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不平的土地上,黑壓壓一千人馬一副頹然樣子走著.
確實是有些頹然,還無精打采的,他們就是沈元崇的兩萬人馬.
哪怕是精銳之士,也經不住這樣的消磨,至從那晚連夜出發,就一路的急行,休息的時間是能數過來的.
這也就罷了.
關鍵是吃食不夠,糧草不足.
北風呼嘯,可真是遭罪.
所有士兵都是士氣低落,很多沈家的嫡系,都抱怨連連.
沈元崇所帶出來的兵,沈家嫡系部隊,都是老爺兵.
什麼是老爺兵?
穿最好的裝備,用最好的武器,拿最高的俸祿.
他們的制式,是沈元崇按照禦林軍打造,這樣的人,他有八千!
也是他家族的根本.
這也足矣看出沈元崇的財大氣粗了,但哪怕是這些人也受不了了,邁的步伐踉蹌,軍靴也沾染了灰層,顧不得擦拭,這跟以前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原本也沒這麼急,但在返回的路上,遇到了沈元派來傳信的人,告訴他,王康不止是去了淮陰,而且已經攻進了淮陰城,攻到了沈家.
這下沈元崇更是坐不住了,徹底石錘了.
他簡直無法想象,這個後果會是什麼?
直接下令急行.
什麼是急行?
就是不管不顧,以最快的速度,不分白晝.
所以不止是這些兵卒,就是沈元崇也是灰頭土臉,根本就沒有了淮陰侯的氣魄.
馬已經走不動了,只能步行,索性沈元崇直接殺掉,充當了食物.
他的雙眼痛紅,臉色陰沉,一步一步的走著.
看著這個狀態,沈禹擔憂的道:"父親,要不我們休息下吧?大家都很疲累……"
他的還未說完,就直接被打斷,沈元崇冷聲道:"傳令全軍,誰敢掉隊,直接殺!"
"元崇,你冷靜一點."
在旁邊一個身穿甲胄的中年人開口,此人是沈元崇的兄長,也是沈家的掌權人.
"咱們急行,糧草匱乏,人馬疲乏,士氣不振,這樣的話,即使回去,戰斗力也很差啊."
"所以你冷靜一點."
"冷靜!"
"你讓我怎麼冷靜?我沒瘋掉就不錯了."
沈元崇如是癲狂,他真的快要瘋掉了.
"快走!快給我走!"
見得沈元崇這個樣子,其他人都說不出話了,他們又何嘗不是心焦不已……
而在隊伍之後,張豐年對著副將搖頭道:"沈元崇怕是要瘋了."
"能不瘋嗎?"
副將李際開口道:"自己的封地,此刻不知成什麼樣?"
"不過這個王康還真是可惡,竟然殺了個回馬槍,把咱們折騰成這個樣子,接連的急行軍,人疲馬乏,就是算到了,戰斗力也大打折扣."
副將李際似是隨意的道:"而且,若這個時候,有人來攻,咱們可沒什麼……"
"等等."
他的話還未說完,張豐年驚疑道:"你說的對,我們原本疲乏,若這個時候王康打來,怎麼辦?"
"我只是隨意說一句罷了,再說王康不是在淮陰之地嗎?大人您多慮了."
張豐年卻不認同,他是跟王康交過手的,深知其的可怕之處,尤其是風安城外那一場,他僥幸活下來,讓他的記憶分為深刻.
王康最擅長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天馬行空.
張豐年思緒閃過,看向兩旁,他們此刻所行在的,是一道凹溝似的地形,兩旁都是斜坡,遮擋視線,看不清其他.
這個地方?可是埋伏的好地啊!
張豐年瞬間驚醒,忙得喊道:"全軍放緩腳步,成備戰狀態,防止敵人偷襲."
"大人您多慮了吧."
"快去傳令!"
"是!"
見得張豐年這般,李際不敢多說,趕緊去傳令.
"嗖,嗖,嗖,"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道道的箭矢之聲,從兩邊又著漫天箭雨,射了過來.
"敵襲,敵襲!"
有人開始大喊.
張豐年面色大變,他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可還是晚了一些.
箭雨射來措不及防,不少人中箭死傷摔下了馬.
副將李際一臉愕然,只覺得自己是烏鴉嘴,還真的被他給說中了.
他很快反應過來,大聲道:"大人,敵人就在兩邊,我去帶人追殺!"
"不可,不要追."
張豐年忙的止住,他詳細了解過王康當初在風安城外是怎麼滅掉一萬多騎兵的過程.
知曉王康最擅長的就是利用地形,提前布置.
此刻兩邊斜坡,追擊上去,他相信一定又有什麼更大埋伏,這可是有前科之見的.
張豐年下令道:"不要管,全速前進,這條凹溝並不長,出去再說."
"根據箭矢數目判斷,敵人應該並不多,而且我們如果置之不理,這不就成活靶子了嗎?"
"不追,那也不能追!"
張豐年大喝道:"全速前進,全速前進!"
"是!"
傳令官迅速奔走傳令.
越軍留下了些尸體,開始快速奔走.
後面一動,而在此刻,前方的沈元崇大軍也亂了起來.
"敵襲!敵襲!"
"保護侯爺,保護侯爺."
一眾人很快把沈元崇圍在中間,驚疑的看向兩旁,卻發現根本就沒有敵人.
鬼影都沒有.
沈禹大喊道:"是誰亂喊亂傳?"
"是後面,是後面."
一個令兵騎馬奔來道:"在咱們後面的越軍,遭受敵人襲擊."
"哪來的敵人?"
"還不知道."
他們才明白過來,這里所行走的地方雖然很寬,但隊伍依舊難以鋪開,拉的很長,前面還不知後面事情.
"快去問問什麼情況."
沈元崇沉聲道:"另外傳告,都做好警惕!"
"是!"
"踏!踏!踏!"
而在此刻,地面震顫,濺起塵土飛揚.
沈元崇回頭,見到越國騎兵像是打了雞血的往前沖.
"啊!"
"干什麼?你們干什麼?"
沈家的府兵喝罵.
這里的地方本來這麼人就顯的擁擠,越軍快馬奔馳,無所顧忌,難免會把他們兩邊的人掛撞倒……
這一帶動,所有人的人都亂了的起來.
沈元崇大吼道:"快,快去問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是瘋了嗎?"
而在這時,他突然看到,漫天的箭矢向他們這邊射過來……
【作者題外話】: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