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天涯孤獨 第七十二章 黃沙滾滾難隱嬌容


天氣盡管已然進入秋季,但是太陽的火熱一點都不差與炎熱的夏天。走在街上,走兩步就覺得想流汗,口干舌燥。

漫漫蜀道,孤單的人影。

遠遠的塵埃飄動處,翩然兩騎飛馳而過,留下身後的滾滾黃沙像是在訴說著旅途的艱辛。側馬飛奔的人影,下一步身在何處;流浪江湖的兒女誰知、誰知?

……

“我們已經這樣走了近三個時辰了,下一步到底要去那里?”夏陽在飛馳的白馬上靜靜的問到。

夏陽身邊的人沒有出聲,只是側馬向前!

他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彩蝶。

他們兩個在“息鳳樓”暫且休息一晚,第二天早晨天還沒有大亮便飛馬向眉山外奔去。此刻業已走了近三個時辰,眼前已然是茫茫黃沙,不由讓夏陽高唱唐代大詩人李白的詩句“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彩蝶聽了夏陽的話依舊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望著他笑。

夏陽見彩蝶依舊沒有說話,便又道:我今天登這‘難如上晴天’的蜀道,卻沒有感覺難。可是當年李白來的時候卻是感覺‘難如上青天’,恐怕他那時侯只是看到了蜀道,卻沒有美女相陪吧,我今天盡管是上青天,但是有美人相伴,又有何難?

彩蝶被他這麼一說,頓時心中甚是高興,只任跨下的良駒自由飛奔,側臉望著身邊的白馬騎士,神采奕奕的少年俠客,頓時自己覺得這一瞬間是最幸福的。然後開心的望著夏陽笑。

夏陽也望著彩蝶,彩蝶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種可以說話的漂亮。此刻彩蝶正怔怔地望著他,夏陽心中不由一陣顫動,脫口道:“古人云: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肌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以翰墨為香……此刻風景無花、無鳥、無月、無柳、無玉亦無冰雪,也無秋水,更奈何詩詞、翰墨,但是我有美人陪伴,卻是將天下一無所有化豐富婀娜,令人心動,美不盛收啊!”

彩蝶聽的夏陽的誇贊,不由“咯咯”的笑出聲來。

“你可真會討女人歡心啊!不過這樣的話就算是假的,每個女人一樣願意上當。”這話不是彩蝶說的,更不是夏陽說的,它似乎是從空氣中飄渺而來,又像是從天邊飄然而過,不小心滑落他們身旁,可是這句話聽在剛才還“咯咯”嬉笑的彩蝶耳中,卻如驚雷一般,不由渾身打顫。

只短短的一句話,但聽在耳中卻感覺聲音婉轉悅耳,令人舒服。夏陽聽到這句話,起先還以為是彩蝶說的呢,所以也沒有在意,可是再一看彩蝶的神情,才發現原來事情不是這樣的。

“是那位朋友,請出來相見,偷偷摸摸的聽別人講話可不太好啊!”夏陽郎聲道。

那聲音又響起“呵呵,我可不是偷聽的,是你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而傳到了我的耳朵中。這怎麼能說是偷聽呢?”

夏陽想順著這聲音找到說話人的藏身,可是這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似乎這聲音是無數個人分別躲在不同的地方然後又同時說話而發出的。在這樣空闊的地方竟然還能夠有“嗡嗡”的回蕩聲。


此刻彩蝶早已從馬上滾落,雙膝跪在那滾滾黃沙上,連連磕頭,口中兀自念叨著:“主子,是我帶來你的客人晚了,請主子饒恕!”

夏陽也打馬上一躍跳落,便要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彩蝶。

然而彩蝶竟然任夏陽的攙扶,兀自不起。

“竟然有這樣可怕的人,竟然可以讓一個人害怕成這個樣子,到底是怎樣可怕的人呢?”夏陽心中想著,舉目眺望。

此刻自己正身處于一個圓形的沙丘坑中,四周都是數十米高的沙丘,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藏身在那沙丘後。

夏陽下意識的緊緊腰上的劍,靜靜的站立彩蝶身邊。

忽然東邊的沙丘上幾許黃殺飄飛。盡管別處的黃沙也在風的指引下飛動,但是那幾絲黃沙飄動的卻分外異樣。

“我早該猜到了,應該是在這里,‘東方’按照古人的說法就是‘生門’,所以對方一定會取這個吉利,占據東方!”夏陽低低地,像是在跟自己說話。然後靜靜的看著東方的那座高聳的沙丘。

靜靜的那沙丘上出現了一個斗笠尖,是那種沙漠中行走的人戴的那種特殊的大斗笠,為了不讓飛舞的黃沙迷失自己的眼睛,還特意在那斗笠下縫制一圈長長的垂簾,這樣可以抵擋風沙的襲擊,在黃沙中還可以讓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前方。漸漸的整個斗笠顯露出來,再後來慢慢的可以看到她的臉,慢慢的整個人都顯現眼中。

如果說她是個人,也許就有些虧心的感覺,因為她太美了,美的令人窒息。夏陽突然忘記了自己要作什麼,盡管自己離她那麼遠,可是她身上的香味似乎早已穿越這漫漫黃沙,悉數飄落自己的鼻子,她的震撼的美讓時間聽留在了原地。

也許,她知道自己的美麗,當她全部把自己暴露在那沙丘的時候,便不再向前走,只任清晨淡淡的辰光照耀灑在自己身上,那柔柔的辰光更讓人覺得此物只宜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

“難道是天仙下凡?”夏陽不自覺的喃喃道。

身邊的彩蝶跪下的背躬的更加厲害了,此刻整個身體都已完全匍匐在那滾滾黃沙上,頭埋在沙里,摒住呼吸。

等待著、等待著,似乎此刻的窒息只是屬于等待,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等待什麼,只是誰都不說話,只是等待。

那沙丘上的女子看起來似乎比身邊匍匐著的彩蝶還要年輕,她目光游弋著不知道要落在何方,夏陽期盼她的目光可以落在自己的身上,彩蝶害怕她那柔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似乎所有男人見了她都希望她的目光可以在自己身上停留,哪怕是彈指,哪怕是一瞬;所有的女人都怕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是掃過。

那女子動了動身子,似乎她站的累了,然後朱唇輕啟,她要說話了,她要說什麼呢?