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風吹四海俠客行 第一百三十章 三腿蛤蟆


敢動我的女人,殺無赦!別說韋一笑的傳人,就算韋一笑親自來,我也要把他的青翼砍掉,讓他變老鼠。面對眼前死士類似寒冰綿掌的掌法,我冷笑一聲,繼續向地煞逼去。當那死士達到我祭血魂攻擊范圍時,一記追星槍刺進了他的心髒,而他的掌還有一才尺才能接觸我我的身體,隔空掌勁根本破不了我的護體真氣。一道白光,複活點又多了一個新人。

我的腳步絲毫沒有因為他的攻擊而改變節奏,依然不快不慢的向地煞逼去,每走一步,對他來說,都離死亡更近了一步。同時我也要佩服他們的團結,另外五個受傷的輕功高手,不分先後的向我撲來,掌法覆蓋了我的所有前進路線,看來是要拼命替地煞爭取一絲喘息的機會。

不過,他們不配!

我的腳步絲毫沒有停頓,破風槍使出,祭血魂劃出數十條槍影,分散開來迎向對方攻來的五掌。

“嘭,嘭,嘭,嘭,嘭!”五聲氣勁交鋒後,內力遠不如我且已經身受輕重不一的傷的五個輕功高手,都被震得鮮血狂噴,向後跌飛出去。在他們落地前,紛紛化作白光,到複活點報道去了。同時步伐不變地繼續向地煞逼近,現在,我們間的距離只有兩丈了。

地煞不是沒想過要逃,可是左腿的腿骨被我捏碎在先,再加上見識到了我的輕功,他自己也知道,能逃出二十步外都難比登天。逃不了,就只有硬拼,他再次雙掌按地,擺出了“蛤蟆功”的架勢,不過由于左腿受傷,只能靠右腿單獨支撐下半身了。

我隨手將祭血魂插在地上,冷笑道:“記得有句俗話是這麼說的?‘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兩條腿的活人遍地都是。’沒想到今天連三條腿的蛤蟆也見到了,真是大開眼界啊。”懷中受傷的藝云見我風趣的把地煞稱為“三條腿”的蛤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見到藝云微笑,我心頭一暖,有這麼漂亮,又善解人意的美女做女朋友,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和藝云打情罵俏的同時,我的殺氣一直沒有離開過地煞,應該是說自從殺了最後一個拿刀的地煞幫眾開始,我的殺氣就將他牢牢鎖定,從來沒有一絲間斷。地煞也感覺到了這點,所以這是他沒有逃走的另一個原因。

“呱……”一聲蛙鳴,地煞終于忍不住先出手了,動作和方才一樣雙掌平行推出,不是氣勢卻將我和藝云全部籠罩在內,如果我不能硬接下這一招的話,藝云一定要遭殃的,這招再次顯示了他的狡詐本性。

如果不是因為藝云,像他這種人,我真的懶得和他動手。剛才我把槍插的地上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從正面直接擊敗他,免得羅嗦。右手輕輕的畫了一個圈,手掌向外推出,帶著一聲雄厚的龍吟,迎向他蛤蟆功的最強一點上。

“嘭!”一聲氣勁交鋒的巨響,塵煙四起,接著又馬上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塵煙消散,地煞和我們都已經不見了,而他剛才所在位置的草地已經沒有了一點青草,地皮仿佛被掀起了一寸。而與其近在咫尺的地方卻絲毫無損,甚至連灰塵也沒有落到周圍三尺的范圍內。

殺了地煞,我心情輕松了不少。帶著藝云來到附近不遠處的另一個山坡山,開始為她療傷。她的傷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嚴重,也許是她內力遠勝地煞的關系吧。在我結合真言印的療傷方法,替她療傷一會後,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藝云吐了以後氣後,轉頭對我微笑道:“真多虧你了,要不幫璽肯定落入敵人手中了。”

我回以微笑道:“如果我沒出現,你也不會分心被偷襲了。要說那二十幾頭爛蒜能把你留下,我醉春風第一個不信。”說著我不由想到,連藝云都進步了這麼多,看來中原武林的高手們在這一年里也沒閑著。

藝云微笑地把頭依在我肩膀上,沒有說什麼。這個時候也不需要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突然想起什麼,淡淡地問道:“到底是什麼幫璽,讓地煞這麼拼命?”如果是銀印以下級別的幫璽根本沒必要讓他費這麼大周章,要知道幫璽級別和幫派的人員上限是有直接關系的,幫璽太低的幫派也不值得他這麼重視。所以說,我這個疑問並非沒話找話。

藝云隨手從包袱中取出了一個盒子,擺在我面前,讓我自己看。

我伸手接過,打開盒子,里面竟然是個玉璽,難怪地煞這麼拼命。取出玉璽,反複看了幾遍,我的臉色變了數變,語氣轉冷問道:“你就是為了這個東西,差點掉了一級?”

藝云也是聰明人,只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女人的天性使她對我產生了依賴性。聽我語氣不善,忙接過玉璽反複看了幾遍,臉色變得比我剛才還要難看。神情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自言自語道:“每想到她居然騙我,虧我還那麼相信她,在這之前我跟根本沒打開盒子看過。”這個玉璽是假的,上面竟然刻著“驚豔幫印”四個字。因為幫璽獲得比較困難,而且都是系統提供的,上面刻的字也都是有一定曆史淵源的,比如玉璽基本都是曆代皇帝專用的,所以應該刻某皇帝的年號才對,根本不可能出現某幫派的名字。

我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重了,拍了拍藝云的肩膀,表示安慰。她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騙,拼命保護的竟然是一個贗品,心里一定比我難受多了。

靜靜地坐了一會,藝云突然堅定地說道:“我要去找她問個清楚。”

我微笑回道:“我陪藝云仙子一起去。”

藝云嗔道:“連你也這麼叫我。不過算了,既然我叫我仙子,就應該知道人仙有別,不要再打我的鬼注意了。”

她說話時雖然裝得很嚴肅,可是我早就看出來她在和我開玩笑。于是忙賠笑道:“我是風中之神嘛,一神一仙正好一對,而且是神仙眷侶,多麼浪漫啊。”

藝云臉上泛起一絲紅云,嗔道:“就知道占人家便宜,不理你哩!”說著帶頭向夜空中飛去。我也緊緊地跟在了她身後,打算見識一下她這個所謂的“朋友”

走了沒多久,我們在一個小樹林外停了下來。林中竄出兩個持劍女子,見到藝云臉上緊張的表情放松了下來,顯然是認識藝云。剛要和藝云打招呼,發現後面跟上來的我,對藝云問道:“這位是?”


我因為假玉璽的事,對她們幫派沒有什麼好感。厭屋及烏,所以對她們說態度也不是很友善。沒等藝云說話,我冷冷地說道:“我是藝云的朋友。”說完馬上閉嘴,多一句話都懶得和她們說。

其中一個見我態度不是很友善,剛要發作,被另一個拉住了。點頭對藝云說道:“幫主在林內等姐姐好久了,請。”說著讓開了道路。

藝云也沒多說什麼,帶頭走了進去。我則緊隨其後,同時進入“無我”境界,周圍十丈內的風吹草動休想瞞過我的感覺。附近沒有什麼埋伏,所有的暗哨都是針對外面的,看來對我們沒有什麼敵意,不過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藝云的《慈航劍典》也是講究修心的功法,我進入境界自然瞞不過她。她停頓了一下,和我並肩而行,嘴貼在我耳朵邊說道:“不用這麼緊張吧,我們是來興師問罪的,又不是來闖什麼龍潭虎穴。”她如蘭的氣息,吹進我耳朵里,使我心里一熱,差點將她就地正法。

忙收斂心神,暗掐不動根本印,用傳音入秘的方法對她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樣附在我耳朵上,很容易引起我的原始犯罪欲?”頓了一下道:“他們既然可以騙你,難保不會動手攻擊你,我這樣做也並非多余。如果到時候他們真的不仁,哼!”

藝云嬌笑道:“當著警察竟然敢說自己想犯罪,信不信我以犯罪未遂先將你緝拿歸案?到了,不要鬧了。”說話間,我們來到了林子中心,前面一男兩女,看到我們揮手向藝云打招呼。我冷眼打量,其中兩個女子,一個嫵媚誘人,一個清純可愛,而那男子則臉色陰沉,像始終有一層冰掛在臉上一樣。

藝云走上前去,對其中那個看上去比較清純女子冷冷地說道:“小雪,你為什麼要騙我?”單刀直入,不給對方臨時編造謊言的機會。

被藝云稱為小雪的女孩,一臉疑惑地反問道:“我什麼時候騙你了?”看她的樣子要麼就是真的不知道,要麼就是演技高明到可以亂真。

另一個女子聽到藝云的話,眉頭一皺道:“你打開盒子了?”

我冷哼一聲,插嘴道:“不打開盒子,到現在還被你們蒙在鼓里呢。”

那男子見我說話,而且語氣不善,冷冷地打量我兩眼疑惑地問道:“這位仁兄是?”

我平靜地答道:“醉春風。”聽到我的名字,另外兩人臉色都是一愣。只有小雪只是一臉好奇地看著我,顯然她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

那比較嫵媚的女子愣了一下後,馬上恢複了過來,笑道:“原來是風中之神大駕光臨,我等有失遠迎,請不要見怪。”頓了一下,自我介紹道:“小女子聶小倩,這兩位分別是我妹妹聶小雪和黑山。”有沒有甯采臣?整個一個《倩女幽魂》嘛。


我冷冷地說道:“聶幫主真厲害啊,你的一個假玉璽差點讓藝云掛了一次。不知道你們打算作何解釋?”

聶小倩絲毫沒有對我的語氣露出不滿之色,微笑地反問道:“如果是真的幫璽,二位會來興師問罪嗎?”

我冷冷地答道:“可惜它不是。”

聶小倩笑容不改道:“可是地煞當它是真的了,那和真的又有什麼差別呢?我當時也並沒有告訴小雪這是假的,因為這個幫璽是吸引地煞堂注意力的,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作用都是一樣的,又有什麼差別呢。”

小雪聽她承認騙了藝云,問道:“姐姐……”卻被聶小倩擺手,阻止了她說下去。

藝云自然不會聽她的歪理,冷冷地答道:“差別是你騙了我,利用了我。”這點很重要,如果只是利益關系還可以理解,如果是朋友關系,那互相坦誠則是保持友誼的基礎。

聶小倩繼續笑道:“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在乎那些細節嘛。結果是你成功引開了敵人的注意,是我們都安全的撤離了出來。你也安全的回來了不是嗎,與其在這些事上爭論,倒不如研究一下接下來對付地煞堂的反攻,不是嗎?”這麼不要臉的話你也可以說的這麼流利,真是想不佩服也不行啊。

藝云自然不會被她兩句話,敷衍過去,冷哼一聲道:“我藝云沒你這樣的朋友,也沒興趣繼續被你利用。”說完歎了口氣,轉身對我柔聲說道:“風,我們走吧。”我冷冷地掃了三人一眼,轉身跟著藝云離開了樹林。

三人送我們離開,小雪不悅地對聶小倩問道:“姐姐,藝云姐姐是真心幫我們的,你為什麼要騙她?”

黑山歎了一口氣道:“小雪別怪你姐姐了,她也是沒辦法。如果真的幫璽被地煞搶去的話,我們幫派就會被迫解散,所以你姐姐才想出了這個明修棧道,暗渡陳滄的計劃。”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我們輸不起。”

聶小倩也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他們不打開盒子,我們還是朋友,可是現在……唉,對付地煞堂就只能靠我們自己的力量了。”

聽到聶小倩的話,一旁的黑山暗歎道:“這就是女強人的可怕,她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事業為重,別的都要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