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面,當然是很震撼的!
甚至給人一種頭皮發麻之感!
整個廳堂烏泱泱的一片人,對著一個年輕人,行座師之禮!
就連在場的官員都如遭雷擊,為官生涯,難得一見!
更是感歎非常!
王康的一番勉勵之言,不止是對所有及第進士,對他們何嘗又不是一場洗禮!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八個字,說的簡單,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這就是一個大染缸,一步踏進,不被同流合汙,保持真正本性的,又有幾個?
但不管如何,對于王康,他們又有了更深的認識.
宴立群,紀甯,吳之榮,方孝廉等等,至科舉共事以來,他逐漸改變了別人對他的認知.
他始終是處在輿論漩渦,始終是處在爭議之中,褒貶不一,毀譽參半……
正如他自己所說.
成見,是人心中的一座大山,難以逾越!
但在接觸的過程中,他卻能逐漸改變,影響別人對其的看法……
看到這一幕,王康也是微微一滯,他同樣也沒想到,會有如此!
他開口道:"不必這樣,我並不在乎這些形而上的東西,你們只需要做到,問心無愧即可!"
"若干年後,不要成為你們自己所討厭的人!"
這句話,更是深含蘊意.
"好了,都起來吧,"
林相如笑著道:"瓊林勉勵,字字珠璣,若流傳出去,定會成為佳話!"
"現在,瓊林宴正式開始!"
聽到此,一眾人才是直身,回坐桌前,到了這時,所有見的,都已經消除,整個場面也變的熱絡起來……
但似乎,總是好事多磨.
就在這時,門口快步走進一人,這人穿著布衫素衣,面色惱怒.
"快點,還不進來?"
這人進來之後,才看到他還拉著一個孩童.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是什麼情況?
"這不是那個少年神童方仲永嗎?"
"對啊,他父親拉著他來干什麼?"
有人認出了這兩人,議論開口.
方仲永?
王康對此子也有了解,此子無師自通,提筆寫詩,震動鄉里,聲名鵲起,其拿手好戲是,指物作詩!
在其成名後,受人追捧,其父更是帶著他到處繞市,賺取賞錢……
方仲永也被譽為是神童,少年舉人,本次更是參加省考,聲名無兩.
但卻並未及第,而是落榜!
據說這方仲永還是出自京都名門方家,其父早年違反家規,被驅逐出去……
這時一個官員站起喝道:"此乃舉行瓊林宴,容得你等撒野,來人給我趕出去!"
方父狀若瘋狂,"誰趕攔我,我便拿刀自盡,"
眾人這才看見方父的另外一只手里還拿著一柄短刃,架在脖頸處.
看到這一幕,幾位官員也難以坐定,忙的起身.
方父大喊道:"王康呢,我要找王康,"
聽到此,眾人更是疑惑,擺出這麼大的陣勢是找王康的,難道又生了什麼事?
找我的?
王康也是奇怪,他可從未認識此人.
"駕刀威逼,來此鬧事,你們是干什麼吃的,快把他轟走,"
幾個兵卒聽到命令就圍靠過來.
"慢著,"
王康伸手阻攔,來到方父之前沉聲問道:"我就是王康,你找我何事?"
"王康,你就是王康!"
方父面色猙獰,拿著短刃直接指向王康怒問道:"聽說這次省考之題,是你所出,是也不是?"
"大人,您往後退一點,"
看到這一幕,幾個兵卒護在王康之前.
王康卻無懼色,反而上前淡淡問道:"是我出的,怎麼了?"
"你那是出的什麼題?"
見得確認,方父更是怒極,指著大罵道:"你出的那題,取締詩文,將我兒最擅長的取消,至使我兒,未能及第,遺憾落榜!"
"我所有的希望啊,家主應允,只要我兒考中進士,便讓我回到方家,現在……現在都因為你這個敗家子而誤!"
"是你,都是你!"
方父連番指責,這時人們才是聽懂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就因為考題沒有對口上他兒子的擅長,前來質問……
"你說這真是滑稽到了極點,落榜考生不知幾何?若都像你這樣,豈不是亂了套?"
"是啊,這都不夠丟人的,"
幾個進士看不下去,都是反駁.
"能一樣嗎?"
方父怒喝道:"我兒仲永,是神童,出口成章,指物作詩,你卻出此等偏題,至使神童遺落,是朝廷的損失……"
這人明顯是胡攪蠻纏,在場之人都是心生不耐.
而王康卻開口道:"好,既然你說我出題偏頗,沒考到你兒子擅長,那我現在出一題,讓你兒子即興賦詩,若他完美作出,"
"我便做主,給你兒子一個名額,如何?"
聞言,方父頓時眼睛放光,激動問道:"你說話可是算數?"
王康淡淡道:"我是科考主官,自然算數!"
"這怕是有些不妥吧,"
宴立群開口道:"名額已經定下,再添加……"
王康接著道:"諸位莫急,且繼續看下去,"
方仲永的考卷,他是看過的,其中文章整句,差的很多,靈氣全無,根本就沒有神童之名……
方父問道:"好,那你出什麼題?"
王康環視四周,而後道:"今日舉辦瓊林宴,你就以這瓊林宴為題,賦詩一首,如何?"
聞言,眾人都是一滯,這題並不難,在場之人,大多都能隨意作出.
方父也明白這個道理,對著方仲永忙些道:"聽到了嗎?以瓊林宴作詩一首,只要作好,你就是進士,咱們就能離開金溪,回到方家!"
"給我好好作,作不好,我打斷你的腿!"
方仲永唯唯諾諾的點頭,王康蹲了下來道:"你不要緊張,直接說出即可,"
方仲永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王康,才是開口道:"奉召新彈入……"
他支支吾吾,只說了幾個字,卻再也作不下去.
方父當即喝罵,"快點作啊,這麼簡單的詩,你咋作不出來,你這個完犢子貨!"
"我……我作不來!"方仲永都快哭了.
"啪!"
方父直接一把掌打在方仲永的頭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的靈氣呢,你出口成章呢?"
"夠了!"
也在這時,王康直接厲喝,他緊盯著方父冷聲問道:"你還不明白嗎?他作不出詩來,並不是他的問題,而是你這個做父親的問題……"
【作者題外話】: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