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雖然王青云提示了一下,但是沈曉仍然沒有記起來.
"有病吧你!"沈曉扔一下這麼一句,果斷的轉身走人.
她原本就對世家子弟沒什麼好感,覺得這人突然攔住她攀談肯定不安好心.
所以沈曉直接就沒給他好臉色看,她的柔情只屬于蘇程,當面對別人的時候,她行走江湖的潑辣一面就完全展現了出來.
望著沈曉嫋嫋遠去的背影,王青云有些挫敗,想他出身世家風流倜儻,怎麼沈姑娘卻對他不假辭色呢?
然後他就看到沈曉一直走到了蘇程跟前,蹲下去給躺在躺椅上的蘇程輕輕捶著腿.
王青云頓時歎了口氣,果然沈姑娘還是沒有逃脫蘇程的毒手啊.
怪不得沈姑娘竟然對他不假辭色,原來已經芳心暗許.
這可是他平身頭一次如此喜愛一個姑娘啊!
簡直心都碎了!
但是一想到沈曉鍾情的人是蘇程,他就感到無比的挫敗.
爭不過啊!
崔植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王青云面前,歎道:"我們可真夠傻的!"
"既然是坐船走,咱們也該在廣州城買個美貌的侍女帶上來的!"
崔權等人齊齊點頭,望著遠處的蘇程充滿了羨慕.
蘇程可不知道崔植等人對他羨慕不已,更不知道王青云已經心碎.
沈曉給他輕輕捶著腿,但是蘇程卻也感到有些發愁,微微皺眉問道:"你師父怎麼變得這麼憔悴了?"
師父為什麼變得這麼憔悴?沈曉聽了也一臉憂色,欲言又止.
沈曉當然知道師父為什麼變得這麼憔悴,因為北上之後,師父可能就要離開了.
她知道師父心里一定十分不舍,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師父對蘇程的一片真心.
當她還沒有喜歡蘇程的時候,師父就十分仰慕蘇程.
在知道蘇程被懸賞後,師父就馬不停蹄的前來幫忙,固然是有江湖道義的原因在,又何嘗不是因為一片真心.
然而師父卻成全了她,如果師父沒有成全她的話,那躺在蘇程懷里應該是師父吧?
那一晚在破廟里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又何嘗沒有發生在師父的身上?
她冰清玉潔,師父又何嘗不是冰清玉潔?
而且師父對蘇程更是一往情深.
然而師父卻成全了她,沈曉心里感激之余又心疼師父.
她也明白師父是因為年齡比蘇程要大不少,所以心里有些自卑.
然而她卻覺得沒什麼,因為師父貌美啊,對于師父的身材和美貌她可是羨慕不已呢.
然而,她們卻是師徒啊,這是擺在師父面前的一道坎,一道師父邁不過去的坎兒.
難道就坐視師父一個人繼續流浪江湖嗎?
沈曉鼓起勇氣道:"公爺,其實師父很愛慕你,對你一往情深,不然她也不會不顧生命危險前來助你!"
蘇程又不是傻子,對于羅香鳳那滿腔的深情又怎麼會感受不到呢?
但是在南下的途中,他又感受到羅香鳳既十分關心她,又刻意跟他保持距離,似乎很矛盾,這讓他又有些疑惑.
沈曉輕聲道:"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師父,因為是師父先愛上公爺的,但是師父卻成全了我,我覺得是我搶走了本該屬于師父的幸福!"
這一路上都被沈曉和羅香鳳朝夕相處,她們溫柔賢惠,將蘇程照顧的極為妥帖,而且又是兩個大美人,蘇程又不是木頭,心里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身為郡公,本就該三妻四妾,所以他也並不排斥.
因為在這個時代本就該如此,排斥反而是矯情,反倒會對別人產生傷害.
如果羅香鳳真的十分願意的話,那他當然不會排斥,可是,他卻覺得羅香鳳既對他有深情,卻又好似對他保持距離.
蘇程沉吟道:"你領會錯了吧?你師父雖然很仰慕我,但不見得是愛慕,我覺得她有時候在特意和我保持距離."
沈曉連忙道:"那是因為我已經成為了公爺的妾侍啊,師父和我畢竟是師徒,師父可能心里過不了那道坎兒."
蘇程聽了恍然:"我還以為是因為死去的趙玉誠師徒呢!"
沈曉聽了訝異道:"怎麼可能是因為他們?他們是死有余辜!"
蘇程皺眉道:"怎麼還過不去心里的坎兒?難道江湖上還有這樣的規矩?"
沈曉輕聲道:"江湖上倒是沒有這樣的規矩,只是,師父肯定覺得師徒委身一人傳出去不好聽."
師徒委身同一人,這確實有點招人閑話,怪不得羅香鳳心有顧忌,蘇程聽了也禁不住歎了口氣.
聽到蘇程歎氣默然不語,沈曉也禁不住心中一顫,隨即又鼓起勇氣道:"北上之後,師父大概就要離開了,師父的心里肯定很難受,所以才會這麼憔悴."
"一想到師父要一個人浪跡江湖,我,我心里就很自責,很心疼師父!"
蘇程沉吟道:"那就勸她留在長安啊,咱家又不差她一口飯吃,也不是沒有院子住!"
沈曉幽幽道:"可師父是個驕傲的人,她又怎麼能甘願寄人籬下呢?而且她能以什麼理由留在長安呢?"
那咋辦?蘇程也不禁為難起來,就沖著羅香鳳舍身助他的情義,他就算養羅香鳳一輩子也沒什麼.
但是,他卻也不能強行留下羅香鳳吧?
一想到師父要孤苦伶仃的流浪江湖,沈曉的眼圈都紅了,一副要泫然欲泣的樣子.
蘇程微微蹙眉,這確實有些為難.
羅香鳳蓮步微移來到了蘇程和沈曉面前,她確實清減了不少,卻顯得某處更加突出了,面對大海真有波濤洶湧之感.
她的目光流轉,見到蘇程眉頭微鎖,沈曉眼圈發紅,不由輕咦道:"怎麼了這是?這麼美的風景,怎麼眼圈還紅了?"
沈曉連忙道:"沒,沒什麼,我去公爺沏杯茶!"
待沈曉離開後,羅香鳳在旁邊蘇程蹲坐了下來,輕聲道:"曉曉自小行走江湖,不知禮數,若是哪里做的不對,公爺盡管說她,她很勤懇,會改的!"
她還以為是沈曉做錯了什麼惹得蘇程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