".
基輔羅斯雖然沒有那麼多講究,還是有人乘坐牛車.
而校場上的牛瘋了幾頭,見人就撞.
這一下,原本就大亂的校場更是一片慌亂.
雅羅斯拉夫慌亂的大叫:"快,快抓住那幾頭牛!"
可牛瘋了的時候,誰能抓得住.
幾個身強體壯的基輔羅斯士兵去抓,反而被牛撞傷.
然後,弓箭手們准備射擊,可這幾頭牛東奔西走,弓箭手很難瞄准.
而且,還容易造成誤傷.
有頭中了箭的瘋牛,更是瘋狂起來,見到所有擋住眼前的東西,都是一頭撞過去.
這時,校場上的宋軍開始有條不紊的裝彈准備,然後瞄准.
"砰砰砰!……"又是一陣燧發槍聲響起,沒有被弓箭手射死的瘋牛,被燧發槍輕易地殺死.
兩頭牛前腿跪地,登時撲倒.
剩下的一頭,繼續跑了兩步之後,身子一晃也倒了下來.
這讓所有的基輔羅斯人都大吃一驚,進而深深地恐懼起來.
終于,他們明白了,草原上的那些契丹人為什麼會被宋國人打敗的原因了.
為什麼會敗,就是因為宋國人手里這種可怕的鐵棍.
現在,沒有人再敢說什麼宋國人,沒有人再敢嘲笑這些弱小的宋國人.
那個叫米洛托維斯基的家伙,更是嚇得從地上爬起來,渾身顫抖.
朱大昌哈哈大笑,這是揚我國威的大事,自不能讓這些基輔羅斯人小瞧了.
于是,整頓好的宋軍繼續表演,這次他們用的是三排輪番射擊.
槍聲如爆豆,連綿不絕.
第一批宋軍跪姿射擊完很快後退,中間的宋軍上前一步,三排輪發,鉛彈連綿不絕.
就算是前面銅牆鐵壁,也被射成了透明窟窿.
基輔羅斯人噤若寒蟬,這樣的打法,普天之下又有誰能抵擋的住.
雅羅斯拉夫更是心驚,幸虧自己與這些宋國人關系處的不錯.
這次他們來訪,基輔羅斯人也沒得罪他們.
而且,看起來這些宋國人還很高興.
只要是兩國能夠保持和平,雅羅斯拉夫萬萬是不敢去招惹這些宋人的.
而受制于交通的限制,大宋頂多也就是收複契丹國土.
至于基輔羅斯人的地盤,大宋沒有精力也沒有興趣去征討的.
朱大昌他們的使者隊伍,受到了隆重的接待.
他們回程的馬車,載滿了基輔羅斯各種貨物,其中最多的是各種草藥,蛔蒿最為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