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踏實又累的馮智戴一夜酣眠,起來之後的他感到神清氣爽,丫鬟婆子魚貫而入.
等用完了早膳走出了客房,馮智戴才禁不住感慨,馮家在嶺南是最大最富貴的家族,他嘗嘗引以為傲.
但是今天在蘇程這里,他卻突然感受到了差距.
這才是真正的富貴人家啊!
倒不是說陳設比起來更華麗,也不是丫鬟婆子更美貌,而是氣度!
府里下人的規矩和氣度讓他感慨良多.
來到前廳的時候,蘇程正巧大步走來.
"馮兄休息的可好?若有什麼合意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才是!"蘇程笑問道.
"合意,太合意了!來到了郡公府里,才算明白了什麼叫富貴人家!"馮智戴忍不住誇贊道.
他現在確實有種土包子進城的感覺.
然而當他跟著蘇程來到長安城的時候,他才萬分確定了,自己就特麼是個土包子.
他這一路北上都急著趕路,根本就沒空入城歇息,所以無論是路過余杭還是姑蘇他都沒有逗留,就連大名鼎鼎的東都洛陽他都過而不入.
現在一下子來到了長安城,那感覺老震撼了.
畢竟如今的長安城可謂是天下最繁華最宏偉的城池,而廣州城根本沒法和長安城比.
"這就是長安啊!"馮智戴一臉震撼的感慨.
"是啊,這就是長安,世上最繁華的城池,其實這麼看還好,如果從天上飛躍長安城的話,那才叫震撼呢!"蘇程笑道.
馮智戴這才想起來,他曾經看到過商隊傳會嶺南的消息,所示蘇程能乘坐大球在天上飛,曾經屢屢飛越長安城.
雖然很難想象,卻真令人期待啊.
進入了長安城,馮智戴才見識到了什麼叫繁華.
一路上馮智戴目不暇接,而且更讓他感慨的是,蘇程在長安的名頭太響亮了.
如今,興唐傳的故事正風靡全城呢,街頭巷尾的人議論的全是蘇程和興唐傳的故事.
馮智戴笑道:"郡公講的那個故事可真夠火爆的啊!"
其實馮智戴這話有些言不由衷,因為昨天他在蘇家莊的時候也聽周圍的人說了幾嘴.
那感覺就一句話,太扯了!
他很難想象這麼扯的故事怎麼會讓人那麼追捧.
是長安百姓的口味太重了?
或者是蘇程的名聲太盛了?
蘇程笑道:"其實就是把盧國公他們一眾跟著陛下打天下的臣子編排了一頓,大家就是聽個新奇!"
宮門處的侍衛看到蘇程行來也不由肅然起敬,能把陛下和朝中的一眾大佬都編排了一頓還能招搖過市,真男人啊!
宮門處的侍衛恭謹的見禮:"見過郡公!"
"公爺,這位是?"侍衛們充滿了疑惑,因為面前的這人看著太面生了.
"這是耿國公次子春州刺史馮智戴,大老遠的從嶺南跑來覲見陛下."蘇程笑著解釋道.
侍衛一開始聽著是一臉懵逼,耿國公?
朝中還有個耿國公嗎?
聽到後面那一句這才反應了過來,原來是從嶺南來的啊.
"照規矩,卑職得檢查一下,還望公爺見諒!"侍衛陪笑道.
蘇程當然不需要檢查,但是對于陌生的馮智戴,侍衛們檢查的十分仔細,確定他身上沒有什麼凶器毒藥什麼的,這才放心.
走進了皇宮里,馮智戴立即就有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那是皇帝的威嚴.
馮智戴的心中變得惴惴,他側頭看了一樣蘇程,發現蘇程神色如常,甚至還有些懶散,就像在自己家里散步一樣.
路上遇到的小太監都站住立于一側恭謹的見禮,這些全都落在了馮智戴的眼中.
對此馮智戴倒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畢竟第一天的時候他就見識到了蘇程的聖眷,連皇帝和皇後都親自跑去了蘇家莊,而且據他後來了解,皇帝和皇後跑去蘇家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是什麼?
這就是聖眷啊!
到了兩儀殿前,蘇程帶著馮智戴拾階而上,早就有小太監賠笑著迎了上來.
"奴婢見過公爺!公爺來的巧了,陛下正在批閱奏章呢,奴婢這就進去通稟!"
蘇程笑道:"這是嶺南春州刺史馮智戴,我帶他來覲見陛下,你一並通稟了吧!"
兩儀殿前侍立的太監都是人精,像蘇程這樣聖眷深厚隨時都能入宮覲見,他們自然忙不迭的就去通稟.
但其實,面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皇帝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要看皇帝有沒有時間,有沒有心情.
所以官員求見陛下都要先報備,即便是僥幸獲得了皇帝的宣見,也要過太監的那一關.
雖然來到了宮里,但是太監也不會立馬通稟,他們也會審時度勢.
馮智戴對此也不是完全不懂,雖然他沒有出過嶺南,但是老爺子卻曾經跟著隋煬帝征過高麗,在他臨行前也叮囑過一番.
所以此刻,馮智戴也有些緊張.
小太監只是微微一愣就連忙道:"是,奴婢這就這去通稟!"
馮智戴聽了松了一口氣之余,也不禁在心里大為感慨,即便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在蘇程面前都得陪著小心啊.
李世民聽了小太監的通稟也不由微微一愣,春州刺史馮智戴?那不是馮盎的嫡次子嗎?
雖然是馮盎的嫡次子,但是在馮盎嫡長子早逝的情況下,馮智戴極有可能就是馮盎的繼承人啊.
李世民也立即想到了馮智戴為什麼會來到長安,這分明是代父請罪來了.
一時間李世民心里覺得十分的舒坦,馮家到底還是沒有反意啊.
"宣他們進來吧!"李世民收起了笑意,淡淡道.
聽到小太監說皇帝召見,馮智戴也禁不住緊張了起來.
說起來他都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緊張過了.
他緊跟在蘇程的身後走入了大殿,這一刻他才深刻的感受到有蘇程陪著入宮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啊.
"臣蘇程拜見陛下!"
"臣春州刺史馮智戴拜見陛下!"
"嶺南距離長安可有萬里之遙啊,朕沒想到馮家人竟然會不遠萬里來覲見!"李世民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