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祿東贊心中震動的是,他分明從大唐皇帝和安康郡公的臉上看到了自信的光芒,這說明火炮真的可以被改進.
祿東贊突然覺得很慶幸,慶幸當初力勸贊普同意他出使大唐,不然如何知道大唐竟然又有了這樣的神兵利器?
好在他們吐蕃是在高原上,大唐的大炮想要攻上高原基本沒可能,不過大炮對于西域諸國還是能起到極大的震懾作用.
這對大唐來說意義非凡.
祿東贊看向蘇程的方向微微躬身道:"原來是安康郡公,我在此誠摯的道歉,上次多有得罪,還望郡公海涵!"
李世民有些詫異道:"哦,吐蕃使臣竟然認識蘇程?"
祿東贊笑道:"回陛下,外臣在長安城郊遇到了安康郡公,外臣有眼不識泰山,鬧了點誤會,也算不打不相識."
李世民好奇的問道:"誤會?什麼誤會?"
蘇程連忙道:"也沒什麼?就是吐蕃人問路的聲大了些,讓臣有些不滿,所以鬧了點不愉快!"
總不能跟李世民說他正抱著長樂公主卿卿我然後遇到了吐蕃人,估計李世民還沒繼續聽下去就當場翻臉了.
祿東贊笑道:"外臣只是真誠的贊美郡公身邊的姑娘如仙女下凡一般美麗,並未冒犯之意,這是我吐蕃的風俗."
蘇程身邊的如仙女一般的姑娘?祿東贊是什麼入長安的?李世民瞬間就想到了,祿東贊就是蘇程春游的那天入的長安,所以當時跟在蘇程身邊的一定是長樂!
李世民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蘇程,就知道這小子打著春游的旗號不懷好意.
長孫皇後抿嘴而笑.
祿東贊其實一直都在留意著皇帝和蘇程的表情,看到李世民瞪了一眼蘇程,他不禁心中一動,果然這位安康郡公一點都不受待見,明明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卻一點都不受尊重.
這次觀禮到此結束了,雖然這些使臣們很想再觀摩兩次,但是李世民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大隊人馬開始返回皇宮,正式開宴,不過一眾使臣們心中對宮里的賜宴卻毫無興致.
滿腹心事,哪里還有心情吃大餐,唯有借酒澆愁.
等會兒.
這是什麼酒?
怎麼這麼猛烈辛辣?
我的天啊,世上怎麼有這麼猛烈的美酒?
什麼大炮,什麼炸彈,全都被他們拋在了腦後,現在他們的眼里就只有美酒.
這是大唐皇帝的貢酒嗎?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世上竟然就這麼濃烈醇香的美酒!和這美酒一比,他們才發現之前喝的酒都是馬尿!
那能叫酒嗎?
這才叫酒啊!
現在他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這美酒叫什麼名字?哪里能買的到?
"這酒可真夠勁的!"
"是啊,太猛烈了!"
"我的天啊,世上怎麼會等美酒!"
"這是什麼酒?哪里能買到?"
原本大殿里還算安靜,但是那些使臣們卻突然炸了鍋,這一下子引起了李世民和朝臣們的注意.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
有使臣當即站了起來躬身問道:"陛下,外臣斗膽請問,這是什麼美酒竟然如此濃烈醇香?可是宮里的貢酒?"
原來一眾使臣們竟然是被燒刀子美酒給震驚了,李世民還有大臣們不禁有些無語,這些使臣們心可真夠大的,還以為他們被大炮震懾的無心吃喝呢.
沒想到轉眼就被燒刀子酒給吸引了過去,這就把大炮給忘了?怎麼感覺大炮還沒有燒刀子美酒給他們的震動大?
這些番人好酒之名可真不是吹的.
李世民笑道:"這酒並非貢酒,而是安康郡公蘇程所釀,名叫燒刀子,在長安城里就可以買到."
一眾使臣們聽了全都激動不已,原來這等美酒長安城里就可以買到!
他們全都打定了主意,等離開長安的時候,一定要拉幾十馬車回去,雖然只是第一次喝,但是他們已經覺得這輩子都離不開燒刀子了!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長安城的里燒刀子美酒是限量的,也不是那麼好買的.
雖然燒刀子美酒售價不菲,但是長安城里不知道有多少豪富之家,又怎麼會吝嗇酒錢?
而且整個大唐又有多少豪富之家?
早就有人積攢燒刀子美酒然後發往洛陽等地售賣,每一次都獲利頗豐!
想要一次買幾十馬車的燒刀子?
做夢吧!
然而這些使臣們並不知道,還在做著美夢呢!
"好酒,真是好酒!"
吐蕃的勇士們一樣好酒,雖然他們對蘇程仇恨,但是對這燒刀子美酒卻愛到了骨子里!
宮里的賜宴草草結束,因為各使臣們很快就喝的酩酊大醉.
這讓李世民十分無語,他猜中了開頭,一眾使臣們全都被大炮震住了,卻沒猜中結尾.
蘇程跟著眾人往外走,看著一個個被侍衛們架著的酩酊大醉的使臣們,就像看一頭頭待宰的羔羊.
塞外是苦寒之地,所以番人們全都好酒,冬天若是沒有酒來暖身子,又怎麼挨過漫長的寒冬?
聽說塞外落魄的牧人會為了酒賣羊賣馬甚至賣妻賣女,看來並非虛言啊!
若是讓那些番人們習慣了喝燒刀子美酒,他們以後就再也喝不慣馬奶酒青稞酒了.
但是想要燒刀子美酒,那就得拿戰馬拿牛羊來換!
電光火石之間,蘇程突然又想到了羊毛,用羊毛織成的地毯,用羊絨織成的衣物,那可都是好東西,不止能風靡大唐,甚至能行銷海外.
也許不用非一刀一槍只用貿易就能解決上千年的邊患!
可惜,要釀制烈酒太耗費糧食了,這也是一直沒有擴大釀酒作坊規模,更不敢將秘方售賣出去的原因.
因為現在的大唐雖然已經有了盛世的征兆,但是仍然缺糧.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他怕的就是那些世家大族們因為釀制烈酒而大量消耗糧食,使得糧價飛升,那會使得很多窮苦人餓死,他蘇程的罪過就大了.
只能慢慢等了,等海運暢達,等了糧食豐產之後,才能擴大釀酒的規模,才能逐漸去實現他的設想.
任重道遠啊,蘇程也不禁在心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