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什麼,都是孩子們的心意!"長孫皇後溫婉的笑道.
"太子殿下進獻夜明珠!"
碩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輝,即便是白天也十分美麗,大殿里的命婦們交口稱贊.
"蜀王進獻羊脂玉佛一座!"
"魏王進獻王右軍書帖一幅!"
長孫皇後看到眼前的書帖不由眼前一亮,她和陛下都最愛王右軍的行書.
旁邊的楊妃湊趣笑道:"青雀真是有心,知道陛下和姐姐最喜歡王右軍的字!"
長孫皇後笑道:"能淘來王右軍的真跡,確實費心了!"
"齊王進獻南珠一盒!"
……
氣氛十分熱鬧,就連李治手抄的道經都贏得了命婦們的喝彩,這本就是個大喜的日子,她們也都十分應景.
長樂公主靜靜的聽著,心里卻越來越緊張.
因為蘇程和長樂公主還沒有大婚,所以賀禮放在了最後面.
終于,太監捧著盒子走了進來.
"安康郡公進獻賀禮,琉璃鏡."
大殿了頓時安靜了幾分,如果是之前,琉璃還能算得上珍寶,但是現在琉璃早已經進入了尋常百姓家.
沒想到安康郡公竟然進獻的是琉璃,不會直接從自己的琉璃鋪子里取了個琉璃物件當做了賀禮吧?
這是不是太敷衍了?
別說大家聽了覺得敷衍,就連報名的太監念著念著聲音都不自覺地小了下去,沒了底氣.
長樂公主抿著嘴想著一會兒該怎麼為蘇程圓場,長孫皇後笑道:"一直以來,琉璃都是從西域傳過來,但是蘇程卻洞悉了琉璃的秘密,琉璃對于蘇程來說意義非凡,快打開讓本宮瞧瞧,看看蘇程又弄出了什麼花樣."
長孫皇後對蘇程十分了解,知道蘇程送上了琉璃,她不但沒有感到失望,反而更加期待.
況且,後宮皆在她的掌握之中,長樂公主因為蘇程很難准備賀禮而犯愁,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所以她心里也十分體諒,而她母儀天下是當今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什麼珍寶也不在的眼里了.
今天的賀禮,她最喜歡的當然是那王右軍的書帖,但是李治親手抄的道經還有長樂公主親自繡的賀壽圖反倒更讓她心里覺得親切.
但是現在聽到蘇程進獻的是琉璃,她反倒期待起來,因為她深知蘇程最機巧,斷不可能進獻的普通的琉璃.
琉璃,這小子到底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兩個太監托著錦盒,另一個太監恭敬的打開了錦盒.
長孫皇後期待的抬眼看去,只見中心的圓鏡里竟出現了一張雍容美豔的面容.
是如此的清晰!
"啊!"長孫皇後禁不住驚呼出聲,甚至忘記了掩嘴.
原本大家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賀禮上,所以大殿里有些安靜,在長孫皇後發出一聲驚呼之後,大殿里就更加安靜了!
長孫皇後到底看到了什麼?
什麼能讓皇後在這樣的場合驚呼出聲?
太子殿下進獻的夜明珠,魏王殿下進獻的王右軍真跡也都只能讓皇後頷首而笑,蘇程進獻的琉璃竟然能讓皇後驚呼出聲?
可是如今,琉璃已經不算什麼貴重物件了,更算不得珍寶啊!
長孫皇後又怎麼會因為琉璃而驚呼出聲呢?
所有的命婦們全都打量著太監們手里托著的錦盒,他們只能看到精致的紫檀木架和銀色的圓面.
紫檀木雖然珍貴,但是遠不至于讓長孫皇後驚呼出聲.
而銀子,那更不可能了.
長樂公主同樣好奇的打量著蘇程所進獻的賀禮,她不由想起了蘇程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他送的賀禮能讓母後驚聲尖叫!
那時她根本不信,還笑的不行.
沒想到,母後竟然真的驚呼出聲.
豫章公主就緊挨著長樂公主,她心里好奇不已,側身輕聲問道:"好姐姐,姐夫的賀禮到底是什麼?"
長樂公主有些激動又有些幽怨的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啊,你知道我這些日子都快被愁壞了!"
長樂公主很激動,因為蘇程進獻的賀禮似乎最出彩,甚至讓母後都驚呼出聲.
讓她有些幽怨的是,蘇程竟然一直把她瞞在鼓里,都不知道她這些日子有多著急.
長孫皇後一雙鳳眼十分明亮,帶著激動的光芒,她一生見過不知道多少珍寶,卻沒有比這一件更讓她欣喜的.
她甚至從鳳座上長身而起,款款來到了賀禮的面前.
玻璃鏡里的容顏更加清晰了,堪稱纖毫畢現.
長孫皇後轉頭道:"妹妹,你快來看!"
楊妃早就感到好奇了,聞言也起身款款走了過來.
即便是已經心理准備,當看到琉璃鏡里的清晰的容顏,楊妃還是禁不住驚呼出聲!
"啊~"
"這,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絕世珍寶,這真是鬼斧神工啊!"
聽到楊妃的驚呼聲,大殿里的公主還有命婦們更加好奇了.
按理說,皇後娘娘見了驚呼出聲,楊妃肯定已經有了心理准備,為何楊妃仍然被驚的叫出聲?
太監報名的時候不是說琉璃嗎?
琉璃還有什麼好震驚的?
陰妃和韋妃上前,也都禁不住掩嘴驚呼.
一眾命婦的心里就跟有貓爪子撓著一樣,到底是什麼神奇的奇珍異寶啊,竟然能讓幾位娘娘紛紛驚呼.
長孫皇後笑道:"蘇程的這件琉璃鏡實乃本宮平生僅見,所以有些失禮了,讓大家見笑了!"
"哪里哪里,能讓娘娘如此盛贊的至寶肯定非同小可,不知道可不可讓妾身等開開眼界?"郡王妃好奇的問道.
長孫皇後笑道:"有何不可,你們小心抬著讓大家都看看!"
托著錦盒的兩個太監現在終于明白琉璃鏡的珍貴了,頓時變得戰戰兢兢.
整個大殿里,無論是嬪妃還是郡王妃還是公主還是國公夫人等全都翹首以待.
最先看到的嬪妃,公主全都禁不住驚呼出聲.
甚至連長樂公主都忍不住驚呼出聲,這是什麼鏡子,怎麼這麼清晰?
一睹琉璃鏡真容的命婦驚歎不已,而還沒有看到聽到那驚呼聲議論聲就更加期待了.
因為這一面鏡子,整個後殿差點沒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